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舐血魔妃 112章 藍顏禍水
“喬瑤參見教主,教主萬福齊天。”
黑髮高束,黑衣裹身,碧玉所制的耳環隨着她的動作在頸間輕蕩擺放,單膝跪地,恭敬的低垂着頭。
“起來回話。”
“是。”
喬瑤站起身,柳眉輕挑,目光嬌媚的望着高高在上的天陰教教主阿塔木,現在能救她的也只有眼前男人了。
“近來候府有何動靜?”其實他想問的不過只是冷梓玥近來如何?不只因爲她長得跟她的母親很像,還因爲她的性子。
那般的狂傲囂張,如火焰一般耀眼,明知靠近她會灼傷自己,卻依舊忍不住向她靠近,只願守候在她的身邊。
腦海中總是有兩個聲音在掙扎着,拉據着,煩躁的他狼狽的逃離出去,最後還是沒能忍住傳來喬瑤,想要得知她的消息。
就算他人離得遠,安排在皇城裡的探子與忠君候府裡的眼線,她的近況他是心如明鏡,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屬下請教主責罰,屬下無能,實在未能、、、、、、”
擡起頭小心翼翼的瞥了眼面色深沉,眸光幽深的阿塔木,復又迅速的低垂下腦袋,後背有些發麻,她怕眼前這個男人,他的手段之陰狠,很久以前她便品嚐過了。
否則,當年她也不會聽從他的命令,暗中接近冷錚,從而入主忠君候府。
一步一步,在候府裡站穩腳根,直至間接毀了長孫悠悠一生的幸福。那個秘密,也是從她的口中走漏的消息,導致了後來發生的一切。
午夜夢迴之時,偶爾她會被自己的噩夢所驚醒,冷汗浸溼她的全身。
“沒用的東西。”
大掌一揮,凌厲的掌氣直逼喬瑤的胸口,殷紅的血順着她的嘴角滑落,滴落在腳下的泥土裡,變成暗黑色。
“教主饒命,教主饒命。”捂住胸口,不曾拭去嘴角的血漬,喬瑤瞌頭救饒,原本以爲她可以躲逃他的掌控,卻不知她連受他的一掌都受不住。
府裡到處都是冷梓玥的眼線,就連候爺冷錚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眼皮底下,吃過些什麼東西,安排過些什麼事情,可以說全在冷梓玥的預料之中。
冷梓玥的強大完全超出她的意料之外,跟隨在她身邊的那些人個個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再加她那一身詭異的功夫,她又哪裡是她的對手。
“呵呵,饒了你,行,那你就給本座一個饒了你的理由。”
廢話他聽過很多,可他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不過一個年僅十六歲的小女娃能有多大的能耐,雖然上一次跟她交手未能分出一個勝與負,但他豈會輸給她。
很多年以前,是他武藝不精,纔沒能得到她的母親,如今,他誓必要將冷梓玥留在他的身邊。
他只要能看着她就好,讓她代替她的母親只活在他的世界裡。
“教主明鑑,四小姐她武藝高強,身邊又不乏高手,屬下不但無法找到機會靠近她,就連自己也處處受到她那些手下的監視,不敢輕意行動。”
明明冷梓玥就已經很清楚她跟教主之間的關係,將她帶回了候府,關了一夜之後什麼都沒有問她之後又放了她,着實叫她弄不明白冷梓玥的葫蘆裡在賣着什麼藥。
“哼。”
“教主屬下不敢有所欺瞞,哪怕借給屬下十個膽子也不敢啊!”
仰着頭,喬瑤眼中流露出畏懼,顫抖着身子再一次跪倒在地,反正她就是爛命一條,只要誰能許她活命,她便站在誰的那一邊。
“罷了,滾。”
豎起耳朵聽着周圍的動靜,感覺到自己貼身護法的靠近,阿塔木揮了揮手,打發喬瑤離開。
他從不養無用之人,喬瑤既然已經沒有用武之地,殺了她纔是他要安排下去的事。留着她,早晚會給他帶來一場災難。
她知道他太多的秘密,不除難以定他的心。
“多謝教主不殺之恩。”
強行運足內力,喬瑤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黑夜裡,下一次也不知她還有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金線的絲線在夜色裡閃爍着微弱的奇異之光,阿塔木斜倚在大樹枝頭,耳邊響起積雪墜落的聲響,沉聲道:“出來吧!”
“屬下參見教主。”
來人黑壓壓的跪了一地,寒風襲捲起他們的黑袍,一雙雙閃爍着冰冷無情的眼眸在夜裡格外的明亮,領頭的男人沉着聲說了幾句話像低頭不再言語。
若是仔細的觀察他們的身體,可以清楚的看到們們輕顫的雙腿,以及額間流淌不止的細汗。
“呵呵,血王果然不是簡單的人物,倒是本座小瞧了他,那些個自詡尊貴高明的皇親國戚,只怕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臨頭了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死在誰的手裡。”
奇異的,阿塔木想起血王百里宸淵,心中竟生出幾分佩服來。要做大人物不難,可是要忍辱負重,韜光養晦一二十年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玲瓏宴是各國都相當尊崇大賽,有能力出現在大賽中的人皆是出類拔萃的各國精英,就讓他也前去會一會這羣后起之秀。
“屬下斗膽,請問教主的意思是、、、、、、”
“蠢貨,調動天陰教中最精銳的隊伍前去皇宮埋伏,明日聽候本座的指示,切記行事小心謹慎,不要讓人發現了。”
百里宸淵已經開始關注天陰教,他不得不小心謹慎行事,一旦被他抓到什麼把柄,豈不是有損他的顏面。
“教主放心,屬下一定不會讓教主失望。”
“嗯。”
冷梓玥,本座很是期待明日你的表現,希望你不會讓本座失望。你是一個很強大的對手,但你也只能敗在本座的手中。
自從那一次之後,他阿塔木就不曾再輸過,誰也別想打敗他,別想。
樹林深處,受傷的喬瑤緊握雙拳,一雙秋水眸中佈滿怒意,她就知道阿塔木除了見她還有別的目的,他不會放過她。
因爲,他從不信任別人。
而她這顆棋子,又怎會值得他去信任。
直到阿塔木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她的視線裡,喬瑤才搖搖晃晃的走出來,他的眼神她是不會瞧錯的,每當他露出那樣的眼神,就意味着他身邊的棋子就要少掉一顆。
不湊巧,這一次,將死之人便是她——喬瑤。
阿塔木,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既然你饒不了我,我也不屑哀求於你。
或許她可以選擇與她做上一筆交易,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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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溫暖的陽光劃破雲層,萬丈光芒頃泄而下,照耀在金碧輝煌的皇宮裡。
承澤宮裡,人影晃動,隨處可見匆忙行走的小太監小宮女雙手捧着各式各樣的東西在忙碌着,莫不是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不小心砸了手中的東西。
玲瓏宴第一場:琴棋書畫
臨時決定選在御花園舉行,要不小宮女兒們也不至於如此忙碌,眼見各國皇子王爺都即將到場,若是不能將一切都準備就緒,皇上必定龍顏大怒。
“奴婢參見影王殿下,殿下萬福金安。”
“免禮。”百里自影身着極淺的藍,淺到近似白色,就像那冬日裡凝結在窗邊的霜花,倒也是極適合他的顏色。
“多謝影王殿下。”
“王公公,可否都準備妥了。”不帶一絲情緒的嗓音遙遠至天際,百里自影冷冷的掃視一眼忙碌的宮人,父皇命他前來瞧瞧,不刻便要進入御花園。
王公公拂了拂衣袖,恭敬的低下頭回應道:“回影王殿下,他們是最後一拔,全都妥了。”話落,拉着袖子抹了抹一臉的冷汗,在這宮裡他是怕極了這位喜怒無掌,莫測高深的影王爺。
他不但是皇后之子,頂着皇嫡子的名頭,聖上又極爲喜愛,豈是他可以得罪的。
“動作都利索些,不要出任何的差子。”
本就安排在承澤宮中舉行的比賽,他也想不出皇太后到底是哪根經不對,非要逼着父皇將比賽地點移到御花園。
其中的用意,倒叫他迷惑了。
“奴才明白。”
百花盛開,花團錦簇,御花園中雖非百花齊放,但也處處可見迎雪綻放的嬌豔花朵兒。
“皇上駕到——”
“皇太后娘娘駕到——”
“皇后娘娘駕到——”
隨着太監彷彿被掐住脖子般的公鴨嗓音響起,月帝一襲明黃的龍袍,精神矍鑠的邁進御花園。
在他的右手邊跟着皇太后,左手邊則是跟着端莊秀麗,大方得體的蕭皇后,後面則是跟着形態各異的各宮美人兒,倒也是百花鬥豔了。
皇帝的豔福,豈是旁人可以想象的,不但坐擁天下,還能享盡齊人之福,也難怪自古以來,皇位之爭是那樣的殘酷,依舊有數不清的人想要坐上那張龍椅。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整齊化一的朝賀之聲洪亮的響起,衆位大臣齊齊跪倒在地,恭敬不已。
“衆卿平身。”
“謝皇上。”
“入座吧!”銳利的眼掃視全場,滿意的點了點頭,月帝看向影王百里自影,收到他的眼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不只一次的想,他若不是蕭皇后之子,他們之間是不是會更親近一些。
“各國使節到——”
緊接着又是一番相互的奉承,久久之後才平息下來。
“呵呵,各位請坐。”月帝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佈滿笑容的眼睛裡看不出別的情緒,他亦是一個極會僞裝自己的人。
“多謝聖上。”
東臨,南喻,西靈,北寒,四國之人拱起雙手,相互點了點頭,眸中各有深意,心照不宣。
“三皇子殿下可是身體有恙,臉色何以如此蒼白?”
看着南宮焰麒那張蒼白卻又不失柔美的臉龐,月帝都不禁要爲他讚美上一把,世間男兒生得如此容貌,哪怕是女子見了也會羞愧萬分,不嘆不如。
他將女子的陰柔之美展現到了極致,卻又不失男子的英氣與睿智,一雙似能勾魂般的藍瞳深邃迷人,美得剔透。
“有勞聖上掛心,本皇子偶感風寒,已經看過太醫,並無大礙。”南宮焰麒站起身,聲若古琴,自有一番韻味。
凌王張嘯看向南宮焰麒,神色加深,目光不禁與他對視,雙雙別開視線,彷彿不曾有過任何的結觸。
“那就好,既是如此朕便放心了。”月帝露出一抹關懷般的微笑,在他眼皮底下發生的事情,他又豈能不知。
那些刺客並不是祁月人,從他們的衣着上來看,是南喻的不假,他的猜測是沒有錯的,南帝看重的皇子是三皇子南宮焰麒,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的人想要在祁月取他的性命,以求一石二鳥之計。
倒是他小看了凌王張嘯,漸漸就要暴露出自己的野心了嗎?
“嗯。”
淡淡的應了一聲,南宮焰麒優雅的落座,藍眸四處尋找一番,卻也沒能看到那抹叫他心心念唸的俏人兒。
他與凌王的對視,也不知會不會讓月帝起疑,他誓必要處處提防小心爲上了。
“聖上,時辰已經不早了,比賽應該開始了吧!”東方麗珠柔柔的站起身,舉止大方得體,俏麗動人。
“外面何事如此吵鬧?”月帝面色一沉,冷聲喝道。
一個小太監神色慌張的跑進御花園,雙膝跪地,顫着音道:“回稟皇、、、皇上,外面有一個人說、、、說他是血王殿下,可是、、、、、”
世人都知道血王殿下戴着面具,但站在他面前的那個男人實在是、、、實在是美得太過份了,他簡直就是妖孽,讓人覺得很不真實。
“把話說清楚,結結巴巴的做什麼?”
淵兒來了便來了,何以會把一個小太監嚇成這樣。
說是嚇,倒不如說是受驚過度,隱隱還能看出他眼中的崇拜之情。
“御林軍統領,你的腦袋是不想要了嗎?攔了本小姐也就罷了,血王你也敢攔?”邪氣的勾了勾嘴角,冷梓玥半倚在百里宸淵的懷裡,一雙清冷的眸子淡淡的掠過他的身影,向御花園望去。
那裡面可比外面有趣得多,她想玩。
早知道帶着這麼一個禍水出現會讓她險些被這些人的目光給烤焦,她是打死也不會讓他摘下面具的。
在她面前摘就得了,不拿給那麼多人看,她心裡堵得慌。
“還不通報。”
邪肆的低睨一眼呆愣得跟木頭一樣的小太監,百里宸淵臉如覆冰,聲若玄冰,直凍得人打顫。
“血、、、血王殿下到——”
“呵呵,你看你都把他嚇得尿褲子了。”
捂着脣輕笑一聲,兩道紅色的身影步入御花園,頓時,全場只聞狠狠的倒抽氣聲,靜若寒蟬。
“小玥兒莫要調皮。”
墨色的眼瞳清澈如湖水,一點也不掩飾他的感覺。風拂起,輕撩拔着他一頭烏黑如瀑布的髮絲,勾魂墨瞳裡似有一泓水在盪漾着,寵溺的望着懷裡傾城絕色的小女人,指尖輕點她的瑤鼻。
容貌俊美得驚心動魄,卻偶爾流露出清澈如水晶般透明的氣息,揉合了兩者,似矛盾,卻又奇異地令人移不開眼睛。
一襲火紅的錦衣,金絲在袍上勾勒出一隻飛翔的蒼鷹,棱角分明的五官,眉目如畫,狹長勾魂的眼,挺直的鼻樑,性感的薄脣,似笑非笑,微勾着誘人的弧度。
融合了幽深與清澈的眼淡淡的掃視過周圍已經失神的衆人,冷冷一笑,額際的幾縷髮絲輕蕩在額邊,倒更增了幾分邪氣與性感。
無形中流露出的尊貴非凡,跋扈與傲慢,以及令人摸不透的深沉,謫仙般身姿,妖孽般的氣質。
“寧兒、、、、”月帝呆望着百里宸淵,一眨不眨的望着百里宸淵的臉,是他的寧兒回來了嗎?
不,不是寧兒,他是淵兒,是他們的兒子。
“看來我猜得沒錯,你跟你的母親長得比較像。”撇了撇嘴,冷梓玥扯了扯百里宸淵的袖子,月帝的模樣竟給她一種很深情的錯覺。
當着那麼多的人,情不自禁的叫出楚皇后的乳名,難道真的不曾用動過真情?
“淵兒你願意摘下面具了。”緩過神,月帝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態,欣喜的問道。他以爲他會戴着面具一輩子,卻不知他會在今日摘下面具。
百里宸淵微挑劍眉,邪氣的俊眸淡淡的掃視全場,頗爲痞氣的說道:“本王摘下面具只是想給某些人提個醒,本王的小女人可不是誰都能動的。”
他可不是隻有這張臉值得在世人面前炫耀,他手中掌握的權勢,也足夠讓世人都臣服在他的腳下。
冷梓玥無奈的翻了翻白眼,不自覺的離開某人幾步,她不認識這麼自戀的男人,她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什麼她是他的女人,她纔不是呢?
“啊——”
沐容綾尖叫着捧住自己的臉,她不要被毀容,他的眼神好可怕。不就是多看了他幾眼嗎?至於那麼心狠手辣麼。
“識趣的女人就管好自己的眼睛,不要往本王身上瞟,否則本王手中的暗器可是沒有長眼的,萬一不小心偏了,可得自認倒黴。”
緊了緊環抱冷梓玥的手臂,百里宸淵低首對着她猛眨眼,撒嬌的意味不言而預。
不得不說百里宸淵的話甜進了冷梓玥的心坎裡,此時此刻,她承認女人都是善妒的動物,看着那些女人的眼神都緊緊的盯在百里宸淵的身上,她總算明白爲什麼百里宸淵總是吃飛醋了,因爲她也嚐到了。
恨不得,一掌劈死那些個女人,解解氣。
西門棠瞪了沐容綾一眼,看向百里宸淵道:“世人皆說紅顏禍水,今日才知道藍顏也禍水。”
一身火紅的裙衫,雲鬢霧髻,腰身高束,裙襬長長地拽地,身姿婀娜,同色系的絲帶繫腰,隨着蓮步移動而飄飛着,更是飄飄若仙,白晰光潔的額前墜着晶瑩的珍珠額墜,翦翦清瞳倨傲地望着衆人。
“藍顏禍水,甚是貼切呀,呵呵。”那聲音宛如黃鸝歌唱,悅耳之極,令衆人都陶醉了。
冷梓玥眨了眨眼,話雖是對着西門棠在說,目光卻沒有離開百里宸淵,十指相扣,身體相依。
同樣的火紅衣裳,一高一低,一強壯一柔美,天地都爲之失色,他們站在一起是那樣的配般與契合,似乎少了誰,那衣裳就會失去原本的光采。
“小玥兒這紅顏禍水配上本王這個藍顏禍水,不錯,真不錯。”
皇太后的臉色極其的難看,冷聲道:“本就已經來遲,還不入座,站在那裡做什麼?大庭廣衆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像,真的太像了,像極了楚皇后,百里宸淵哀家是真的不能留你,你定是回來找哀家索命的,不能放過你。
“皇太后若是害怕看到,閉上眼睛就好,沒必要睜着。”
“你、、、、、、”
“本小姐如何?”
“放肆,你竟敢如此對哀家說話。”
“對於看不順眼的人,本小姐很難給得起好臉色。”
“小傢伙我們坐一起。”百里宸淵將冷梓玥護在身後,冷冷的看着皇太后,冷聲道:“皇太后,別讓本王的小女人心裡不痛快,後果你承擔不起。”
囂張狂妄,纔是他的本性。
既然已經摘下面具,他又何必再隱藏自己的性情。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他會好好接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