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喜蘭和王明陽接下了這個任務,不管怎樣,還是先去平海縣看看再說吧,能買到就買,不能買到的話再想辦法從淘寶倉庫裡面拉出來。袁喜蘭看得很開,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在王明陽面前露餡了。
當天,袁喜蘭就收拾東西準備出發了,張桂秋急急忙忙的給他準備了一些乾糧,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一些白麪饅頭之類的,還有兩盒鹹菜,她一邊裝東西,一邊埋怨,“就不能晚一點走嗎?這還什麼都沒準備呢。”
袁喜蘭無奈的在旁邊看着,說道,“指導員都說這幾天都快斷糧了,鎮上也有很多人家都沒買到糧食,也就咱們家充裕一點,早點買到糧食也能早點解決大家的溫飽問題呀。”
張桂秋嘆了一口氣:“那你們要多帶點錢,餓了就去哪個老鄉家裡換點吃的,可別害羞,膽子要大點,臉皮厚點才能換來吃的。”
袁喜蘭抿嘴輕笑:“我知道了,媽。”
去之前,袁喜蘭去了王明陽家裡,把曬的茶都收到屋裡面去的,突然刮個風下個雨啥的,就白白浪費掉了。
姜小胖很是羨慕,他也想出去玩兒,軟磨硬泡,愣是沒讓指導員鬆口,他神色蔫蔫的送着兩人離開,離遠了還能聽到他念叨着:“早點回來呀,你們不回來我都沒有好吃的飯菜吃了。”
袁喜蘭的步子更快了。
爲了趕路方便,他們兩個只是各自帶了換洗的衣服,還有張桂秋包的一些乾糧,就沒帶多餘的,小小的一個包袱掛在後背上,挺像個流浪的。
“第一次出遠門,你怕不怕?”王明陽着頭看她,生怕她有什麼不安和牴觸情緒,只要她不高興,他可以現在就調頭回去,讓指導員再派個人吧。
袁喜蘭愣了一下,她並不是第一次出遠門,上一世她走過的地方比平海縣還要遠,所以,這一世她下意識的認爲平海縣已經是她走過的最近的距離了,但是對於王明陽來說,她不過是一個小村姑,除了去她父親那裡讀書之外,就沒出過門兒。
袁喜蘭揉了揉紅撲撲的臉蛋,笑着說道:“我不怕啊,一想到要去這麼遠的地方,還可以在那裡玩,我就很開心。”
王明陽揉了揉她額前的碎髮:“等到了鎮上咱們去問問有沒有去平海縣的車,我們坐車過去。”
“好。”
他倆頂着個大太陽馬不停蹄的趕路,終於在午飯之前趕到了鎮上,兩人都是滿身的疲憊,但他們沒有休息,而是找到了停車行,在那裡問清楚路況,得知有鄉民自發組織一個車隊去往更遠的地方探親,會路過平海縣。
王明陽纔不管他們是真的探親還是假的探親,只要有車子坐就行,以他敏銳的直覺來看,這隊人馬對他不懼威脅。很快就給領頭的人交了路費,他們分到了一輛牛車,上面放了幾個大箱子,兩人擠一擠也能坐。
領頭的人見他們兩人識趣的什麼都沒問,滿意的點點頭,還招呼着他們吃飯。
王明陽拒絕了,表示他們自己帶了乾糧。
車隊很快就啓程了,袁喜蘭兩人所坐的這輛牛車居中位置,一共有十三輛牛車,每輛車上或多或少都有兩個人,這些人大多數長相都十分彪悍,體格強壯,一點都不像普通的鄉民,而且他們還不苟言笑。
倒是那個領頭的隊長,一直都是笑眯眯的,如果要人想要借他們的車去哪個地方他都會答應下來,不管他們給的報酬是多是少,只要給了他就收下來,少了他也不會多說什麼多了他也照樣拿,就算不給,他也不會開口要,十足的一個熱心腸大哥。
每個牛車上都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箱子,裡面也不知道裝了什麼,看起來沒什麼重量,因爲牛車的車輪子走在泥地上的時候都沒有陷進去許多,估計在坐四五個成年人,這牛也能夠拉得動。
隊長坐在最前面的一輛車,嘻嘻哈哈的挺歡快,而中間的袁喜蘭氣氛就有些尷尬了,沒有人說話很安靜,袁喜蘭想跟王明陽說話,都是壓低了聲音說的,挺難受。
王明陽見她連說話跟做賊似的,不由得好笑:“你有話就直說吧,又礙不着別人,你沒看到他們隊長說的挺大聲的嗎?如果你實在不自在的話,我們乾脆換到對長最近的那輛車吧?”
袁喜蘭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算了吧,本來已經挺麻煩人家了,我們在提各種要求挺過意不去的。”
“我們付了車錢的,就算麻煩那也是應該,你不必有太多內疚。”
“我也不是內疚。”袁喜蘭掃了一眼這些人臉上有點紅,他弱弱的說道,“都是男人,就我一個女的。”
王明陽低笑,牽住了她的手,“你是害羞了還是害怕?有我在,你不必如此,如果你實在不習慣,那等到下一個城鎮停車的時候,我們去看看有沒有車和牛賣,我們自己駕一輛車。”
“這種時候哪有車和馬賣給你呀,就算你有票也買不到吧。”
“可以問問那些鄉民,萬一我們運氣好,真的碰到有人賣車賣牛呢,我們多加一點錢或者票,他總會答應的。”
袁喜蘭:“關鍵是我們有錢嗎?一頭牛可不便宜,一輛牛車也很貴,估計把指導員給的錢全部花光都買不着一隻牛腿。”
王明陽自信地笑了起來,“放心吧,我有錢忽略的算了一下,應該有七八百塊錢吧。”
袁喜蘭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這小子哪裡來這麼多錢,她左右看了看,見趕牛車的人像是沒聽到他們說的話,她才壓低了聲音問王明陽,“你哪來這麼多錢,是你家裡寄給你的嗎?”
“不是。”
“那你不會是去偷的吧?”袁喜蘭的心涼了半截,這要是真的是偷的,誰有那麼多錢給他偷啊?會不會追究到王明陽的身上來?
王明陽跟袁喜蘭相處久了,他的一顰一笑一揚眉,王明陽都能十有八九猜到她的心思,就比如現在緣起蘭忽青忽白忽紅的臉上,表達着各種情緒,再聯繫前言後語,不難猜出袁喜蘭現在到底想的是什麼。
他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等等!
“是誰的身上?”
不知爲何,袁喜蘭竟然有種心驚膽跳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