顧飛陽去的地方是廚房。
雖然是六星級酒店,但是這個小島是一個獨立小島,只接待少數的客人,島上所有的東西都是靠船從對面運過來,所以,準備的食物在數量上並不是很多,但是也不少。
顧飛陽在衝進了廚房的那一刻,滿腦子就是當時跟沈滴舟說的一個小時候碰面,在廚房裡轉了一圈,他終於發現了在廚房裡平日工作人員用來運送食物的一個帶着輪子的大揹筐,他如獲至寶一樣,抓起了那個揹筐放在了廚房的面臺上,接下去就開始將廚房裡所有能吃的東西全部都掃進了那個大筐裡。
到了後面他只記得自己不斷的丟東西到筐裡面,至於這筐裡面到底都裝了些什麼他都不記得了。
等到將廚房打劫一空之後,顧飛陽這才呼出了一口氣,對着窗口的藉着那即將隱藏到烏雲後面的月亮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距離他們剛剛分開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十五分鐘了。
顧飛陽立刻就背上了那個沉重得有點過分的大筐,開始朝着跟沈滴舟約定的地方趕。
到了約定的地方,到想約定的時間還有五六分鐘,而這五六分鐘,顧飛陽感覺自己好像是在熱鍋上煎熬一般,他不停的看錶,頻率快得連他自己都不肯相信。
彷彿已經過去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分針才堪堪的在錶盤上轉動了一圈而已。顧飛陽靜靜的矗立在岩石上,朝着剛纔沈滴舟離開的一動不動的張望着。他無法描述現在自己的心情是什麼樣的,他只覺得自己似乎從來沒有這麼不踏實過。
從小到大,顧飛陽從來都是將所有的事情打算得十之**,就算沒有打算到的那一兩分,他也會有十成的把握纔會行事,可是今天這件事卻大大的超出了他的掌控範圍,不,應該說,自從認識沈滴舟以後,這個‘女’人的每次行事都大大的超過了他的掌控之外,並不僅僅只有今天這件事。
顧飛陽並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因爲這樣的感覺讓他有一種空‘蕩’‘蕩’的倉皇感,而倉惶這個詞從來就不應該出現在他顧飛陽的詞典裡。
手指緊緊的握成了拳頭,顧飛陽那修剪得整齊的指甲深深的扣進了他的掌心之中,他並不感覺疼。
他現在的一顆心都是懸着的,而在懸掛着的這顆心下面卻燒着熊熊的火焰,似乎要將他的那顆心一點點的燒焦了。
深深的呼了幾口氣,才勻勻的吐出來,這是顧飛陽每當到緊張的時候會做的事情,只要這麼做,他就會平靜下來,可是這一次卻是例外,無論他坐了多少次,他的心彷彿都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的捏着,讓他一口氣都吐不出來。
他覺得他再也不能這麼等下去了,他將所有的東西都堆在了匯合點,就朝着沈滴舟去的方向走去。
顧飛陽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會這樣毫不顧忌形象肆無忌憚的大喊。
“沈滴舟!”
他的聲音在這空曠的海岸邊傳開,立刻就被那肆虐的風給撕扯成碎片,消散在海風之中。
黑夜中,只剩下了肆虐的風裹挾着腥鹹的海風,一遍又一遍的打在了岩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