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市最熱鬧的鬧市中,有一家靜中取靜的咖啡屋,佔地很大,層層疊疊錯落的裝修給人一種曲徑通幽的感覺。這個地段都是寸土寸金,能在這裡開這樣大的一個咖啡屋,可見店主是非常有實力的。
如同流水一樣的輕緩的鋼琴聲若有似無的傳過來,蔓延在每個角落,讓人的‘精’神都放鬆了下來。
不過,沈滴舟例外。
她端着手裡的英式白瓷的咖啡杯,垂着眸子,有一口沒有一口的輕輕抿着牙買加藍山咖啡,那濃郁醇厚的味道順着她的舌尖一直充斥了整個口腔,隨後,便洋溢出一種濃烈的柑橘味道,甚至還帶着一點點若有似無的葡萄味道。
“味道如何?”顧飛陽眯着眼睛,一臉的享受,窗外冬日的陽光打在了他的面頰上,給他原本君子如風般的面容上又加添了幾許溫軟的味道。
沈滴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品嚐着手裡的藍山咖啡,十分的專心,似乎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都被握在了手上一般。
“雖然因爲水質的原因,跟原產地衝泡出來還是有點點區別,但是放眼整個A市,他們家的味道是最地道的了。”顧飛陽似乎一直都沉浸在這樣讓人稱讚的咖啡裡面,就像是一個行家裡手一樣,說起來如數家珍誇誇其談。
沈滴舟卻一直垂着眼睛沒有說話,過了片刻,她將手裡的咖啡杯輕輕的放在了面前桌子上的碟子裡,那細膩的白瓷跟實木的桌子接觸的時候,發出了極爲輕微的“磕”的一聲。
可是這樣輕的聲音,卻似乎帶着凜凜的煞氣,她背靠着座椅,側過了頭,用一隻手撐住了下巴,另外一隻手則在扶手上,緩和的敲擊了起來。
她的手指白皙細膩,修長如青蔥的手中上帶着一個惹人注意的斯里蘭卡貴族藍寶石戒指,那深沉帶着些冷酷的藍‘色’,在她的手指上隨着手指的動作微微的晃動着,將她那隻手襯得更加的素淨,如同隱隱的喊着戾氣的匕首。
“你打着什麼主意?”沈滴舟的聲音銳利如刀鋒,直接就將顧飛陽那繼續介紹藍山咖啡的廢話給全部切斷了。
顧飛陽對於沈滴舟這樣的打斷,也並不生氣,他甚至歪着頭笑了起來:“滴舟,有空的話,我們去藍山的原產地看看如何?那裡真是一個熱情的國度呢。”
沈滴舟的‘脣’角和煦的勾了起來,可是,這分笑意並沒有入到眼底,而她的眉間也幾可不見的揚了一下。如果足夠了解沈滴舟便可以知道,現在的她其實已經很是不悅了。
而顧飛陽彷彿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一樣,一直還在說一些在沈滴舟看來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的廢話。
冷冷的眯着眼睛,沈滴舟的眸子顏‘色’越發的深暗了起來,讓人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麼。
“顧先生,不要考驗我的耐心。”
顧飛陽終於停下了那些沒有什麼意義的話語,他眯起了眼睛望着對面那笑意盈盈的沈滴舟,面孔上表情帶了幾分意味深長:“滴舟,你應該知道,只有有耐心的獵人才能抓到最好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