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9月1日,明斯克,西方面軍司令部。
“什麼?”梅赫里斯看着手中那張寫着電文的,未經漂白的紙,憤怒地說道:“是哪個破壞分子害得我被革職?”
“梅赫里斯同志,”方面軍參謀切爾諾夫看了眼電文的上款,說:“這是斯大林同志的命令,請您接受現實,遵從斯大林同志的決定吧。”
聽到這句話之後,梅赫里斯情緒反而變得更加的狂躁。“砰!”的一聲,梅赫里斯大力地,拍打了身旁的木桌,拍出了一道細細的裂縫。“是不是你背叛我的!是不是你跟斯大林同志說了我的壞話?害得我被解職?”
聽到這句話後,切爾諾夫馬上解釋道:“沒有,梅赫里斯同志,我絕對沒有背叛過您。”
自從梅赫里斯被調到西方面軍之後,他就一直在利用自己的職權,在方面軍以及各個集團軍裡,扶植自己的勢力,提拔自己的親信。
這個切爾諾夫,原本只不過是梅赫里斯身邊的一名衛兵,但由於梅赫里斯對他的印象不錯,深得梅赫里斯的信任,很快就被他的“主子”安排到方面軍參謀部裡面工作,一下子就獲得了少校軍銜。
“那爲什麼我會被解職?”梅赫里斯質問道。
“我怎麼知道?”切爾諾夫停頓了片刻,說:“這是斯大林同志的決定,也許他要把您調到更好的位置上吧。”
“更好的位置?還有什麼位置能比副國防人民委員還要好?”梅赫里斯握緊了拳頭,大聲地喊道:“我爲軍隊貢獻了這麼多,爲什麼斯大林同志要這樣對我?是誰在這個時候害我?”
梅赫里斯的嘮叨,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西方面軍方面軍司令員鐵木辛哥、參謀長克利莫夫斯基等人,都聽到了梅赫里斯和切爾諾夫之間的對話。
“沒想到他還有今天啊!”西方面軍參謀長克里莫夫斯基中將高興地微笑着,輕聲地,貼在鐵木辛哥的耳朵旁邊說:“看來我們又少一個麻煩了。”
鐵木辛哥元帥走遠了幾步,試圖遠離梅赫里斯的聽力範圍,然後才輕聲地,對索科洛夫斯基說:“你知道新來的軍事委員是誰嗎?”
其中一名知情軍官直言不諱地說道:“好像是布爾加寧同志,他現在是國家銀行行長,不知道來了這裡會不會吧我們的士兵當成銀行裡的錢那樣對待。”
“這位同志,請不要亂說話,”克里莫夫斯基輕聲地,對那位大放厥詞的年輕軍官訓話道:“在戰爭開始之前,布爾加寧同志在中央委員會的國防事務委員會裡工作過,對國防事務有一定的瞭解,請你們相信新任軍事委員的能力。”
“對不起,參謀長同志,”那位大放厥詞的年輕軍官向克里莫夫斯基低頭道歉,“剛纔,我只是想開開玩笑而已。”
“這種玩笑不能亂開!”鐵木辛哥鄭重地,發出了警告,“你還年輕,這次我先不處罰你,以後,如果我再聽到你再說其他同志的壞話,我會讓你爲自己的行爲負上嚴重的後果。”
“是!”
此時此刻,這個年輕軍官的心裡,根本不是滋味兒。憑什麼你們能說梅赫里斯的壞話,我就不能說布爾加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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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希特勒!”一名少校走到德軍第2裝甲集羣司令古德里安大將的面前,向他敬了一個德意志禮,喊了法西斯分子們最常用的口號。
古德里安並不是狂熱的法西斯分子,他只是淡淡地,敬了一個軍禮作爲迴應,然後說:“什麼事?”
那名少校筆直地在古德里安的面前,戰戰兢兢地,報告了現在的情況:“報告長官,現在我軍左側右側皆遭到蘇聯軍隊的攻擊,我們是不是要減緩行軍速度,等其他集團軍取得進展之後再前進?”
古德里安雙手插着褲袋,滿不在乎地望着四周的景色,“我並不覺得我們有必要暫停前進。”
“但是,”看着古德里安滿不在乎的樣子,少校的神情變得更加的緊張,“現在我們第2裝甲集羣左右兩翼都遭到了敵軍猛烈的攻擊,如果我們再行進的話,恐怕……”
“恐怕什麼?”
“恐怕……我們會被蘇軍包抄。他們可能會分割我們的兵力,繼而合圍我們的主力。”少校停頓了一下,激動地說:“這樣的話,我軍將會陷入非常困難的境地之中,甚至會被他們消滅。”
看見少校那激動的,對戰事悲觀表情,古德里安心感不悅,“什麼消滅?什麼困難?我們德意志國防軍的部隊什麼時候被人消滅過?什麼時候面對過困難?
在我們德意志軍人的字典裡,是不能有‘失敗’這個字的,更不能有‘困難’這個字!再艱難的戰役,我們都會熬過去,再頑強的敵人,都會被我們徹底消滅!”
古德里安這個人,除了打仗以外,最爲精通的技能就是吹牛。在每一場戰役開始之前,他總會把自己的部隊吹得比天兵還要厲害,把敵人貶得一文不值。什麼“徹底消滅敵人”,“三個月內攻下莫斯科”之類的話已經在他的嘴裡出現過很多次。
這些話,古德里安身邊的人疑兵之計,都聽過無數次了,但他們每一次聽的時候,不但不會感到繁厭,還會感到鼓舞和興奮!
因爲古德里安吹的這些牛逼,正正是德國每個軍人的內心願望。他們希望戰爭儘快結束,希望德軍贏得最終的勝利。
也許這場戰爭能夠因爲曼圖洛夫的出現,而儘快結束,讓德國人擺脫戰爭之苦,但曼圖洛夫的出現,同時也扼殺了德軍取得勝利的機會。
這場戰爭,無論是在我們熟知的歷史上,還是在這平行世界裡,都會以蘇聯紅軍和同盟國的勝利而告終,德國軍官希望取得勝利的願望,根本沒可能會實現。在得到增強的蘇聯紅軍面前,他們的出路除了死亡,就是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