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站起來,真的會被我殺死的。”
秦菲兒的聲音帶着危險的誘惑,夏可可睜大眼睛看着她,難以置信她居然會引誘自己動手,而不是手起刀落把自己解決。
現在擺在她面前的就只有兩條路,一條是坐在這裡等死,第二條就是起身反擊。
怎麼看都是第二條路更有活頭。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秦菲兒給了她心理上的致命一擊:
“我好不容易把你的位置暴露給他們,可不是讓你來這裡當慫包的,能不能讓遊戲好玩一點?”
“你!”
夏可可瞬間皺起了眉頭:
“不是你,我早就逃出去了,你該死!”
說着,她舉起拳頭衝着秦菲兒打過去,秦菲兒似乎是早有預料,身體向後一仰,順勢站起來後退了幾步。
“喲,我們0080號終於有了鬥志啊。”
主持人站在一邊笑眯眯的看着,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秦菲兒心裡十分厭惡這個虛僞冷酷的嘴臉,但是現在她沒心思顧及這些。
對面,夏可可似乎被自己激怒,打算和自己拼命——
真是諷刺,當時自己救了她的時候,她後來還是會和自己拼命。
反正都是要拼命,那不如現在就讓她本性暴露。
但是秦菲兒的目標卻不在夏可可身上,她的目光滑過她身後,夏可可的正後方,坐着那個帶着金邊面具的黑衣人。
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她就立刻收回視線,直直的盯着夏可可,伸出食指和中指,衝着她勾了勾:
“來。”
“你······”
本來夏可可因爲自己被她供出去就懷恨在心,這個極具挑釁意味的動作可以說是火上澆油,那一瞬間,她心裡的恐懼已經減輕了好幾分,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憤怒。
反正她被抓過來以後每天都被工作人員強行拖去停屍房,那是整天的戰鬥結束後死亡的人的屍體。
他們都是保持着原樣被擡進去的,身上的傷口和體內的器官都清晰可見,每次進去都伴隨着濃烈的血腥味。
她第一次進去的時候直接吐了出來,卻被工作人員扯着頭髮強迫她近距離查看那些屍體,聽他們說,這些場面看多了,纔不會在真正的戰鬥中因爲血腥味暈過去,這樣飛漲影響觀衆觀感。
他們喜聞樂見的雙方廝殺到血肉橫飛,而不是一方在剛一見血的時候就害怕到暈倒。
所以,雖然夏可可不堪重負想要逃走,但是心裡已經具備了廝殺的承受力,尤其是現在退無可退,她決定背水一戰。
“啊——!”
她嘶吼一聲,似乎是在爲自己壯膽,也好像是在向秦菲兒表達自己的憤怒,眼睛裡帶着殺氣向着她衝了過來。
秦菲兒一側身躲過她的拳頭,但是夏可可卻立刻改變了方向,向她的手腕抓去——
她是想要奪下秦菲兒的刀!
“啪!”
她抓到了秦菲兒的手腕,但是沒想到秦菲兒在她抓到手腕的前一秒就把刀拋了出去。
短刀在空中劃出一條優美的拋物線,秦菲兒舉起另一隻手,穩穩地把它接了下來。
這一瞬間,夏可可看到她嘴角輕輕上揚了一些,對她露出一個難以捉摸的微笑。
難道······她是在引誘自己衝過去,好對自己下手?
那把短刀被秦菲兒高高舉起,只要劈下來,自己不死也要沒半條命。
一道寒光閃過,夏可可嚇得屏住呼吸,下一秒,她的脖子就傳來冰涼的觸感——
秦菲兒把刀刃橫到了她的脖子上!
不!不能被她割傷脖子!
夏可可開始向後退,秦菲兒卻跟着她的步子向後退,刀刃一直死死抵在她的脖子上,而且因爲秦菲兒的速度比她快了一些,已經有血珠從脖子的皮膚裡滲了出來。
不能死!
夏可可加快了後退的腳步,秦菲兒卻緊緊跟着,根本甩不掉!
身後傳來抵壓感,夏可可心裡一涼——
完了,已經退到擂臺的邊界了,她十分清楚,自己靠上的是擂臺邊界的柱子。
秦菲兒的眼神還是充滿了殺氣,夏可可感覺絕望從頭頂直落腳底——
難道,自己真的要命喪與此了嗎?
看她的眼神,自己不會被放過的吧?
算了,總比繼續在這裡受折磨強,起碼以後再也不會被他們拖着去停屍房,看各種奇形怪狀的屍體了。
不過這場結束後,自己就會變成躺在上面的人了吧?
沒關係,反正那個時候,自己也不知道了。
出乎意料的,脖子上的抵壓感消失了,她閉緊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睜開一條縫,在看到眼前的場景時,她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只見秦菲兒縱身躍起,一隻手壓在結實的擂臺繩上,把繩子壓得彎了一個弧度,而她的身體則翻過繩子,直直的奔着正前方而去。
那個戴着黑色金邊面具的人仰起了頭,看着秦菲兒的身體向着自己這邊落下來——
是的,她是衝着自己來的。
但是······自己怎麼沒有一點預感呢?
她高高舉起手中的刀,身體還沒有落地,刀刃就衝着他的頭劈了下來——
如果是珍妮弗的心腹,那麼控制了他,就可以把他當做人質求得一條生路。
這比在擂臺上殺人要能接受的多。
想起過去和珍妮弗玩的俄羅斯輪盤賭,恐怕即使自己真的贏了,那所謂獲得自由的說辭也不足爲信吧?
之前獲勝的那些人是否真的獲得了自由,秦菲兒不知道,但是在自己這邊,珍妮弗的話永遠不要相信。
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最有效的方法。
她毫不猶豫的劈了下去,那人下意識向後躲了一下,只聽“啪啦——”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那個人的面具瞬間碎成兩半。
他的臉隨着面具向兩邊掉落而呈現在秦菲兒眼前,那一瞬間,她愣了一下——
這雙眼睛,這雙透露着無辜、正睜大瞭望着自己的眼睛,她再熟悉不過。
“是你?”
刀刃深深插進真皮座椅裡,秦菲兒的手握在刀柄上,另一隻手撐在他的另一邊,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差點忘了,齊朔就是珍妮弗的心腹的之一啊。
“0079,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主持人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秦菲兒沒有回頭,但是她聽到了身後有子彈上膛的聲音。
“是你······”
她看着齊朔,眼睛裡的難以置信不加掩飾——原來他一直都在這裡嗎?
所以,自己在白佛村見到他的時候,嚴格意義來說並不是第一面?
齊朔皺了皺眉,還是和過去一樣的細節:
“你認識我?”
這要讓她怎麼回答呢?
秦菲兒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一個字沒有說出來。
現在這個時間點,應該算是齊朔和自己的第一次見面。
很顯然他沒有過去那些記憶。
秦菲兒也不打算說,現在這個場合,他會以爲自己是瘋子吧?
“0079,十分抱歉,你出手傷害競技場裁判,現在已經被剝奪了參賽資格。”
主持人的話音剛落,身後舉槍的聲音便響了起來,秦菲兒不用回頭都知道這些槍口是對準自己的。
“等等。”
齊朔擡了一下手,示意他們把槍放下:
“她連我都可以近身,贏得這場比賽還不是很簡單的事?”
主持人愣了愣,隨後有些難以置信的問:
“所以,您的意思是······”
“我判定,她是本次比賽的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