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以後,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變得更加甜蜜,身體接觸也多了不少,也開始同牀共眠。曼圖洛夫還時不時會找機會玩卡蒂婭的美腿,卡蒂婭也沒敢拒絕,但兩人之間從來都沒有做那種最激情的事。
他們早上分開工作,但下班的時候,總是會互通電話,約個地方吃一頓浪漫的晚飯(兩人都不會做飯),然後牽着手,到鄂畢河畔散步。走完一段路了,又在長提上找張長椅坐坐,談情說愛,說上一個小時。
這樣的浪漫生活很快就過了幾個月,到了1939年3月,曼圖洛夫又要離開新西伯利亞了。
去哪裡?莫斯科,沒錯又是莫斯科,但這次不能帶上卡蒂婭了。
去幹啥?之前說過的,作爲新西伯利亞州委書記,他可以代表新西伯利亞出席全聯盟共產黨(布爾什維克)第十八次黨代表大會,名字這麼長?有簡稱嗎?有——蘇共十八-大。這個好記吧。
曼圖洛夫還失蹤嗎?這次不玩了。其實玩了也等於沒玩。因爲整個蘇聯都知道蘇共18大的舉行,各州的黨領導都要出席,去聽斯大林的講話,還有選舉新的中央委員會、組織局和政治局的成員。
1939年3月6日,在新西伯利亞火車站外,曼圖洛夫和卡蒂婭來了個深情的激吻。然後又是個依依不捨的離別。
“沃羅佳,請你保重,開完會就快回來,別在莫斯科廝混。”卡蒂婭深情地望着曼圖洛夫的雙目,這是他們這一天最後一次對望。
此時,卡蒂婭的眼神是完全真摯的,也是溫柔的,她對曼圖洛夫的愛完全可以用眼神表達出來,毫無保留。
“放心吧,我開完會就回來。”
“祝你當選中央委員。”
“希望吧。”
“那我走了。”
“嗯,再見。額,對了,你這次爲什麼不帶上我?上次你去見斯大林的時候又把我帶上。”
其實,這個問題他們倆已經商量過了。但卡蒂婭依然不捨得曼圖洛夫,所以臨行前還是問了這個問題。
“不是說了嗎?這次是中央全會,我的住宿和行程都是有安排的,帶你過去好像不太好吧。再說了,你現在是共青團州委第一書記了,是整個部門的領導。如果你隨便走開的話,會給下面的同志們做了一個壞榜樣。”
“哦,對,謝謝你的提醒。”
以前,調皮,還有點橫蠻的卡蒂婭總愛和曼圖洛夫吵多幾句才肯收口,但現在,她已經懂得要遷就對方。她已經是個領導幹部,知道自己應該要成熟。同時,作爲人家的妻子,她已經懂得了要遷就丈夫。
無論怎麼依依不捨,怎麼想見到對方,他們還是逃不了離別的命運。
在一下深情的擁抱後,曼圖洛夫毫不猶疑地轉過身來,徑直往月臺裡走去。他趕上了那班火車,往莫斯科揚長而去。
在同一列火車上,前往參加蘇共18大的人並不止曼圖洛夫一個,還有濱海邊疆區、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伊爾庫茨克州、克拉斯諾亞斯克邊疆區的代表。
這幾個代表,經常互竄房門,在其中一人的房間裡聚在一起,展開一系列關於黨政的討論,渡過這漫長而沉悶的火車旅程。
48小時後,火車抵達莫斯科雅羅斯拉夫斯基火車站。這個火車站位於莫斯科東北,共青團廣場附近。是西伯利亞大鐵路的起點站,也是莫斯科-雅羅斯拉夫鐵路的起點站。大部分從莫斯科通往東方的鐵路,都是由那裡出發的。
曼圖洛夫像以往那樣,拿了行李,就以特急的步伐往外走去。
當時,站裡的人也挺多,但再多的人也阻擋不了他的步伐,改變不了他的生活習慣。他拿着木製的行李箱在人羣裡左穿右插,期初進展還挺順利,在“奔馳”的同時,並沒有弄到別人,沒有對別人造成任何的不便。
但走到站口的時候,人開始多了,人人都往站門那裡擠。結果他一個不小心,撞到了一個身穿灰色西裝,打着黑色領帶,頭上塗着髮蠟的男人。
曼圖洛夫知道自己犯了錯,連忙向那人道歉“對不起,同志您沒事吧?”
那個人轉過頭來,看着曼圖洛夫年輕的面孔,熱情地笑道:“沒事,錯的應該是我,誰叫我站在這裡呢?”
曼圖洛夫覺得這個人有點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記憶力不錯的他,很快就認出了這個人,這居然是“未來”的政治局委員兼中央書記,有着“灰衣教主”之稱的米哈伊爾·蘇斯洛夫。
在當時,蘇斯洛夫還是個邊疆區黨委第一書記,在蘇聯黨政界裡並不出名。但奇怪的是,身爲斯塔夫羅波爾邊區委員會第一書記的他,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站。
他的管轄地是在南方的北高加索地區,而這個火車站的鐵路線全是通往東方的,不是西伯利亞就是去烏拉爾、雅羅斯拉夫,爲什麼從南方過來的蘇斯洛夫會出現在這裡呢?
不過,蘇斯洛夫這個人也是出了名古怪,他的行爲並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也許他在等一個朋友,也許他要參詳莫斯科的鐵路建設,真正過來的目的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請問您是米哈伊爾·蘇斯洛夫同志嗎?”曼圖洛夫上前問道。
蘇斯洛夫看着曼圖洛夫那副年輕,陌生的面孔,回答道:“是的,請問同志您是哪位?我們之前見過面嗎?”
“我是新西伯利亞州黨委第一書記弗拉基米爾·曼圖洛夫,之前聽一名從羅斯托夫調來的幹部提過您的名字,還有您的外表,所以就覺得是您。”
蘇斯洛夫的笑容變得更加熱情,他在擁擠的人羣中伸出了手,做了個邀請握手的姿勢,說道:“是曼圖洛夫啊!我之前也聽過您的名字,您是州委第一書記當中的佼佼者,是我學習的對象。”
蘇斯洛夫就喜歡誇獎別人,他總是表現得很謙虛,也很低調,是個禁慾主義者。他很喜歡滿足別人,特別是其他幹部的虛榮心,在別人面前裝逼。就連是一些普通的工人,集體農場裡的農民,他也不會放過。
幾乎每一個人第一次和他接觸後,都會小看這個人,以爲這人是什麼小人物,結果就中招了。
當然,曼圖洛夫並不會中招。他和蘇斯洛夫一樣,也喜歡滿足別人的虛榮心,也表現得比較謙虛。
但不同的是,他生活做事並沒有蘇斯洛夫那樣低調,也不是個禁慾主義者,否則的話,他就不會玩卡蒂婭的腿,更不會接受特供配給的魚子醬,還有紅色大道16號的那套半豪華公寓。
“我只是新人一枚,經驗尚淺,一點也不值得學習。值得學習的,是斯大林同志。它不但有經驗,還有能力。”
善於迎合他人的蘇斯洛夫也附和道:“對,我們都應該向斯大林同志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