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天下第一堅城

重生三國馬幼常

“我十餘萬大軍逼壓鄴城,曹丕此刻不收縮人馬防備鄴城,卻讓曹彰領兵北上,他究竟想做什麼?”聽了細作的話之後,劉備有些摸不着頭腦。

事實上不只是劉備,幾乎所有的人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都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現在劉備在河北聚集的人馬,已經高達十七萬之多。而曹丕前番戰敗之後,手頭上的兵馬肯定也很有限了。就算鄴城的城防如何堅固,但是一旦劉備集中人馬攻打,就算是曹丕全力以赴,只怕也難以抵擋。而他現在居然還分兵駐守,這豈不是擺明了要給劉備各個擊破的機會?

想來想去,劉備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當下開口問道:“諸位,此刻曹彰突然統兵北上,以你們之見,所爲何事啊?”

“大哥,會不會這兄弟兩個和當年的袁家兄弟一樣,鬧起了內訌?”劉備話音剛落,張飛就第一個提出自己的觀念。聽了他這話,劉備也是眼前一亮,雖然沒有說什麼,但還是轉頭看着諸葛亮和龐統,示意他們爲自己解惑。

意識到劉備眼神中的詢問之意,諸葛亮稍一沉吟,卻是搖頭道:“事情多半並非如是,曹丕雖然德薄,但此人尚算精明,斷不會在此刻自亂陣腳的。至於曹彰,他本就是一介武夫,更不會貪戀權位,在此時和曹丕爲難。依亮之見,只怕這其中另有隱情,只是我們此刻尚不明瞭而已。”

龐統也道:“曹丕此舉。多半是想加強一下幽州的防備。眼下幷州的曹真已經是自身難保了,一旦大王掃平了河北全境,那麼只留下鄴城一座孤城,曹丕也是不戰自敗了。想來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纔想分兵駐守幽州的。”

以臥龍鳳雛的智慧,也沒想到曹丕這一次居然能夠做得這麼絕,居然是公然勾結胡人入關。劉備此刻自然也想不到。當下想了想之後,這纔開口問道:“那依諸位之見,眼下我軍該當如何呢?”

這個問題諸葛亮也早已經思考好了。當下他就首先開口道:“曹彰遠遁幽州不足爲慮,眼下鄴城在望,只需攻破了鄴城。那麼曹魏上下必然是人心大亂,再無還擊的餘地了。因此當務之急,還是如何攻破鄴城。”

“言之有理!”劉備也知道這是重中之重,聞言頓時大點其頭。當下把曹彰的事放在一邊不管,準備集中精力先對付了眼前的曹丕再說。

三日後,劉備集中了手頭上的十七萬大軍,將鄴城圍得水泄不通。在完成圍城之後,劉備並沒有立即展開攻城,而是首先向城內射了數以千計的勸降信,號召鄴城的士民不要執迷不悟。跟隨曹丕一條道走到黑。如若棄暗投明,則自己不但既往不咎,反而論功行賞。劉備相信,就算曹氏兩代人在這裡的經營再怎麼堅固,到了如今這個兵臨城下的時候。人心總是難免有所浮動的。只要自己能夠對這一點善加利用,說不定就能從內部攻破這看起來堅不可摧的堡壘。

劉備的算盤打得不可謂不精,但是曹丕的反應倒也不差。第二天一大早,劉備還在沉睡之中就被人喊醒,說是有要事稟報。等他起來一看,卻也是一愣:卻見鄴城城外大約來了將近兩萬名士卒。以及一些百姓士紳,怎麼也有七八萬人。

“這是怎麼回事啊,難道曹丕這麼快就獻城投降了?”劉備對此可就有些摸不着頭腦了,就在這時一名三十多歲,看起來像是衆人首領的中年文士主動出列奏道:“涿郡盧毓,求見大漢扶風王殿下!”

“免禮,你是子幹恩師的幼子,盧毓盧子家?”劉備打量了他一眼之後,忍不住訝然道。盧毓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老師盧植的小兒子。劉備當年在京師求學之時,他還只是個小屁孩,一晃幾十年不見,他都長大成人了。劉備想起來當年的事,一時間都忍不住有恍若隔世的感覺。

“正是小人!”盧毓看劉備還記得自己的老爹,也是忍不住一陣激動。看了看盧毓,劉備憋了半晌,這纔開口問道:“子家,你這是怎麼回事啊?”

“唉,大王,說來話長啊!”盧毓苦笑一聲,把事情的始末從頭道來。原來劉備的勸降書信射入城中之後,確實是引起了一定程度上的人心浮動。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曹丕對此並沒有採取強硬彈壓的政策。當天晚上,曹丕就在皇宮召見了所有的大臣。曹丕坦言,眼下自己固守鄴城,雖然不是身陷絕地,但是至於能不能反敗爲勝迎來轉機,就連他自己的心裡都不是很有數。但是作爲大魏國的天子,就算是隻有一絲機會,他都要拼搏到底。如果有誰感覺希望渺茫,不願意和他一起堅持下去,曹丕也能夠理解,並且允許他們攜帶家眷老小出城投降,自己絕不阻攔,而且事後就算自己反敗爲勝,也不會和他們秋後算賬。而且不止是他們這些朝臣,曹丕甚至是通告全城,所有的士民百姓將官士卒,皆不例外。

故作姿態也好,真心大方也罷,曹丕這樣的舉動,確實是有些出人意料。抱着試試看的態度,以盧毓爲首的一部分算不上曹丕死忠的朝臣,索性就真的棄他而去了。曹丕也不阻攔,他甚至讓人準備好了足夠多的大籮筐,將所有不願離開之人,全部連夜用繩子墜下城頭,任由他們去投奔劉備。就這樣到最後足足折騰了一夜,一共有差不多17000名士卒,以及數萬百姓,還有數十位朝臣開城離去。

“這曹子桓,果然不是善類啊!”聽盧毓講清了這其中的緣由,劉備臉色也是頗爲凝重,忍不住嘆息道。雖然不動一兵一卒。就讓鄴城的守備力量減少了差不多將近三分之一,但是劉備卻沒有太多高興的意思。不止是他,就連一旁的諸葛亮和龐統在知曉事情的經過之後,也是默然點頭。

“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張飛有些愣愣地問道。嘆了一口氣,劉備也是苦笑着解釋道:“曹丕讓士卒們自行抉擇,如此一來。雖說鄴城的守軍確實遭受到了一些損失,但他的做法卻足以保證,留下來的士兵不會再有二心。而且還會因爲皇帝陛下的寬厚而心生感激,繼而便會爲了守城,而奮勇向前。我等若是想要攻破鄴城。還是難免要大費周章啊!”

聽劉備這一解釋,張飛也是點頭,不過隨即卻是一臉無所謂地道:“話雖如此,但是我們不費一兵一卒,就讓萬餘魏軍不戰而降,這本來就是佔了極大的便利了,大哥你又何必沮喪呢?曹丕就剩下這個鄴城了,難道他還想如何?”

張飛這一說,也讓劉備的鬥志再度鼓舞起來了。也對啊,自己雖然沒能徹底地攪亂鄴城的局勢。但是終究是不費一兵一卒,就削弱了鄴城的守軍,怎麼着也還是賺了一筆,沒必要感到太過沮喪的。想明白這一點之後,劉備也是重新打疊起精神。投入到對鄴城的攻略之中去了。

雖然劉備重新鼓舞起來了鬥志,但是漢軍對鄴城的攻略,進展得其實並不是很順利。鄴城乃是河北的中樞,當年袁紹在時,就已經將鄴城打造成爲河北第一堅城了,對它的建造可謂是下了血本。各處築城之石。皆是採自深山之中的大青條石,而且以米汁粘合,極是牢固。當年袁氏的死忠臣子審配死守鄴城,曹操水淹掘土使盡了諸般攻城之法,都未能突破鄴城。甚至不誇張地講,要不是他侄子審榮眼看守城無望開城投降,只怕現如今這天下大勢,就是另外一種局面了。

而自從曹操稱魏公開始,鄴城的城防更是得到了變本加厲的加固。就算是劉備集中了數以百計的霹靂車,對準鄴城的城牆一頓狂轟濫炸,一時半會兒之間也很難將其轟垮。不止如此,在成功地剔除了一些軟骨頭之後,現在的鄴城守軍幾乎全部都是曹丕的死硬派。面對劉備的攻擊,曹丕、司馬懿等人守禦得當,劉備連續攻打了一個多月,都沒能取得什麼突破性的進展。

鄴城這裡,劉備是啃上了硬骨頭了。但是此刻在壺關,馬謖卻是優哉遊哉地很。原因無它,實在是因爲自己現在除了在這裡看風景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壺關被自己拿下之後,整個幷州境內除了上黨的曹真還有萬餘人盤踞在那裡,就只剩下據守在邊境雁門郡的鎮北將軍田豫麾下的那數千人。而據馬謖所知,他們這裡的糧草先前都是要靠冀州轉運的。現在自己佔住了壺關,截斷了他們的糧道,估計時間只要稍微一長,他們就支持不住了。

雖然身爲敵人,但是馬謖對曹真和田豫還是很有些欣賞的。前者是歷史上諸葛亮的對手,後者更是駐守邊疆的一把好手,還曾經擊敗過東吳大都督陸遜,也算是個難得的將才。出於珍惜人才的目的,馬謖寫了兩封勸降信,派人送去給曹真和田豫。希望他們能夠認清形勢,不要做無謂的犧牲,放下武器投降自己。

出乎馬謖的意料,面對他的勸降信,曹真和田豫的態度卻是截然不同的。前者在上黨,距離馬謖所在的壺關較近,使者送信到了之後,曹真卻是下令好吃好喝地款待使者,然後還寫了一封信,讓他帶回來給馬謖。馬謖頗感意外,連忙召集衆人一起來看看曹真給自己的回信。

“曹真這廝莫不是失心瘋了?居然寫了這麼一封信來回復左司馬?”鄧艾看完之後將信扔在桌上,有些沒好氣地道。

“所謂事非尋常必有因,我看他不是失心瘋,而是有什麼陰謀,只不過我們不知道罷了!”姜維看了看之後,卻是有些肯定地道。

馬謖所想的和他們也差不多,但是究竟曹真有什麼陰謀,他們一時半會兒之間也講不出來。不過就在這時,另一個意外的消息傳來:田豫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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