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
秦菲兒被他從後邊死死嵌住。
雖然她力氣不算小,但是在成年男子面前,力量懸殊還是有的。
沒辦法,她只好使出最原始的辦法:
“救命!”
“別叫了,外面的人都去大廳了,你不知道嗎?”
“你是······誰?”
那個人的聲音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聽到過,因爲秦菲兒的脖子正被他死死勒住。
“把資料給我。”
“什麼······什麼資料?”
秦菲兒雖然這麼說,但是下意識把左手攥緊。
“你在值班室待了這麼久,怎麼會沒有取得資料?給我!”
“我沒有······”
她咬着牙掙扎,可是那人並不理會:
“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自己給我。”
“咳咳······”
秦菲兒感覺呼吸已經開始不暢,可是下意識攥緊那個U盤:
“我······怎麼會有,我還沒導出,你就來、咳咳!來了······我根本,沒有機會······”
勒住脖子的手臂好像鬆了一點,秦菲兒知道他有點相信自己的話。
此時自己距離儲物室門口只有兩三步遠,如果自己有幾秒鐘的時間,完全可以跑過去,把門打開衝出去。
趁着他手臂放鬆的間隙,秦菲兒一咬牙,狠狠一腳跺在了那人的腳背上,緊接着,她擡起右手手臂狠狠向後擊打,正中那人的太陽穴。
“啊!”
她聽到那人低吼了一聲,趕緊趁着這個機會掙脫他的手臂。
想不到,她剛剛扯開他的手臂,那人就迅速反應過來,一把將衝向門的秦菲兒抓住,緊緊嵌握住她的左臂。
左手裡還有U盤,如果被他發現了端倪,這個U盤的資料也都沒了。
秦菲兒沒有時間和他糾纏,順勢回身,手指直衝那人的眼睛而去。
那人似乎也發現了她想幹什麼,一邊嵌住她的左臂,一邊向後仰了一下身子,秦菲兒沒有戳到他的眼睛,但是他的口罩因爲這個後仰在她的手上蹭了一下,口罩接着就向下滑了一些。
這個結果是秦菲兒也沒有預料到的,那個人立刻鬆開秦菲兒,一隻手擋住臉,一隻手迅速把口罩提了上去。
“你······”
他的動作太快,秦菲兒也沒有反應過來,在原地有一瞬間的驚愣。
“你看到了?”
他問,同時眼神也變得有些不對勁。
“沒有!”
秦菲兒迅速回答,同時轉身衝向大門。
“站住!”
那個人幾乎是一瞬間就衝到秦菲兒後面,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根繩子,一把就勒到了她的脖子上。
秦菲兒正向前跑着,他這往後一拽,直接把她拽倒在地,秦菲兒感覺脖頸處傳來尖利的銳物感,同時被人用力向後拖。
“救、救命······咳咳!”
被死死勒住脖子,她感覺發出聲音都變得十分費力。
“放手、咳咳!放手!”
秦菲兒下意識用手扣住脖子上的那根繩,同時左手的幾根手指還把U盤死死握在手心。
“本來沒想要你命,但是既然你看到了,我也不好讓你再活着。”
“咳咳!”
秦菲兒被他向後拖,痛苦使她的兩條腿瘋狂踢打,後來不知是踢到了什麼尖銳物品,腿部肌膚直接被劃開,她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流到了腿上,還有一點刺痛。
然而現在,脖子上的痛感才最爲致命,她沒有理會腿部的傷口,依然死死扣住脖子。
“咳咳······”
不行了,好難受,感覺大腦都快失去知覺了,對面有一扇窗戶,有陽光順着窗縫灑入,很柔和,但這個時候,秦菲兒只覺得刺眼。
“你······我知道,你是誰······”
她不知怎麼,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句話,但是這個時候她連意識都是渙散的。
“你,你是······”
脖子上好像鬆了鬆,空氣灌進喉嚨,秦菲兒咳嗽的更加劇烈。
“我是誰?”
那個人好像在問,可是秦菲兒只感覺眼前昏天黑地,腿上流的血好像很多,她迷迷糊糊看到一大片血跡。
“滴!驗證成功!”
咦?這是大門的聲音?
有人要進來嗎?
秦菲兒迷迷糊糊聽到有機械提示音。
不對啊,外面不應該有人吧?
是哪位警官?
秦菲兒失去了意識。
“後來我感覺有人叫我,睜開眼,你們就在這裡。”
白警官聽完了她的敘述,眉頭皺得緊緊的,思考一會兒後,他嘆了口氣:
“我先叫人把你送去醫院,這裡我先調查一下。”
“一會兒還要開庭吧?”
“開庭一會兒再說,張易航那小子也醒了,之後交給他就好。”
說着,有警官取來了藥箱,白警官接過來給她做了一下應急處理。
“他暈過去的時間裡發生了很多事,直接上庭會被仇圖拿捏,我不能走。”
“嘖!我跟他說就是了!小李,把秦小姐送去醫院!”
“好嘞!”
那個叫小李的警官剛走過來,秦菲兒突然擡手製止,眼睛看向另一個地方:
“等一下!”
她手撐着地面,想要從地上站起來,白警官伸手扶住,把她扶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
秦菲兒指着自己看着的地方:
“那窗戶被人打開了?”
聽到這話,所有人轉頭看向窗子——
果然,窗戶是被人打開的狀態。
“是被你們打開的嗎?”
她看着白警官,對方搖了搖頭:
“應該是一早就打開的,怎麼了?”
“不對,我進來的時候還是關着的。”
她有些艱難的走過去,看着窗臺。
“玻璃珠?”
那窗臺四周,有幾顆玻璃珠散落四周。
秦菲兒拿起一顆,對着陽光,眯起一隻眼睛看了看,那珠子上,有兩個鑽孔相互貫通。
“是串珠子用的?”
“其他幾個也是。”
白警官調查了其他幾個珠子後,發現都是兩個鑽孔相互貫通。
“目測是有項鍊或手鍊這類的東西斷掉後散落下來的。”
“嗯,這珠子······”
秦菲兒拿着珠子在手裡轉了轉,有一個想法躍入腦海。
她開始在自己身上摸索,一邊摸一邊小聲嘀咕:
“不會掉了吧?”
“啊,找到了。”
她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翻開相冊,白警官湊過去,只見她打開了一張照片——
照片似乎是某一個比賽的現場,他皺了皺眉,不解其意:
“秦小姐,你現在應該去醫院養傷,在這裡看照片幹什麼?”
“這是電競之夜的照片。”
“電競之夜?”
白警官愣了愣,隨後拍了一下手:
“想起來了,那段時間營銷號都在說你和秦嬌嬌比賽的事情。”
秦菲兒尷尬的笑笑,表情恢復嚴肅,雙指放大了一個人——
那是陪戰區的一位玩家。
“白警官,你看他的手腕。”
白警官低頭看去,只見那人手上戴着一串手鍊,那個珠子和散落在周圍的珠子十分相近。
“這是電競之夜紀念手鍊。”
“你的意思是······那個人去過電競之夜?”
秦菲兒眉頭壓得很低,看着珠子,沉默了一會兒纔開口:
“這種手鍊只給去現場的人佩戴,如果不是去過現場的人回來後給了別人,那麼那個人就是去過現場。
當然,我覺得後一個情況的可能性比較大。”
白警官還在沉思,秦菲兒突然揚起下巴,露出脖子,指着脖子上的傷痕:
“白警官,你看這個痕跡,是不是有點像珠子?”
“······”
他手裡捏着珠子,仔細辨認秦菲兒脖子上的痕跡後,點點頭:
“確實很像。”
“果然,和我被勒的時候的感受一致。”
她呼出一口氣:
“看來我瀕死的時候說我知道他是誰,不是胡亂猜測。”
“你說的是?”
秦菲兒笑了笑:
“沒事,白警官,你們來的時候有沒有遇見別的人?我記得最後有人進來了。”
“這個倒沒有。”
秦菲兒頭還有點暈,但是整個事件的大致情況,她已經在心裡有了猜測,並且,自己的猜測,很有可能就是真相。
“呼······”
她深吸一口氣,想讓腦袋好受點,隨後看着白警官:
“我可以上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