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溫度下,即使身處火車的進食車廂(也就是餐車)裡,仍然能感受到有一絲寒意。即使是耐寒的毛子,也要穿上一件厚厚的大衣保暖。至於毛妹的話,那就穿得比男人們更多,更厚。
當然,凡事總有例外。在寒冷的車廂裡,正當女人們都包得像一個大糉子的時候,伏羅希洛夫的親生女兒,即將上任的新西伯利亞州共青團第二書記,伏羅希洛夫元帥的親生女兒——卡蒂婭·克利緬特娜·伏羅希洛娃(катя-климентна-ворошилова)卻只穿了一件羊毛外套。
穿着連衣短裙的她,還露出了一雙雪白修長的美腿,暴露在寒冷的空氣裡。
“這位女同志,現在的天氣這麼冷,你怎麼穿得這麼少?不怕凍壞了嗎?”坐在卡蒂婭後面的男人轉過身來,對卡蒂婭說道。
但是,卡蒂婭這個冷傲的女人,不但不喜歡和男人搭訕,更對男人莫名其妙的關心感到厭煩。
在以往的日子裡,幾乎所有陌生男人關心她的目的都是爲了接近她,取得這個美女的好感,然後進一步發展下去。但對這個被稱爲“黑玫瑰”的美女來說,這點的關心並不足夠。
其實,她心裡早就被一個男人佔據,只不過這個男人一直都沒有出現在她眼前。
她翹起那雙誘人的長腿,很不情願地轉過頭來,冷冷地對後面的人說:“同志,我穿多少衣服並不用你管。西伯利亞的天氣,我早就適應了。今天還不算很冷。”
“原來你是西伯利亞人,怪不得那麼耐寒。我的家鄉在這個時候,也只是零下六七度左右。在我之前工作的雅羅斯拉夫爾,冬天也只是零下十來度。要不是工作需要,我纔不會在冬天趕來西伯利亞這裡受苦呢。”
卡蒂婭打量着眼前這個樣子有點呆板的男人,問道:“工作需要?請問這位同志是哪個單位的?”
“我原來是雅羅斯拉夫州共青團的,現在被調來了新西伯利亞州,在共青團州委工作,被選爲第一書記。”
這時,卡蒂婭原本冷若冰霜的表情開始發生了改變。她熱情地伸出了白嫩的雙手,說:“您是安德羅波夫同志嗎?我是卡蒂婭·克里緬娜·伏羅希洛娃。”
卡蒂婭之所以變得這麼熱情,並不是因爲見到同事這麼簡單。在以往的日子裡,即使她見到了自己的頂頭上司,也是和以往一樣冷淡,從來沒有熱情過。但這一次,出現在她眼前的,是“未來”的總書記,是她最爲欽佩的蘇聯領導人之一。
爲什麼卡蒂婭知道安德羅波夫會當上總書記?因爲她和曼圖洛夫一樣,都是穿越過來的。她穿越前的名字叫凱瑟琳。
其實,她就是和曼圖洛夫一起穿越過來的那個毛妹。她這次來,並不是爲了“感受寒冬氣氛”那麼簡單,而是要尋找自己男友的下落。
自從卡蒂婭在《真理報》上看到《牢不可破的聯盟》——這首不應該出現在1937年的“詩篇”,她就知道曼圖洛夫是穿越過來的。就算那不是她的男友,但也起碼和自己是同類,都是亂入時代的穿越者。
一個穿越者去找另一個穿越者,是爲了什麼?大半是爲了瞭解穿越的真相,甚至尋找回到現代方法!雖然她清楚自己不太可能回到現代,但尋人心切的卡蒂婭卻管不了這麼多。
安德羅波夫握住卡蒂婭那雙雪白,但散發着寒氣的嫩手,也挺激動地說:“是伏羅希洛娃同志啊!幸會!那祝我們以後在工作上合作愉快。”
“當然。以安德羅波夫同志您的能力,相信我們未來的工作一定能順利進行。一定能爲偉大的祖國培養更多優秀的黨員,投入到偉大的共產主義建設之中。”
一向謙虛低調的安德羅波夫當然受不起這樣的誇獎,於是連忙迴應道:“伏羅希洛娃同志,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共青團員,哪有你說得那麼有能力呢?在工作方面,我只是新人一枚,沒什麼經驗,還需要多加學習。”
“……書記您(差點說了總書記)謙虛了。”
“對了,伏羅希洛娃同志,你不是烏克蘭人嗎?什麼時候適應了西伯利亞嚴寒的天氣呢?”
此時,卡蒂婭才發現自己差點漏了陷,幸好問題不大。在穿越前,她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西伯利亞女人,可是在穿越後,作爲伏羅希洛夫的女兒,她就成了東烏克蘭人。
“可能是我天生耐寒的緣故,就算來到了西伯利亞,也不用穿太多的衣服,所以很快就適應了這裡的嚴寒天氣。”
“我先去趟衛生間,待會兒再聊。”說完,安德羅波夫就站了起來,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安德羅波夫剛走,坐在卡蒂婭身旁的安娜說話了。“卡蒂婭,你剛纔的表現有點不太對勁啊。”
卡蒂婭又恢復了以往冷傲的面容,從餐桌上拿起一塊黑麪包,吃了一口,然後問道:“有什麼不對勁?”
“你平時對男人說話都沒有這麼像剛纔那麼熱情,你不會是喜歡上安德羅波夫同志了吧?他的樣貌雖然不算出衆,但他長得夠高,人品好像也不錯。最重要的是,他的位置夠高啊!我想他肯定是一個不錯的男人。”
卡蒂婭苦笑着,連忙澄清道:“安娜,我和他之間只是正常的同志關係。見到自己的未來上司,當然要熱情點打打招呼,給他一個好點的印象。這只是工作需要,並沒有你想象的那樣。”
“喀秋莎(катюша:卡蒂婭、葉卡捷琳娜的愛稱),剛纔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我認識你這麼多年,就知道你對男人沒興趣。但作爲一個女人,你不可能沒有半點的感覺吧。”
“說了多少遍了?我心裡一直都有一個男人,我們彼此愛着對方。除了他以外,我對任何男人都沒有你說的那種感覺。”
“是嗎?但這麼久了,你還沒找到他的下落。對,你有次喝醉酒後,跟我說過他是一箇中國人,除此之外我對他一無所知。現在,日本已經開始全面侵略中國,最近還在那邊發動了一場大屠殺(南京大屠殺),我想他大概……”
卡蒂婭想了一想,組織了言辭,“醉話你也信?我覺得,他應該不在中國。他肯定在新西伯利亞。我的第六感不會有錯的。現在,只有曼圖洛夫同志才知道他的下落,所以我才申請調來這邊,找機會調查他的去向。”
一聽到曼圖洛夫的名字,安娜的心裡開始產生了一種難以形容的興奮感覺。“曼圖洛夫同志?聽說他長得不錯,而且他職位又高,至今還單身呢!”
卡蒂婭有點不屑地望着安娜,似乎不太喜歡聽到剛纔的話語。“我的‘好’姐妹,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騷?
我還以爲你申請調來新西伯利亞是爲了陪我,讓我沒這麼孤單。原來真正的目的,是爲了泡帥哥。我真是看錯你了。
你不是有個法國男友的嗎?怎麼這麼快就變心?”
安娜無奈地苦笑一下,說:“喀秋莎,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真是爲了陪你才申請過來的。至於曼圖洛夫同志的事情,我也是在出發前才聽說的。”
“好吧,我相信你。你這個人呢?並沒什麼優點,就是不愛撒謊。”
“卡蒂婭,你剛纔不是說只有曼圖洛夫同志才知道你男人的下落嗎?我是他的秘書,用不用幫你轉告他一聲?”
“不用了,我還需要觀察他一段時間,才能確定他是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時機到了,我會自己去找他的,不用勞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