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病人歪着腦袋仔細想了想,“女的戴着口罩看不清樣貌,頭髮很黑很長,男的戴着金絲邊眼鏡,長得挺好看斯文,可是開窗子被制止後眼神很兇。”
“那你看到他們是下樓還是上樓了沒?”林益陽臉上維持着平靜,心中卻已經開始翻起浪潮。
病人搖頭。
林益陽走到樓梯口。
蹲在三樓到四樓平臺上的兩人一動也不動。
林益陽向上看了看。
就在這個時候,二樓樓梯上傳來急速向下跑的腳步聲。
林益陽顧不得多想,轉身就追了下去。
武末一下子站了起來,拉着阿笙就要跑。
阿笙搖了搖頭,一手扶着腳,慢慢地脫下自己左腳上穿着的鞋子,然後又脫下另一隻,只穿着一對厚厚的羊毛襪。
武末看了看自己的皮鞋,猶豫了一下,也把鞋子脫了下來提在手上。
兩人只穿着襪子慢慢地往樓上走。
林益陽一口氣追到了一樓,截住了從二樓跑下去那兩人。
那是一對正在鬧彆扭的小情侶。
女的生氣就跑了,男的剛追上就被林益陽喊住了,兩人齊齊扭頭看向林益陽,一臉的疑惑和不耐煩。
“哦,認錯人了。”林益陽又向前衝了幾步,跑到樓門外看了看。
他眯着眼迅速把院中的所有病人看了一遍,扭頭就往樓上跑。
跑到二樓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凝神聽了聽。
在四樓和五樓間好像有什麼細微的聲音。
半晌後,林益陽挑了挑眉。
脫了鞋只穿襪子走,就以爲他抓不到了?
他一溜煙地跑上了五樓。五樓的人這時候也已經發現不對,加快速度往樓頂跑去。
砰的一聲,樓頂的門被重重甩上了。
林益陽被擋在門外。
有人用力抵住了門。
林益陽深吸了一口氣,強自鎮定下來。
“阿笙,我知道是你。”林益陽用手叩叩地敲着門,“把門打開,我給你五分鐘時間,如果過了五分鐘你還不開,我就會用暴力開門了。”
門後一片靜默。
“一道門擋不住我的。”林益陽一字一頓道。
“林益陽,你別太過份!”武末聲音從門後響起,夾雜着難以掩飾的怒意。
“這是我跟她的事,武末,趁早閉上你的嘴,不然一會兒我破門而入後,打掉你一嘴牙!”林益陽冷笑道。
武末也冷笑了一聲,“阿笙,我們就站在門後,看他是不是敢暴力破門,然後把我倆都踢飛。”
“咳……咳……”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聽得人心頭髮顫。
“林益陽,阿笙感冒了,半個月來一直在咳,樓頂風很大。”
“那你們趕緊開門,不要站在樓頂了。”林益陽大聲道。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咳得林益陽心都揪了起來。
“阿笙說不想見你,也不想和你說話,讓你走。”
“我不走。我知道你怪我,怨我,可是我一直在找你!”
回答他的,是益發劇烈連綿不絕的咳嗽聲。
“阿笙性子擰,做的決定從來不會改。如果林益陽你不肯走,阿笙也肯定不會開門進去,你倆之間,總得有一個人讓一步。”武末道。
林益陽在門口踱了幾步,站遠了些,“武末,你逼不了我,你明明可以打暈阿笙帶她進來,可你卻眼看着她被風吹咳嗽。”
“我只是她的警衛,你見過哪個警衛敢打主人?”武末冷笑連連,譏誚道:“不要說得你好像很關心阿笙,你不也寧願她站樓頂吹風咳死也不肯讓一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