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石盈倒抽了一口涼氣——
剛纔確認過周圍沒有人的!
“哦,是你啊,嚇我一跳。”
這個聲音有點熟悉,石盈睜大眼睛看着黑暗中走出來的人,只見喬納斯手裡拿着一條毛巾,上身的衣服脫掉了,下滲也只是一條很大的浴巾包裹着。
“我還以爲陳及峰抓到我了呢。”
他一邊用毛巾擦着頭髮上發水,一邊笑着走過來。
“你這是······”
喬納斯的身材十分有型,尤其是這個時候上身還有水珠順着肌肉線條滑下來,帶着幾分誘惑。
“今天天氣熱。”
喬納斯把擦過頭髮的毛巾丟到地上,站在泳池旁邊,看着水面:
“浴室不解暑,這裡最涼快,但是陳及峰一直說什麼讓我們服從管理,禁止我們跑出來。”
說着,他笑着搖搖頭:
“這不是多管閒事麼?”
“確實。”
幸好沒被發現······
石盈敷衍着回覆了一句,握緊了微型對講機,向身後藏了藏:
“那我不打擾你游泳了。”
“不打擾。”
他笑着看着她:
“能遇到你,我開心還來不及。”
這話說的太突然,石盈差點就摔了下去,幸好被喬納斯一把握住了手,向後一用力,將她拉了起來。
“謝謝。”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如果剛纔他抓的是自己另一隻手,就會發現自己手裡的東西了。
“你剛剛說什麼?”
他的眼神溫柔似水,在他極具異域風情的眼睛裡化開,石盈下意識重複:
“我說謝······”
說到這兒,她才發現他的眼神不對勁——他這是在引誘自己多說一句感謝?
喬納斯見她突然停下來,忍不住笑出聲:
“抱歉,我不是故意逗你的,只是我們都是有相同經歷的人,我就是忍不住想親近你。”
親近?
石盈愣了愣——自己可不是什麼喜歡被親近的人啊。
“對你的遭遇,我很同情。”
“謝謝了,其實我只是一直激動。”
龍隊說過,儘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今天一時激動居然把自己是緝毒警察的女兒這件事暴露了出來,怎麼說都是危險的。
喬納斯這個人,雖然讓自己感覺到溫暖,但是在不清楚一個人底細的時候,她絕對不能再暴露更多。
“今天這件事你還是忘了吧,我已經不想帶着這段記憶走下去了,我只想好好做一個演員。”
她可以強調了自己演員的身份,一次掩飾自己臥底的真面目。
喬納斯愣了愣:
“我以爲你會希望我這麼說的,抱歉,如果我說的這些勾起你不好的回憶,那麼我向你道歉。”
“哦······”
她不太會應對別人一臉真誠的道歉,因爲自己這個脾氣,別人沒有給自己道歉的機會。
“沒,沒事。”
“我可能是自作多情了,感覺到石隊長和我有相似經歷,就想多幫你一點,但是現在看來你好像不需要,你是一個很獨立的女孩,是我多想了,抱歉。”
“啊,沒事,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她語氣有些木訥,擺擺手,轉過身去:
“你能爲我着想我聽開心的,謝了。”
說完,她就離開了泳池,走出去很遠以後才意識到自己好像連“再見。”都沒有說。
她走了一會兒後,喬納斯才緩緩轉過身面對着泳池,看着閃着水光的水面,他擡起頭看着天空,呼出一口氣:
“人走了,出來吧。”
身後出來一個黑影,緩緩走到喬納斯身邊。
“今天承讓了,我知道你是故意輸給我的。”
“呵。”
齊朔淡淡笑了一聲,有些冷:
“沒這個機會你怎麼借花獻佛?給石盈紅旗的時候你倒是很瀟灑啊。”
“不這麼做怎麼獲取她的信任,她這種刀槍不入的女人,只能通過感情尋求突破口。”
“是你只能別人的感情。”
齊朔說這話的時候絲毫沒有給他留面子,喬納斯最初的時候還會反駁一兩句,但是時間久了,他也無心與齊朔爭,索性把話題推過去:
“是你根本沒有利用別人感情的能力。”
齊朔沒有說話,定神看着水面,冷笑出聲:
“我不需要用那種手段。”
“呵,冠冕堂皇。”
喬納斯笑着搖了搖頭:
“那個帶你來的,和我一個組的人,好像叫秦菲兒,她現在都不知道你其實不是啞巴吧?你已經騙取了她的信任,還說什麼不需要這種手段?”
“她不一樣。”
齊朔嚴肅且認真的看着喬納斯:
“我不是爲了任務才接近她的。”
“算了吧,都是混這條道的人,你不要告訴我你還對別人有真感情。
在比其爾家族討差事,但凡有一點點感情因素摻雜其中都有可能活不下去的。
更何況,你這還是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
“那又怎樣,你交給我的貨不是照樣運了出去?
如果石盈知道你就是最大的du販,不知道會把你怎麼樣。”
“一個女人而已,這世上想殺我的人還少嗎?我既然選擇在比其爾手下辦事,就已經做好了被殺的準備。”
“你還真是瘋子。”
wWW▪ ttkan▪ C○
齊朔淡淡笑起來。
“哪裡有你瘋狂,從一個小破村子裡逃出去,第一眼就看出了珍妮弗的真實身份,還在短時間內獲取了她的信任,當初和首領(珍妮弗弟弟杜克)爭奪家主的位置的時候,你可沒少讓他吃虧。”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這個家族手下的生存之道,也就這幾個字。”
喬納斯眉毛輕輕一揚,擡手拍了拍齊朔的肩膀,他看了看自己被拍過的地方,皺了皺眉,沒說什麼。
“我一直覺得我們很合得來,果然如此。”
喬納斯呼出一口氣看着天空:
“誰給的錢多就替誰辦事,杜克應該很慶幸你是這樣一個人吧,但凡你對珍妮弗有一點點主僕之誼,我們也不會把你招攬進組織。”
“我從來不追隨任何人。”
晚風吹起他的髮絲,颯颯作響,齊朔的眼睛裡有月光的倒影,看着天空,他呼出一口氣:
“陳及峰已經在懷疑我了。”
“我看出來了,但是你不是騙過他了嗎?”
“他不是最主要的。”
齊朔皺着眉:
“我一直感覺有人跟着我們,這幾天的感覺尤其強烈,但是我找不到他。”
“我知道你預知能力很強,不過也有誤判的時候。”
“沒有。”
齊朔斬釘截鐵的回答,喬納斯看着他篤定的眼神,愣了愣:
“沒有。”
“從來沒有,否則你以爲我是怎麼讓杜克的敢死隊在幾年前的那場戰鬥中全軍覆沒的?”
喬納斯想起了那場戰鬥——
那是珍妮弗和杜克爭奪家主之位的決勝之戰,杜克派出了手下的全部精銳組成了敢死隊,但是原本以一敵百的戰鬥隊伍,最終卻死在了齊朔的手裡。
想到這裡,他心裡忍不住一寒——
幸好自己當初沒有絕佳的作戰能力,只是後方一個小角色,否則自己也有可能死在眼前這個人手下了。
“怎麼會有人比你還厲害?”
“我不知道,重點是,他會是哪一邊的人。
如果是珍妮弗的殘黨,那還好對付,但是也有可能不是,我沒有在珍妮弗手下感受到過這種壓迫感,我甚至不能確定他是哪一個陣營的人。”
“是嗎?”
喬納斯的臉色變了變:
“那就速戰速決吧,把最後一批貨交出去,石盈那個女人確認是那個姓石的女兒了,我會盡快下手的。
完成任務後首領······哦不,族長讓我們回m國,那個人估計是不會出現了。”
“嗯。”
齊朔點了點頭:
“用不了多久就會結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