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圖書館出來,周嬌懷裡抱着幾步書,悠閒地走在校園小道。偶爾跟熟悉的校園點頭打個招呼。
“周嬌同志,你們班上出事了,快過去看看。”
周嬌正要往宿舍方向走,突然跑過來一個女孩子朝她大聲呼喊。
“怎麼回事?”
對方揮着手,“先別問,你快去看看。是你們班上那個陸巧英搞破鞋,人家媳婦找上門了。”
哦,那個女人……
周嬌聽到是她,心裡倒是沒什麼着急。這兩年誰的日子也不好過,初次見面對方還是一身補丁,如今倒是面色紅潤,嶄新毛呢料,隔個三五天就上城裡。相處久了誰都知道里面貓膩,被抓姦沒什麼好意外。
不過,自己男人會不會在現場?
想到這周嬌加快腳步……
還沒到教室,路口圍着一堆人。
得……又有娛樂話題。
“周嬌,陸巧英完了。”
周嬌看了眼顧秀文,“裡面怎麼到現在還沒散開?”
“對方來了五個女人,問了誰是陸巧英?一上來就扯着她頭髮倒地,旁邊四個女人看到誰要上來攔住。”
“我家小五呢?”
“還在裡面,被一個女的抓了幾把,脖子都流血了……”
周嬌一聽,立即將書扔在對方懷裡,推開人羣就往裡衝。
仗着靈巧,她很快就進到裡面,來不及看地上糾纏一起的幾個人,只見張國慶真得脖子被抓破了。
周嬌氣得一聲不吭的舉起凳子就往地上三個身上砸。
圍觀的同學們被嚇了一跳,張國慶剛要伸手拉她。
周嬌狠狠瞪了他一眼,朝停止的幾個人喊道:“我男人的傷是哪個賤人動的手?不說誰都別想出門。”
一下子地上除了被打得光着衣片的陸巧英,其他兩個女人加上站在的這五個女人嘴裡不乾不淨地罵着全往周嬌衝。
周嬌這會火氣大的很,打自己男人了還敢囂張,“誰都別動。今天老孃讓她們來撒野,讓她們看看這是什麼地盤?”
一腳直接往衝在最前面的女人腹部用力踢過去。一個旋轉,又是一腳踢向一個女人的下巴。
倒下兩個女人,另外三個一起上前,被幾個男同學給攔住。
“怎麼?你們一夥人想殺人滅口……”
周嬌暴喝一聲,“全散開。老孃今天一人單挑。打了人不認錯還這麼囂張。好,好,你們別後悔就行。”
大家看向張國慶,見他微搖搖頭,全部一下子退後。
周嬌這次不等人衝向前,又抓起一張凳子甩過去,看她們馬上避開,她衝上去就是踢過去,發現腿踢得好疼,最後直接一個揹包,狠狠地摔在地上。
剩下一個女人,哆哆嗦嗦地舉起手,“你可別打我,我可沒打你男人。不能怪我們,誰讓你男人他們上來攔?我妹妹跟四個孩子都活不下去了,這個賤人逼着那個畜生鬧離婚,是你會不會氣?”
說完,地上幾個女人不知是被打疼還是捅到傷心事,一下子五個女人坐在地上大哭大吼。
周嬌見狀,還真不能再打了,可這心裡更是火大。她纔開張,那邊歇火了,有這麼辦事的嘛?
“沒男人會死啊?怎麼不宰了那個野男人,留着過年啊?抓破鞋抓到有什麼用,狗改不了吃屎,你抓得完天下破鞋嗎?”
幾個女人被訓孫子似的訓的不敢擡頭。
其中事主悽慘地哭道:“孩子沒爹怎麼辦?”
周嬌那個氣啊,脫口而出,“世上那麼多男人還怕孩子沒爹?”
一時教室內一片寂靜,大家皆是一怔,還有這樣的說法?
周嬌看了看傻怔的女人,揮揮手,“算了,算我倒黴,自個男人被白打了。你說你們這叫什麼事?野男人不打,氣倒出在我男人身上。”
衆人絕倒,還有這麼理直氣壯的。你可是大發雌威,單挑成功。
“媳婦,咱們走吧。家務事讓她們自己解決。”張國慶見她消氣,總算逮到機會拉了拉她。
周嬌看了一圈,沒發現易解放,“大易去找老師了?”
張國慶咧嘴笑道:“大易臉上都被抓出血了。”
周嬌斜了這傻子一眼。這麼多人怎麼能這麼幸災樂禍,有些話不會遲點再說,剛好自己也不用忍笑。
夫妻兩人聽到外面老師的聲音,趕緊藏好被截肢的凳子。
小吳輔導員很頭疼。他容易嗎?什麼不好,非得搞個風流韻事鬧得沸沸揚揚。
進來瞄了眼地上拍腿大嚎地女人們,再看了眼不遠處的陸巧英,“哪個女同學拿點東西幫她遮一下。”
可惜女同學們沒有一個上前,真是太丟人了。
小吳輔導員也沒再去勸,他頭疼地看向地上的幾人,“各位,你們打了我好幾個學生,我要是報上去,你們罪名可不小。
差不多就算了吧。對於陸巧英的處理,很快就會下達。想想家裡的孩子們,還是回去好好過日子。事情鬧大了,連你男人的工作都得丟,何必呢?”
“沒用了,我男人不要我們娘五人,捲了家裡的錢全給這賤女人。我也不想打人,可我們活不下去了。”
“領導,你能不能送這賤人去遠些。要不然你們前腳趕走人,後腳他們又好上,還是會回家打媳婦。”
周嬌聽了直捶胸口。這些愚昧的人,怎麼還想要回那個野男人?她好想過去抓着她們使勁搖醒。
婦女解放?這就是解放?
易解放在一旁問道:“你們怎麼不去找婦聯?”
小吳輔導員拍了拍他,微搖搖頭,“好了,這裡還要上課,我們去辦公室再談。幾個受傷的同學先去包紮一下。”
周嬌拉了拉張國慶,趕緊往外走。地上還躺着一個破鞋,不走就要幫忙了。
很快,幾個受傷地趕緊撤離這事還是交給學校爲好。
發生這樣的事情,沒人會心情好。不管如何他們班級名譽都被添上不光彩的一筆。
去往校衛生室的路上,後面易解放聽了同學的解說,樂得捧腹直笑。虧大了,他怎麼好死不死地離開了。
他趕緊跑到前面,一邊笑,一邊抽空問道:“嬌嬌,你知道那個野男人是誰嗎?說出來你一定知道。”
周嬌朝他翻了個白眼。笑,笑,笑死算了。二傻子!
易解放看了看四周,朝夫妻倆低聲說道:“林定勝二舅孃的親小哥,陸巧英的調幹生還是他幫了一手。”
說完,三個人相互諷刺笑了笑這世界真小。不過,這事挺好,鬧開夠那野男人喝一壺了。
果然,過了不到一個月,周嬌就得到消息。野男人被撤職下放農場,當然不可能將風流韻事擺在明面上。
而陸巧英也從此消失在周嬌眼前。
整件事情唯一讓周嬌憋屈的是那天鬧事的傻女人還是帶着孩子們,跟着她那個野男人一起去了農場。
女人有時就會一時意氣行事。那個女人這樣的決定無疑是毀了孩子們的前程,跟着一個破鞋男人,有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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