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峰讓人把秦大帶了出來,讓他雙手抱把石頭抱起來往地上砸,秦大怎麼抱那手臂都舉不起來,更別說把石頭舉過頭頂了。
“秦大小時候應該經常被折磨,所以他有肩關節習慣性脫臼症,他的手臂是無法像正常人一樣擡到很高的,也根本不可能把那麼大一塊石頭舉過頭頂的。
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證明牛光明在說謊。”
“光憑這一點只能證明牛光明說謊,卻無法證明他是兇手。”盧峰道。
“除了兇手,誰會連砸了死者幾下,石頭舉多高,這種細節都能描述得這麼清楚?”陸小芒道。
“或許是他看得比較清楚呢?”
“我去過現場,死者腳朝向溝渠倒下的,牛光明說他當時在溝裡藏着,然後你們的傷檢報告上又寫明的,石頭應該是兇手從腳那邊往胸腹間呈拋物線砸落的。
你們想一下,兇手站在死者腳這頭,而牛光明在溝渠裡,是不是正好被擋住視線?
可你們再看看牛光明的口供……他說他正面看見兇手行兇的啊!
這種情況,他怎麼正面看見?
除非他跑到死者頭部那裡纔算是和兇手面對面…
牛光明根本不是和兇手面對面,他是和死者面對面。他纔是行兇者,而秦大是恰好碰見,成了他的替罪羊而已。”
盧峰沉默半晌,隨後道:“你推測得有道理,可這僅僅是推測,現場當時就只有死者,秦大,牛光明,牛光明指證秦大殺人,現在你又說牛光明殺人,可是牛光明是個正常人,他的指控能採信,秦大智力有問題,無法指證牛光明,你這邊又只有推測,沒有實證,這案子啊,還是結不了。”
“陸小芒,我和你有過節,你對我懷恨在心,你一來想替秦大脫罪,二來又想趁機整我,所以才搞這麼多猜測,想擾亂公安視線,對不對?”牛光明氣急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牛光明啊,彆着急嘛。我早就知道你不會這麼容易就認罪的,所以殺手鐗什麼的我得放在最後拿出來壓軸,好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陸小芒鎮定自若,衝着牛光明擠了擠眼睛,又轉頭問盧峰:“伯伯是老公安了,辦案經驗豐富,您覺得像這種案子,目擊者的證詞,嫌疑人的證詞,死者的證詞,哪一樣算是鐵證?”
“死者死都死了,哪來的證詞?目擊者和嫌疑人,自然是目擊者的能爲證,嫌疑人的不能輕易採信。”
“我國古代就有仵作,現在有法醫,他們都可以稱爲死者的代言人,他們的檢驗結果就是死都的證言。
我來的時候,正好碰上法醫在給死者驗傷口,法醫說那砸傷是一個大約十來斤重的石頭,從一米七左右的高度反覆砸落下來造成的,而且這人一定是個左撇子。
我見過牛醫生寫病歷,他就是個左撇子。而且牛醫生身高一米六左右,手臂舉直高過頭頂時正好多出大約十五公分,符合這一米七五的高度。
憑這個能定他罪了吧?”
陸小芒問了問題之後,又衝着牛光明燦然一笑,“如果這個也不行的話,我還有個一定行的證據,要我現在拿出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