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驚喜,接踵而至。
林解放看着陸銘,眼中閃過一絲促狹,在一瞬間也猜到了線圈的來源,所以他又看向了羅夏夢。
羅夏夢卻在看着老太太。
“媽,雖然你走的時候我才十一歲,現在我三十九了,我們整整有二十八年沒見過面,可是不管我的樣子怎麼變,總歸還能看出一些小時候的影子,我已經把漂亮的毛髮都剃乾淨露出了我的臉了,您怎麼還像看陌生一樣看我?”羅夏夢心潮心潮澎湃,卻被老太太眼中的防備傷到了。
“你明明活着,爲什麼不回家?”
看着羅夏夢眼角滲出的兩行淚水,老太太終於動容了,心頭一顫,主動伸手替她抹了抹眼角。
黑風寨這些年被各種滲透,都快滲成篩子了,間諜清理了一輪又一輪,那暗中潛伏的人卻像韭菜一樣割了一茬又一茬,從來沒幹淨過。
面對突然出現的,長相怪異的羅夏夢,老太太第一感覺就是提防。
可是羅夏夢哭的時候,她的心裡突然也很難過。
或許這就是血濃於水的感覺。
哪怕她對羅夏夢一點記憶也沒有,可是她卻會爲她難過,見不得她傷心,本能地想要安慰她。
“不哭……不哭……”老太太生生硬無比地安慰着羅夏夢。
羅夏夢卻哭得無法自抑。
這十年,她過得很不好。
她一直在找女兒,找到現在都沒找到。
找到女兒的希望越是渺茫,她就越絕望,然而,就在這絕望的時候,她竟然陰差陽錯地找到了她以爲早就死去了的親媽。
二十八年不見的人都能找着,那麼失蹤十年的人也肯定能找着。
她的心裡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所以剛開始她因爲傷心哭,現在淚流滿面卻是因爲高興。
陸銘看了林解放一眼。
林解放知道他的意思。
母女重逢情難自禁相擁而泣的畫面很美,他卻不得不去打斷。
因爲現在他們還面臨着滅頂之災。
他們必須在有限的時間裡把線圈弄來組裝到新武一號上。
新武一號將是他們最後一道有效防禦。
“那個,夏夢,你能不能去把你那臺竊聽設備拿來後再哭?”
“現在竊聽設備拿到手也不能工作!
那個製備電源裡只能蓄九小時的用電,我前前後後竊聽了兩天,累積起來這電也差不多快要耗盡了。
雖然製備電源裡還有一組太陽能光伏電池,可以能過陽光進行充電,但是那東西充電很慢的,我剛充上不到半小時,等電充得差不多了再去拿來纔有用。”羅夏夢頭也不回道。
“那個,我們不需要竊聽設備正常工作,我們就想從那蓄電和充電設備裡拆一組線圈。”陸銘道。
羅夏夢扭頭看着陸銘,微微皺眉,“那設備是別人借我的,借你們用用可以,但是拆壞卻不可以。”
陸銘又看向林解放。
希望他打打感情牌勸一勸羅夏夢。
時間不等人,多耽誤一分鐘他們就離死亡近一分鐘。
林解放卻一臉古怪地看着陸銘笑了笑,然後扭頭衝着羅夏夢道:“給你大伯一點面子,趕緊去把竊聽設備給他拿來。”
羅夏夢和陸銘齊齊怔住。
大伯?
“難道陸嶼沒告訴過你,他有個哥哥叫陸銘?他就是陸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