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陽越發沉默了,自從袁喜蘭不理他之後,整個人就如同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一般,全身都在放着冷氣,兩米開外無人敢靠近,就連講課那速度也是飛快的,兩節課當成一節課來講,偏偏學生們不敢有怨言,全程安靜如雞,下課後瘋狂的向隔壁班借作業複習,生怕自己有哪點搞不懂,惹了王明陽。
當袁喜蘭不願意再跟他一起去吃飯的時候,王明陽終於爆發了,也不管是不是在上課時間,直接把袁喜蘭拉出教室,走出校門,趕往老人的別墅。
袁喜蘭心中墜墜,發怒的王明陽好可怕。
其實她也不想跟王明陽把關係鬧僵的,可她控制不住啊,心中有股莫名的氣就是發不出來。她知道這些天惹王明陽不高興了,現在也只能默默的任他拉着走,反正他也不會對她做什麼出格的事。
唉,明明很信任他的,可是爲什麼要跟他生氣呢?
這個問題直到回到別墅也沒得到答案。
王明陽黑着臉,進了別墅之後,先跟孫爺爺打了聲招呼就去了廚房裡搞出一杯果汁來遞給她。
袁喜蘭扭過頭:“不喝。”
王明陽揉了揉眉心:“我那天不是說要給你看樣東西嗎?你跟我來。”這次他沒有拉着袁喜蘭,而是率先走在前面,向放情書的那間房走去。
袁喜蘭撇了撇嘴,不甘不願的跟了過去。
王明陽推開門之後,隨意的抽出一個信封遞給袁喜蘭:“你拆開來看看。”
袁喜蘭嗤笑:“這是別人給你的情書,你給我看算什麼回事?”
王明陽抿了抿脣,親自撕開信封,把裡面的信紙拿了出來展開,直接擺在袁喜蘭眼前。
都放在眼前了,袁喜蘭不看也得看,只是看到第一行的署名之後,她愣了一下,怎麼會是自己的名字呢?她看了看屬於自己的那一櫃子的情書,再看看剛剛王明陽拿情書的地方,明明不是她的呀。
她拿過信紙,一目十行的往下看,裡面寫的內容情意綿綿,十分用心,有的竟然還引經據典,明明是一封不超過一千字的情書,卻被這人寫的像個報告一樣,她很好奇這封情書的主人是誰,便直接看下面的署名:王明陽。
她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看向羅明陽:“你寫的?”
王明陽紅着臉點頭,彆扭的別過頭去,兩年來兩人相處之間親親摸摸是常有的事,可他每次面對袁喜蘭的時候,還會像自己單戀時那種心跳如鼓的感覺。
像是想到了什麼,袁喜蘭又從王明陽的那一邊再抽出一封情書,撕開,展開信紙,看最前面的署名,再看最後的署名,前面是她的,後面是王明陽,袁喜蘭感覺世界顛覆了,她又接二連三的撕開好幾封,每封情書的內容都不一樣,每一封都寫得很精彩,很動人,也很甜蜜,可是前面和後面的署名都一模一樣。
看着滿滿一櫃子的信封,她沒有勇氣再拆開了,她咬着嘴脣,目光復雜地看向王明陽,明明心裡很感動,但是到嘴的話硬是拐了個彎:“……之前不是說打賭要收別人的信嗎?沒想到你瞞着我自己寫。”
王明陽解釋說:“抱歉,我不是有意要瞞着你的,我不想收別人的情書,可是我又很想讓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所以我只能想出這個辦法,只要別人給我一封情書,我就給你寫一封攢起來,別人的我扔掉了。”
不知道爲什麼,袁喜蘭竟然有種落淚的衝動,感覺自己這些天來莫名其妙的生氣,真是無理取鬧,幼稚極了。
她吸了吸鼻子,直接撲進王明陽的懷抱,悶悶的說道:“你直接跟我說不就行了嗎?”
王明陽如願已嘗的抱住了人,身上的鬱氣漸漸消散,面貌柔和了些:“怕你生氣。”
“你不說我也生氣了。”好可笑啊自己。
“所以我告訴你了,你不要再生我氣了好嗎?你不理我,我心裡會很難受。”
“……嗯。”
當再一次來食堂吃飯的時候,李小花和丁秀玲發現,袁喜蘭比以前更黏王明陽了,還夾菜親自喂到王明陽嘴前,親自拿手帕給王明陽擦嘴,走在路上還抱着王明陽的胳膊,還用頭蹭蹭……
李小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自己秀恩愛和看別人秀恩愛的感覺就是不一樣,特別是袁喜蘭這一對,這種親暱的動作可沒見兩人大庭廣衆做過啊,實在是太反常了。
“咳咳,你們和好了?”
袁喜蘭就着王明陽的手含住一顆大白兔奶糖,好甜,比任何時候都甜。
“我們本來就好着呢。”
李小花:“……”見鬼去吧,也不知道那幾天疏遠王明陽的是誰?
樑文娟這些日子非常的努力,不管是上課還是下課,只要有人看過來都會見到她埋頭寫字看書,努力的營造出她是個非常愛學習的學生,也不往袁喜蘭跟前湊了,看見王明陽的目光不再赤果,果,反而非常隱晦,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她是在肖想自己的老師。
這也難怪,她是主張反對師生戀最熱烈的那一批人,要是讓別人知道她對自己的老師也有那樣的感情,那豈不是打自己臉嗎?
然而更打臉的事情來了,她的進修名額被撤回了,重新回到袁喜蘭的頭上,所以說,她這幾天所做的表象都白費了,她瘋了一般衝到袁喜蘭的座位,一把掃掉袁喜蘭桌上所有的東西,恨聲說道: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奪走了我的名額?你可真不要臉,太過分了,成績好就可以爲所欲爲嗎?我也不比你差,你最好給我適可而止,把我的名額還給我。”
袁喜蘭淡定地站了起來,指了指被扔在地上的書和文具說道,“把我的東西撿起來。”
樑文娟不僅不撿,還用腳碾了碾,還把文具盒給踩扁了,惡聲惡氣的說道:“像你這種品行不端的學生就應該被開除,真不知道學校是怎麼想的,竟然還把你留到現在,現在還把我的檢修名額給了你,我不服憑什麼我的名額要給你?”
袁喜蘭譏笑:“你不服有什麼用?你不服可以去找校領導啊,你在我身上撒什麼氣呢?難道你不該好好想想這名額是怎麼到我身上的嗎?或者說這個名額本來是誰的?”
樑文娟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黑,嘴巴蠕動着,愣是說不出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