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咬牙切齒的說道,“不是她又是誰?肯定是她偷了我的雞,要不然她不可能這麼張揚的對待我,要知道她現在的爸可是我兒子,名義上我可是她的奶奶,再怎麼說表面上也該尊重一下我吧,再看看她是怎麼對我的,對我非打即罵,這種品性的女人竟然還是一位知青真是一個笑話。”
“你也說是名義上了,你對我不仁,我便對你不義,憑什麼要我尊重你?你有尊重過我嗎?既然你說是我偷了你的雞,那你拿出證據來,要是你能拿出證據別說三隻了,我賠給你六隻。”
姜小胖啃着一個饅頭站在人羣中看熱鬧,感覺無趣極了,這段時間知青點也不知道怎麼了,天天有人吵來吵去,鬧得烏煙瘴氣的,都不讓人好好休息。
他嘆了一口氣,老大爺似的揹着手就往袁喜蘭家走去,這個村子要說誰家裡最安靜最溫馨也就只有袁喜蘭家了。他好羨慕王明陽,不愧是老大,來到村裡的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好人家,要是他有這種眼光,當初他一來說什麼他也要去那裡呀,破點就破點,優點是安靜。
王明陽殺了一隻公雞,送到指導員那裡去了,他現在鍋裡燉着是一隻老母雞,如今燉了快一個小時了,香味十分濃郁。
袁喜蘭吸了吸鼻子,讚歎道:“不愧是老母雞,養多少年纔有這種香味啊,等一會兒我要喝三碗湯。”
王明陽捏了捏她的鼻子:“一會兒嘴巴上要有個把門,別說漏嘴了,要是讓伯父伯母知道了,肯定說我是個壞分子把你帶壞了。”
袁喜蘭哈哈大笑,“我知道我知道,他們要是問起來我就說你逮了一窩野雞,要了大的小的放了。”
王明陽笑着點頭,剛想說話,姜小胖的大嗓門直接穿透了進來。
他臉色一黑,立馬衝了出去,伸手把院門給關上,奈何姜小胖一隻腳已經伸進了門檻裡,被他關門的動作一夾,疼得嗷嗷叫:“啊啊啊,老大老大,是我呀,是我小胖啊,疼疼疼。”
王明陽不爲所動,黑着臉繼續咔嚓咔嚓幾下,把姜小胖的腳夾的快沒知覺了,他才鬆了手,揉了揉太陽穴:“你又來做什麼?”
姜小胖乾乾的笑了笑,張嘴想要說話,下一秒瞪大了眼睛,鼻子聳動了兩下,忍着疼徑直往廚房飄去:“老大,什麼味道啊?這麼香。”
王明陽快走幾步,直接站在了廚房門口,攔住了姜小胖的去路:“我算了算時間,這時候應該是知青點吃飯的時候吧,你都吃過飯了,就不要惦記我的晚飯了。”
“嘿嘿………老大~~”直男撒嬌是驚悚,直男胖子撒嬌更是驚悚。
袁喜蘭揉了揉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把王明陽扒拉到一邊留出一個縫隙,她探出腦袋:“你跟我說一個好消息,我給你一碗湯喝。”
姜小胖眼睛一亮,摸着下巴想了想,說道:“你奶奶去我們知青點鬧事了,這算是好消息嗎?”
袁喜蘭眸光閃了閃:“鬧了什麼事啊?”
“說是樑知青偷了她的雞,要她還呢,結果劉愛梅同志出來替你奶奶主持公道,說了不少樑知青的壞話,樑文娟同志就說了,你奶奶要是能拿出證據證明是她偷的雞,她就賠她雙倍的。”
袁喜蘭腦子裡閃過一抹亮光,她把王明陽拉進了廚房,讓姜小胖走了進來:“來來來,小胖同志,這雞湯還沒有熬好呢,估計得再熬一個小時,你坐在這裡看着鍋,我們出去一趟。”
她把姜小胖摁在鍋竈前,然後拿着王明陽跑出去了。
“明陽哥哥,我們不是還留着一隻母雞嗎?我決定不留了,等樑文娟還給楊氏六隻雞,我們再去拿雙倍的回來。”說着說着她控制不住嘿嘿嘿的奸笑起來。
王明陽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笑了笑,也不阻止,拿了個麻袋把藏起來的那隻雞都上就往知青點走去。
兩人去的時候,那裡已經圍了一大羣人,大部分都是捧着碗拿着饅頭啃着看熱鬧的村民。
兩人都沒有驚動任何人,袁喜蘭低聲問王明陽:“你知道樑文娟住的是哪個宿舍嗎?”
“不用放到宿舍裡,隨便放一個地方,然後引導楊氏去搜就可以了。”
袁喜蘭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就放在最近的也最隱秘的地方好了,牆角邊怎麼樣?”
王明陽輕笑:“好。”
兩人的動作很快,藏好之後,就不動聲色的走到人羣裡,裝作非常淡定的模樣,彷彿看熱鬧看了很久的樣子,就算擠進了人羣裡,也沒有人會懷疑他們的動機。
袁喜蘭耐着性子聽着她們講着各自的醜事,連上去拉架的幾個知青都被牽扯了進來,曝醜事曝得不亦樂乎。
有個村民聽了不耐煩了,他舉起手裡的饅頭搖了搖,吼道:“這種芝麻小事你們就別說了吧,不就是找證據嘛,直接去搜就是了,扯東扯西的你們偏題了。”
袁喜蘭踮起腳尖,順着聲音看過去,看看誰這麼給力,這句話他早就想說了。
竟然是村裡的高齡單身漢子李大牛,高高壯壯的一個人處在人羣裡十分明顯,沒想到看起來這麼正經的一個男人,竟然喜歡看熱鬧。
“那你搜吧,你們盡情的搜。”樑文娟也被吵得煩了,她乾脆破罐子破摔,她踢了一腳掉在地上的雞腿,反身就走回屋去。
楊氏也硬氣,跟了過去:“你先別進屋,你要是提前把東西給藏起來了,我又如何找?”
樑文娟冷笑,雙手抱臂站在原地:“行啊,那你自己進去吧,我就在外面等着,我看你能搜出個什麼玩意兒來。”
楊氏也是一聲冷,哼,杵着柺杖就往知青的宿舍裡走去,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跟了上去,生怕這楊氏闖了他們的屋,“老奶奶,我們帶路吧,你直接搜樑知青的屋子就行,我們的屋子就不必搜了吧。”
楊氏心裡不痛快,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樑文娟的屋子,萬一她放到別的地方去呢,當下她就冷笑道:“先搜她的屋,找不到的話再搜你們的屋,誰知道你們誰跟她走得近,幫忙藏着呢。”
立馬就有知青不樂意了:“老奶奶,你可要講道理,我們一天天的忙得不得了,下工回來就累成什麼樣了,哪有時間跟她玩鬧啊,我們跟她的關係一點都不好,能跟她說的上話的就只有個別男知青了。”
然後許多女知青眼睛直刷刷的看向那一排排男知青,眼裡的鄙夷根本就藏不住,也不知道樑文娟給他們下了什麼迷魂湯,只要樑文娟皺一皺眉,嚶嚶嚶幾聲,這些男知青立刻就沒了理智跟前跟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