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消息議開店
看着母親那驚詫的模樣,李香雨露齒一笑,兩個可愛的酒窩俏生生的露在白皙紅潤的小臉上。
“媽,難不成你一點不想自己擁有個正經店鋪,再不用搬來搬去的,沒個落腳的地方?而且我算了一下,咱們家還是有足夠的存款來租房啦。”
這幾個月來,李媽媽那裡大概估計,也已經有一千多的存款了,自己和哥哥那裡都有四百多的存款了哩。見母親還在猶豫,李香雨眼珠一轉,想到了店鋪轉讓費一說。
“媽,我之前可是聽說了,現在那些店鋪啊,要是有人之前就在做,你去接下來,除了要支付房東房租,還要給轉讓店鋪給你的老闆好大一筆轉讓費哩。現在要是咱們第一個去接受新建成的店鋪,這比錢咱們就算是省下了哩。”
“哦?還有這樣的事?”
王秀嫺也沒有聽人家說過,初次聽聞,心中驚詫,心中想着,若是這樣的話,那去租下店鋪,還真是划算,以後自己不做了,還可以在租期到時間之前,就盤給別人,這樣還能賺一筆那個什麼轉讓費哩。
“那我明天去擺攤的時候問問,要是何時,咱們就聯繫聯繫負責出租店鋪的人,租下一個店子也可以。”
“恩,聽說租店子,最好是一口氣簽下好幾年的合同最好哩,不然等你生意做得好的時候,房東就會趁機漲價,雖然這樣我們一次可能要多付一段時間的房租,不過要是安心做生意,還是要爲以後考慮。”
“哎,話是這樣說沒錯,可咱們手上的錢,恐怕並不夠吧?”
王秀嫺心中細細的合計了一下家裡的存款,一共也就三千多,按照一個月二百五十算,也就夠支付一年的,還沒有多少錢進行裝修進貨。
李香雨也知道這個道理,更何況一過了春節,家裡學雜費,地裡糧種肥料費,都是一大筆開支,每年上半年總是最難熬的時候。
“算了,等我去問清楚具體情況再說吧,現在好多鋪子還是每個月交租子的多。”
只是那種一般是根本沒有籤合同的店鋪,算作是短租的一類,那樣的話,對於開店的人很不利,畢竟算是主動權全部交到房東手上去了。
第二天晚上,王秀嫺將自己上午特意去詢問的具體情況一說,兩人商量一番,實際情況跟兩人昨夜推測的差不多少。
中午王秀嫺去詢問負責出租的人,對方以爲是上午才舉行的那個儀式起了宣傳作用,見王秀嫺也不是像之前那些人問着玩兒,很是熱情的耐心回答了王秀嫺各種問題,最後聽說王秀嫺準備一口氣簽下五年的合同,自然是盡力想談成這項生意了。
其實之前草率的建了那個新農貿市場,是因爲市裡在開始提出要大搞城市規劃,鎮上的掌舵人就想把這個白鶴鎮很是混亂的原始型集市好好搞一下,這也算是今年可以上報的業績不是?
所以這才急着在春節前就要安排好市場,到時把各行業的商鋪攤位規劃一下,讓上面來巡視的人滿意了,鎮上掌舵人就算不能升一級,至少明年就能多申請些資金撥款了。
誰知道大家都不願意給人家面子嘞,一個個都不看好,也就沒什麼人來租店鋪了,這樣談何拉旺人氣?
最近相關部門都在想辦法解決這事哩,最後上面的人都拍板了,若是最後經過協調仍然不行,就只能強硬要求那些擺地攤的遷移過來了,挨點老百姓的罵也沒有辦法,只要能把這邊搞起來,過段時間老百姓也就不會繼續說啥了。
因着這樣那樣的心思,負責人很是細心的爲王秀嫺解惑,不過爲了他自己中間的提成,也不會減價太多了,只說最多隻能降到兩百一個月,不過這樣就要一次交一年的房租,再不能退步了。
李香雨聞言,知道這是比較好的價格了,畢竟人家是隻是因爲還不想動用強硬手段,現在才這般冷清。等到上面的掌權人迫不得已用了手段,那新市場裡可就不容易見着這麼好的條件了哩。
“媽,其實我們還是可以簽下這個合約的,我們是開雜貨鋪,並不需要什麼裝修,只修整下地面最後換把鎖就好了,如果條件允許簡單的在橋上弄幾個架子就可以了,以後看需要什麼慢慢添置也是可以的。而且我們村子裡的小攤也可以繼續開着啊,只要人手夠了,多看個地方還是可以的啊。這樣村裡的小攤賣東西也可以賺點家用零錢哩。更何況我覺得吧,說不定沒幾年大家條件好了,也會更捨得用錢了,到時候天天都趕集哩。”
這倒是實話,作爲離市不算太遠的小鎮,幾年後還是發展得很好的,人們也不拘什麼趕集日,只要有需要就會上鎮上買上一大堆東西。
王秀嫺卻是不相信,畢竟現在大家家裡都不是很寬裕,都是緊着錢用哩。不過王秀嫺也不說破,只道是女兒小孩子心性。
“呵呵,那樣就好啦,大家都有錢用,再不用愁了。”
說罷,王秀嫺收斂笑容,皺眉說道:“不過真要租個店鋪的話,還得等你爸回來才能定下來哩。畢竟這可不比咱們之前擺地攤那樣的小事兒,況且,我們要簽約交租,還是要考慮到明年年初的花銷,你們兩兄妹的學費勉強可以用賣家裡那兩頭肥豬墊上,可開春播種了,那花銷也是一大筆,還別說平日的花銷以及過春季的花銷哩,誰知道你爸能賺回多少錢?我們還是要把最壞的情況算進來,先準備好退路纔是。”
李香雨贊同的點點頭,雖然還沒開始就在想失敗之後怎麼辦很讓人喪氣,但是王秀嫺這樣凡事留一手的作風李香雨很是贊同,在這方面,兩人都有這樣的性格特徵。
“不過,要是爸爸能早點回來就好了,可以趕在春節之前就將雜貨鋪開張是最好的啦,還有二十幾天就要過春節了,那可是難得的旺季哩。”
“唉,是啊。”
週五的早晨,難得有個好天氣,蜀地的冬季大多都陰沉着天,今日暖暖的太陽卻是難得早早就露出了身影。距離上次王秀嫺去打聽租房的事已經過去兩天了,因着種種顧慮,一直沒能快速的將合約簽上,不過王秀嫺卻是天天都會去跟那個負責人聊聊,做出慢慢協商的姿態,只希望儘量拖延着時間,以免對方將之前許諾的價格作廢。
好在現在政府還沒有被逼到最後一步,不過應該也快了,畢竟春節是個關鍵的時間點,是上級開始考覈政績的時間段。中午李香雨仍是放學就去了醫館,並沒有回家,因此,她也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盼着早些到家的父親就是在這個豔陽的上午回來了。
之前一起出門的那羣漢子,在村頭老二哥又一起高高興興的回來了,李顯明又回到了自己想念了好幾個月的家。
還在公路上,李顯明就能看到對面不遠處,自己家那有些破爛的石屋仍舊那樣立在那兒,石屋前的竹林還是那樣翠綠茂密,似乎自己並沒有走多久,只是在外面歇了一夜現在就回來了似的。
不過怎麼自己家的自留地裡今年沒有種上菜,反而搭着一個簡陋的草棚子哩?李顯明心中疑惑一陣,回頭就被將進家門的興奮感沖淡了,管他的,反正自己妻子自己還是瞭解的,肯定不會亂來。
在竹林下李顯明跟一羣人高高興興的揮手吆喝一聲,就走上了通向自己家的石板路。可惜,李顯明註定被攔在門外了,因爲今天正好趕集日,李香雨要下午兩點過纔回來,王秀嫺因爲最近陸陸續續有人從外地回來了,所以生意比以前要好不少,就跟着延長了擺攤的時間,一般都要一點過纔會回家。
而平時都會放在門框上的備用鑰匙更是倒黴的被李香雨鬼使神差的帶走了。
有時候有些事真的是巧合得令人髮指,就好像之前就安排好了的一樣,所以當笑得酒窩都深深印在黑黝黝臉上的李爸爸李顯明摸了半天都沒摸到備用鑰匙時,他就只能很杯具的坐在門檻上餓肚子了。
想到上車之後就沒怎麼吃東西的肚子,李爸爸只能勒緊皮帶,慢慢等吧。
要說去隔壁老父母家吃飯,要是其他家庭,這樣做自然可以,可李顯明再愚孝,也明白自己現在就這樣過去的話,不僅會被父母索要去大半自己的工資,還會用這件事罵自己妻子好幾年,甚至到他們去世之前,都會拿這個來說事。這工資可是準備留着給兩個孩子當學費,另外再給孩子老婆買兩身暖和衣服哩。
所以李顯明還是選擇了自己一個人悄悄的在家門口等着好了,只期望自己妻子沒有去走親戚,不過香香應該還在上學吧,中午應該就要回來了吧,恩,應該等不了多久了。
就這樣,從上午十一點多,一直等到下午一點多,王秀嫺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坐在門口捂着肚子跟被霜打焉的茄子一般的自家丈夫。
“喲,顯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門框上有鑰匙麼?纔出去幾個月就忘記放哪兒了?”
王秀嫺見自己丈夫這般可憐的樣,心裡很是心疼:瞧瞧這纔出去幾個月啊,就瘦了,又黑了,唉,看來是一定要說服顯明跟自己一起做生意纔是,這出門幹苦力可不能接着幹下去了。
這般想着,王秀嫺連忙上前把沒多少貨的揹筐放下,掏出鑰匙把門打開,一手提着揹筐,一手提上剛纔被李顯明放在一邊的兩個包。
“喲,這包怎麼這麼沉?”本來以爲很輕的包,差點把王秀嫺腰給閃傷。
本來坐在門坎上的李顯明聽到自己妻子的聲音,終於鬆了口氣,等到這麼晚了,還真以爲妻子帶着女兒去走親戚,說不定還要歇一夜纔回來哩,那自己可就可憐了。
此時見妻子要去提自己裝工具的包,趕忙上前接過來:“我來提吧,這裡面是些錘子扳手之類的工具。咱先進去再說。”
說罷一手提一個包,跟在王秀嫺身後,終於踏進了自己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