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爾頓縣是美國喬治亞州的下轄縣,縣治設在亞特蘭大。
寧靜的社區裡,兩個女子緩緩而行,其中一人已經凸肚顯懷。
“霍利,家裡都在罵我是嗎?”安妮輕撫腹部滿足地笑道。
霍利撅着嘴巴怒道:“我現在真不敢相信爸爸媽媽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難道我小時候的感覺都是錯的嗎?”
“其實,爸爸媽媽也有他們的難處,你不要在裡面添亂。”
“我沒有添亂,姐姐你都這樣了,他們還在幻想着霍克?唐納德娶你,真是白日做夢。”
安妮微笑道:“霍克又去咱們家?”
“去過兩次還不死心,後來他父親打來電話勒令他回去,他才只好放手。”
“他父親打來電話?”
“對,他父親說如果霍克還要糾纏不休,就去法庭解除親子關係。”
安妮單手遮住額頭望着天空笑道:“特里?唐納德威風一世,居然這麼怕他?”
“他?是誰?那個陸致遠?他是孩子父親對嗎?”
安妮嗔道:“你胡說什麼啊?”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孩子父親跟陸致遠是朋友,想必特里也怕陸致遠出手治他。”
“陸致遠這麼厲害?會拍電影又會跳舞還這麼有錢,姐你怎麼不找陸致遠卻偏偏找上這麼一個懦夫?”
“她不是懦夫......”
“你懷孕這麼久他打過電話沒有?不是懦夫是什麼?我們同學碰到這種事都不會像他一樣,只知道逃避現實一走了之。”
安妮垂手嘆道:“你不明白。”
“我怎麼不明白?難道姐你還有什麼瞞着我?”
安妮看着青春正茂的霍利?亨特,苦笑道:“你還小,到時自然明白。”
微風拂過,社區裡遍野的綠植微微盪漾,盡顯迷人的田園風光。
舊金山南灣布里斯本尼街,布魯斯、羅絲以及白藍仰望電視臺大樓。
“這都快開業了,他沒說什麼時候過來?”布魯斯轉頭問道。
白藍答道:“他可能不會過來,節目製作負責人會代表他參加開業儀式。”
“見鬼,這小子總這樣。不行,我得想辦法。這麼重要的場合他不參加,想讓我們被記者的口水淹沒嗎?法克。”布魯斯義憤填庸地怒道。
白藍攤手道:“好吧,但願你能成功勸動。”
“當然,我這就去狠狠地罵他一頓。”
他怒氣衝衝地轉身去找電話,打去香港《雅緻報》社長辦公室。
陸致遠傳呼機響起的時候,他正與麥安結束在中環一家咖啡廳裡的閒聊。
看着麥安心滿意足地離去,陸致遠心裡微有波瀾。
他沒想到麥安是真的居官很正,毫不理會他的銀彈攻勢。
“我是一個英國人,來到這邊已有五年,對於錢財我並不感興趣,這會動搖我有所作爲的決心,所以我不會接受你的好意。如果你覺得過意不去的話,可以在這上面簽名,我的女兒會非常高興。”
說完麥安拿出一張唱片,正是陸致遠的絕版唱片。
“就這麼簡單?”
“簡單嗎?你也知道前段時間有個叫毛順君的女孩得到你的首次簽名售書,我的女兒看電視時直流口水。現在我也可以做到,給她全港第一張陸致遠親筆簽名的唱片,其價值不必黃金低。”
陸致遠感動地看了看麥安,揮筆簽下自己的名字,“我非常榮幸能得到你女兒的喜愛,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在後面幾天裡送來我親筆簽名的書本以及《格鬥之王》在港首映的電影票,年底的演唱會我也會爲你全家預留入場券。”
麥安笑道:“這個演唱會的入場券,我相信絕對會超過500港幣一張,而且是有價無市。”
“只有這樣才能表達我對你的敬意。”
麥安喝一口咖啡後不經意地問道:“爵士的倫敦腔好聽嗎?”
陸致遠一怔,隨即糾正道:“不好聽,一口的蘇格蘭腔調,我聽着吃力。”
麥安放下心思哈哈大笑,“時間不早,我得回去了,謝謝你的簽名。對了,你說的事儘管去做吧,該幫忙時我會出面。”
陸致遠大喜道:“我送送你。”
腰間傳呼機響起,中斷了陸致遠的回憶。
他去前臺回電話,莫南尋告訴他布魯斯在舊金山等他回話。
回到報社,陸致遠撥通電話,布魯斯親熱的話語傳過來。
“嗨,董事長,您在香港還好嗎?過來舊金山吧,那個哈里追到這邊得知您已經回去香港,當場痛哭。所以,爲了兄弟,您怎麼也得來趟舊金山,這邊開業怎麼可以離開您呢,這個理由足夠了對不對?”
陸致遠嘆道:“算你聰明,除了哈里你拿什麼理由都是假的。好吧,6月初我親自過來,到時抓抓首期節目質量。”
“老闆,我的波士,你真是太棒了,我一定去機場接你。”
“你剛纔的敬語哪去了?”
“我剛纔用敬語了嗎?哈哈哈。”
掛斷電話後,陸致遠開始辦公。
一小時後,他看看時間,已近下午三點。
他醞釀一會感情,從懷裡掏出一張卡片,自然是紐約之行時安妮給的。
夏令時香港領先倫敦7小時,此時倫敦尚是早晨八點左右。
國際長途撥通後,一個女子拿起聽筒,“喂,哪位?”正是安妮的聲音。
“嗨,安妮?勞倫斯,我是陸致遠,你這裡是朗廷酒店嗎?”
安妮輕快地答道:“當然,我不在朗廷酒店會在哪兒?很高興聽到你的聲音,遠。”
“我也是,一別就是半年,我對你的思念不曾減少半分。”陸致遠搓搓眉頭,這話實在肉麻。
安妮爽朗笑道:“你去騙鬼吧,說這麼肉麻的話。有什麼事?沒事你不會打這個電話。”
陸致遠咬咬牙,果斷問道:“你,認識皇室長公主嗎?”
對方聲音一顫,“你找她有事?”
陸致遠把麥理浩相托之事和盤托出,安妮長出一口氣後問道:“就這事?”
“就這事。”
“我今天會去皇室做客,到時我幫你問問,也許會有好消息也不一定。”
“真的嗎?”
“有結果我會告訴你,這是你報社的電話?”
“是的,你可以隨時聯繫我。”
“我的禮物你有收到嗎?”
“我已收到,謝謝。”
“謝什麼?怎麼謝?”
“這個還真不好說,畢竟有些話要當面說。”
“我如果隨同長公主來到香港,你歡不歡迎?”
“我掃榻以待,自薦枕蓆。”
“油嘴滑舌。好了,到時我聯繫你,再見。”
“再見。”
掛斷電話,陸致遠笑笑,國王的新衣確實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