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存在是不是好習慣,口味的問題,你喜歡吃辣椒,我不能吃辣椒,這也不是什麼不能逾越的鴻溝,多大點事情啊,我將就你就好了,只不過,我得慢慢適應,你可得等着我。”顧飛陽加了一塊魚放在了沈滴舟的碗裡,眉眼之間都是笑意。
沈滴舟低頭看着那塊在燈光之下亮着誘人湯汁的色澤的魚肉,只覺得自己的鼻子都開始發酸起來,她拼命卻又保持自然的吸了吸,才最終將這樣的酸意壓下去,順着顧飛陽的話話說道:“那你得快點,總是陪着你吃這種不甜不辣的東西,也是夠難受的。”
“是了是了,也不用那麼着急嘛。”顧飛陽端起了一邊的茶水漱漱口,望着沈滴舟的眉眼微笑。
“爲什麼不着急?”
“因爲,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呢。”
顧飛陽的話說得很平靜,就好像這句話如同早上下樓看見了鄰居問一聲早上好一樣,又好像走在大街上碰掉了別人的東西說一聲抱歉一樣,都是那麼自然,那麼平常,那麼不用特別的記住。
可是,這句話留在沈滴舟的心裡面的,卻好像是一葉在海上的扁舟忽然遇見了狂風暴雨,瞬間就要被淹沒在狂風與狼之中一樣的驚恐,她手裡原本拿着的白瓷勺子直接咣噹一聲落在了面前的碗裡面。
原本在正低頭喝水的顧飛陽立刻就擡起頭看向了沈滴舟,卻看見她的臉上發白,而她的嘴角含着微笑,只是那微笑未免太不自然了,甚至她的嘴脣都是微微的顫抖着的。他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怎麼了?”
沈滴舟本來想用手去拿碗裡面的勺子,可是才發現,她的手指頭抖得厲害,於是乾脆將手鎖了回來,藏在了桌子下面,雙手互相的交握着,好半天之後,才最終停止了手指頭的顫抖。這個時候,她再一次將手擡起來,拿起了那已經落在碗裡面的白瓷勺子。
已經平靜得心情讓她臉上的表情也自然了不少,她一邊拿着筷子一邊拿着勺子,將那碗裡面的魚挑了起來,放入了口中。魚肉被燒製的很好,那鮮甜的口感在舌尖上不斷的漾開,給人一種很是痛快的快樂。
將那口魚肉緩緩的嚥下去之後,沈滴舟才擡頭衝着一直盯着自己的顧飛陽笑了笑:“你這是在求婚嗎?”
顧飛陽那暗沉的眸子裡面閃過了一絲欣喜的光,他脣角無法抑制的朝着上面翹了起來:“是這麼回事,怎麼樣?你同意嗎?”
沈滴舟搖了搖頭:“不同意。”
顧飛陽大概被沈滴舟拒絕得多了,半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失落的,他細細的觀察了一下沈滴舟發現她的情緒好像好多了,只是他到底有些失落:“雖然早就知道你不會同意求婚,但是想着你要是同意了該多好。”
“這太快了。”沈滴舟想了很久,只能說出這句話。
顧飛陽卻頓了頓,好一會兒才說:“不是太快了,滴舟,你該給我一個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