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啥難度?夏琳跟我說過那事,還說要回醫院,你跟夏琳呆一起,肯定是跟這件事關聯的人,年齡又符合那女孩爸爸的年齡階層,又這麼激動,很容易猜的。”林益陽輕描淡寫道。
“厲害厲害,都說長江後浪催前浪,這年輕的一代可真是令人驚豔。”倪飛躍不住誇讚道。
“嗯,這事是我家小芒正好撞上了,是她救了你女兒一命,她還在上學,這感謝我就代她收下了,不過,她就一小姑娘,遇上這樣的事本就容易嚇着,公安查案啊什麼的,就別指望找她了,你可明白?”
林益陽這是防患於未然,怕遇上經驗老到又心細如髮的公安,牽扯出陸小芒的眼睛的秘密。
聽了林益陽這話,倪飛躍明顯僵了僵,眼中閃過一絲不認同。
“我女兒雖然經過搶救已經活了過來,可是她因失血過多又缺氧時間過長所以一直昏迷着,醫生說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纔有甦醒,做爲被害人家屬,我迫切希望能查清此事,還我女兒一個公道,也還首都一片安寧。
能犯下這種事的兇徒,要是一天不抓天,一天都不得安寧。
陸小芒好像有着一種特別於常人的觀察和鑑別能力,我覺得要是有她的幫助,公安那邊可能會查得更快些……”
“查案是公安的事,我已經說了,我不希望打擾到小芒。”林益陽一下子冷了臉。
“查案是公案的事,可是協助公安,提供有用線索,也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不是麼?”倪飛躍反問道。
“你也說是每個公民的義務,可小芒只是一個小姑娘,站在你的立場上想要儘快破案,替你女兒討回公道,而站在我的立場上,我只想要保護我的小芒,不讓她受這些不必要的紛紛擾擾。
你覺得讓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姑娘捲入這種兇殺案中,擔着幫公安找線索揪出兇手的重擔,是否過於苛刻了?”林益陽疾言厲色道,少年的兩眼此時已經冰冷如霜,再無絲毫溫度。
夏琳站在一邊,左右爲難。
倪飛躍也沉默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再擡眼時,換了副口吻道:“我們都有想要保護和心疼的人,我心疼我女兒,你心疼陸小芒,你應該更能體會我此時的感覺纔對。
你有沒有想過,當時是陸小芒嘶喊驚跑了那兇手,棄掉紙箱導致那兇手沒能成功殺掉我家雅頌。
陸小芒現在其實已經來不及抽身了,只怕那個兇手已經看到了她的臉,甚至記住了她的聲音……
萬一那兇手狗急跳牆,連陸小芒也一起恨上了,正在尋找機會想要衝陸小芒下手呢?
我們只有共同協作,才能儘快抓住這個兇手,解除陸小芒的危險,還我女兒公道,替社會除掉這個毒瘤。”
林益陽沉默不語,眼神卻越來越冷冽。
陸小芒救了人,卻好像捲進了風險中。
“我承認你說得對,可是我依舊不是很同意讓小芒跟着公安跑東跑西,我一會兒接小芒時會跟校長說給她請假,請到破案爲止,在案破之前,她只要呆在我身邊,就是安全的。”
“什麼?陸小芒這會兒不在家?”倪飛躍驚愕道。
林益陽如遭雷擊,大腦一瞬間就空白一片。
“現在才三點二十五分,學校三點五十才放學,小芒怎麼會在家?”
“林益陽!”夏琳突然一臉驚駭地喊了林益陽的名字。
這喊聲裡隱含着的駭然,把林益陽心頭那最不願意面對的猜測摧了出來。
“你們……你們該不會已經去過學校了吧?小芒……小芒不在學校……所以,所以你們才找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