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如果真的是要說沈薛兩家有什麼交情,我想也是薛老去找我爺爺,畢竟有交情的是他們兩位,對與我們而言,我可不覺得我和薛董事長之間有什麼交情。”沈滴舟丟下了手裡的鋼釺,然後朝着後面的椅背靠了過去,她的動作隨時都好像是懶懶散散的,特別是這麼坐着的時候,彎着脊樑骨,似乎整個人都要癱了下去一樣。
說起來也是奇怪,明明人們都覺得挺拔的身軀纔是漂亮,現在懶漢一樣癱靠在椅子上的沈滴舟怎麼也跟挺拔這個詞扯得上半點的關係,但是,她身上就會流淌出一種讓人折服的美麗來,這種美麗是一種氣質,是一種氣息,甚至是一種只要她存在就會存在的氣場。
平日裡凌厲的沈滴舟現在真的是半點都沒有女強人的味道,她歪着頭靠在椅背上,笑盈盈的看着薛遼,甚至是毫不在意的將她和薛遼之間的那點狗屁倒竈的矛盾也攤開了說,倒真是讓人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可是,聽着這樣綿軟而且又好像是閒聊的談話,薛遼的眉頭卻漸漸的越皺越緊了起來。在他去跟沈選要那批原油的時候,沈選的說得言之灼灼,將所有關係都跟沈氏撇得乾乾淨淨的時候,他的心裡面就已經感覺到大大的不妥當了。
其實,在現在這個時候,只要一提到沈滴舟這個人,薛遼就覺得非常非常多的不妥當。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好像是從薛功開始讓她進薛氏開始的時候,這個年紀輕得好像跟他女兒一般大小的小女人就似乎跟他反衝一樣,時時刻刻都能頂着自己,讓自己十分的不痛快。
他覺得他最痛快的事情,就是當時跟丟掉一箱垃圾一樣將她掃地出門,那幾天他真是心情好極了,不但能將她趕走了,將這樣一個跟薛梵一樣年輕卻又要時時刻刻壓在自己頭上的黃毛丫頭趕走了,還偷偷的拿到了她手裡的原油合同,可真是開心到了極點。
可是,下面的事情怎麼又會變得面目全非了呢?
在當初他以爲他和這個小女人永遠都不會再有什麼交集的時候,上天就這麼不客氣的給了他一個大嘴巴,讓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什麼叫做天意難測。
這不是,自己又送上門來了?
當時臉都撕爛,現在還要一點點的縫起來嗎?就算他想縫,沈滴舟大抵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一想到這一點,薛功又覺得頭開始疼的厲害了。
天知道,他真是半點都不想跟這個女人對上的,於是,他悄無聲息的閃過了沈滴舟那亮晶晶的目光,轉而看向了莫寧,帶着些不易察覺的怒意,說到:“莫寧,這個事情主要不是你負責嗎?還是你好好的跟沈小姐說一說吧。”
沈滴舟果然將那亮晶晶的目光轉到了剛纔一直不在意的莫寧身上,甚至她脣邊的笑容更加嫣然,她眨了眨眼睛,似乎很無辜,“那,莫先生,今天有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