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陳應山,你這滾刀肉,我恨你!哎……好好飛,我,我要吐了…”
空中不時傳來老錢急敗壞的嘶吼聲。
老錢緊緊抓着安全繩子,後背緊緊貼着椅背,臉色慘白,胃裡翻江倒海,壓都壓不住。
原來正人爲劇烈顛簸的飛機慢慢地穩了下來,陳應山得意的聲音從前座傳來。
“說吧,是誰給你長了膽氣,讓老實了二三十年的老錢再次化身爲匪,拿一把不開刃的手術刀就敢跑我空軍部,爬我的飛機上來搶飛機?”陳應山打趣道。
老錢平靜下來之後又覺得剛纔的表現十分丟人,再聽到陳應山得意無比的聲音,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想罵這滾刀肉幾句的又怕他繼續搖晃飛機自己受罪,思來想去,他索性閉上了嘴,不打算搭理陳應山,用沉默表示他的憤怒。
“不說話,我就往回飛了哦。不去理城了!”陳應山漫不經心道。
飛機又晃了一下,好像在拐彎。
老錢沉不住氣了,趕緊招了:“是林憲東,林憲東讓我來空軍部搶一架飛機。”
“林憲東?辭去上將授勳,兒子被槍斃那個?”陳應山驚訝不已,這可是個比徐天來還要狠的傢伙。他要在徐天來眼皮子底下抖機靈,徐天來或許還會看他陳應山曾在他麾下混過給他幾分面子。
可林憲東這人,連自己兒子都能親自逮了送去槍斃……
陳應山眉頭緊皺,“真是他讓你來搶飛機?他不是多年不問軍政事,一心要在豐收巖養老到死了麼?”
老錢很認真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那他爲什麼要讓你來搶飛機?”
“這事不能跟你說,屬於機密。你晃死我我也不能說。你要想知道,一會兒到了地頭,你自己觀察。”老錢道。
“沒有正當理由,沒接上級命令,空軍部的飛機是不能離開首都,飛往地方上的。我得立即返航了。”陳應山難得的嚴肅了一把,“哪怕他是林憲東,他已經退了,沒有口令也不能調用我空軍部的飛機。”
老錢無奈地嘆了口氣,喃喃道:“反正我也盡力了,搶不到,我也真是沒辦法了。”
正在這個時候,陳應山面前的雷達通訊器的燈突然閃了幾下,陳應山看了看那一串口令,沉默半晌,又把飛機調了頭,往理城直飛。
“首都飛理城,需要兩到三小時,老錢你可以睡一覺。”
“怎麼突然又想通了?”老錢好奇地問。
“可能是林憲東又打電話找了大司令員,大司令員剛剛命令我直飛理城,服從林憲東的調遣。”陳應山悶悶道。
理城醫院,林憲東讓老秦老王老李三個老頭守住了陸嶼,自己從醫院借高了一輛三輪摩托,開着飛速往蒼泣巖而去。
從首都飛理城需要三個小時,他得在這三小時之內說服林益陽跟他回首都。
爲了隱藏陸嶼的真實身份,他對老錢這樣的老戰友都撒了謊,說受傷的人是林益陽,所以林益陽必須隨行。
孫子一心想要守着他的小媳婦兒……
要回京,就得離開小媳婦兒……
林憲東實在沒啥信心可以說服林益陽回首都。
果然,到了蒼泣巖後,林憲東就把林益陽拉到一邊,剛把想法一說,林益陽立馬冷哼着拒絕了。
“我這次可是爲了救舅舅才遇險,外公和舅舅一定很感動,我得趁熱打鐵,讓外公同意我和小芒在一起,我哪有工夫去什麼首都?不去!說什麼我也不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