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娘子的幸福生活
若說是旁人打架打死了人,秋娘或許還信,可是銀寶和銅寶是兩個還未長成的少年郎,那個白衣少年看着更是瘦弱,三個人如何能被人圍毆之下還能將對方一個成年的僕人打死?更何況,銅寶是個極有分寸的人,即便是銀寶衝動了,銅寶定然也能將他拉回來。
秋娘這般一想,再看秦遠和他那胖子弟弟得意洋洋的樣子,當下便衝到了前面,罵道:“無根無據的你說打死人便打死人了?!銀寶和銅寶這死胖子打的渾身是血還躺在屋裡,到現在都沒醒來,生死未卜!若你要告,成,我也上衙門告你弟弟蓄意傷人罪去!”
秋娘臉一沉,上前便對官差說道:“官爺,勞煩帶個路,我也去告他們。若是要將我兩個弟弟帶走,或關或打都成,他們兄弟兩一樣逃不開關係,一同關起來去!”
既然秦遠帶着官差殺到了她家門口,她就不介意撒一回潑,無理取鬧一回!更何況,她方纔分明也看出來,那些官差並不屑秦遠的做法。不過是礙於他的身份方纔給他幾分薄面罷了。
秋娘這般一說,官差先是犯了難,長安卻是上前,揚了聲音好生對官差說道:“學堂裡的幾個少年郎打架,能打到這番田地我也覺得納悶。您看看我娘子身上的血跡,全是方纔給我兩個妻弟拾掇時沾上的。我們趕來時他們二人已是全身傷,還未說上幾句話二人卻是暈了過去,我們怎麼喚都喚不醒……好端端的出門去,卻是這般回來,如何能不教我們痛心。”
長安說到此處卻是哽咽了一番,秋娘望着自個兒身上不慎沾上的血,默默地低了頭,長安又道:“我們夫妻二人兄弟原本就少,我爹孃更是將這兩個崽子當作自個兒的子侄一般疼愛,若是教他們知道,自個兒的子侄讓人打成了這般模樣,定然難過地不成樣子。方纔我聽說官爺們來,忙匆匆出來就怕耽誤了各位。可憐我兩個妻弟,這會不知成了什麼模樣。若是各位官爺還能賣我父親兩分薄面,便讓我將兩妻弟好生的救治一番,若是他們醒來,我定然親自送他們過堂,但是,倘若他們不醒,我範子正便是拼盡全身氣力,也會爲他們討回一個公道!”
說到最後,長安卻是狠狠地瞪了秦遠一眼,秋娘更是適時地拿了帕子嗚嗚哭了兩聲,側開身子嗚咽道:“我可憐的銀寶銅寶……究竟是誰下了這般狠手,將你們打成這般模樣!”
秦遠眼睜睜看着兩人聲情並茂,正要打斷,那官差卻是抱拳一推,對長安說道:“範大少爺的人品我自然是相信的。人命關天,範大少爺儘管先治。也請範大少爺別讓我們爲難,人若醒來,便趕緊送來衙門!”
“那是自然!”長安也回了禮道了謝,秦遠一着急,正待提腳再踢那官差,那人卻是閃了一閃,秦遠身子一晃險些啃了個狗啃泥,幸而前頭有秦連這團球擋着,秦連被這麼一撞,往前一趴,竟真的在當街圓潤地打了個滾,看得路過的人只當他是玩雜耍的,喝起倒彩來。
秦遠臉色一會青一會白,提手指着那官差道:“你這個廢物,裡頭一屋子的殺人犯你不抓,朝廷養你這個廢物有何用!”
那官差早些年也是跟在大將軍安知煥身邊,刀光劍影裡呆過的,最見不得秦遠這般拿腔拿調的小白臉,當下便沉了臉道:“我拿的是朝廷的俸祿,不是秦公子您的。再者,裡頭有兩個生死未卜的病人,倘若我們強行帶走了他們,他們死在了路上,這個殺人的罪過是您擔當,還是我來?”
“你就不怕他們跑了?”秦遠又罵。
那官差冷哼了一聲,道:“當今聖上曾經誇獎範子正爲人端正,前右相範仲良也是一身清廉,我有什麼好不信的。若是公子不放心,我留下兩個同僚看着便是。”
兩句話噎得秦遠說不出話來,再一看滾在地上怎麼都爬不起來的秦連,臉面都下不來了,一腳踢到了秦連的侍從身上,罵道:“一羣廢物,還不將九少爺扶起來!”
那一廂,竟是又朝着長安咧了嘴挑釁道:“範子正,如今你範家一門全是廢物,岳父家一門的殺人犯,即便是從前能保你的太子過不得幾天也要離開建州,我看你這次如何翻身。等着砍頭了你們就!”
說完,竟是朝着長安的方向吐了口唾沫,又輕蔑地看了秋娘一眼。徑自便走了。
那官差又上前對長安抱了抱拳,只道方纔他去了一趟學堂,見到一個名喚杜金寶的少年和一個名叫杜若蘭的姑娘在學堂裡吵鬧,他的同僚便將二人以滋擾罪帶走了,他琢磨着也是長安的兩個家眷,讓同僚問兩句,或許一會便能放回來。
長安又好生地謝了一番,暗地裡塞了些銀子到他手裡,那漢子也不扭捏,收了說了聲謝謝,果真留下了兩個人在門口候着,領着衆官差便走。
秋娘哪裡知道,這廂秦遠憤怒不已,罵罵咧咧離開了,那一廂,金寶和若蘭也被官差放了出來,兩方人馬,竟在街頭險些又鬧將起來。那時候金寶和若蘭急着趕回家看銀寶和銅寶,腳下便加了速度,而秦遠一行人在長安處吃了癟,秦遠一路上也不看路,抵着秦連的腦袋罵他是頭豬,若蘭和秦遠竟是在轉角處撞了個滿懷。
秦遠當下便想怒罵,可是待要開口時,只看到若蘭眉目清秀,面含慍怒半嬌羞的模樣,一時間竟是愣了神,呆坐在原地。
那一方,若蘭也不知道親遠是誰,想着雙方都有過失,只略略道了聲歉,拉着金寶就走了。
就這麼一面,竟是讓秦遠魂牽夢縈,再也不能忘懷,等他回神,忙打發了下人去打探若蘭是何人,住何處。
嘆只嘆冤家路窄,教若蘭遇上了這麼個禽獸,以至於後來又生出許多事來。
秋娘這廂將兩個留下的人請到了屋子裡喝茶,自個兒脫了身出來,便見長安黑了臉坐在屋子當中,銀寶和銅寶臉上皆是錯愕,那個白衣的少年不知道在思索什麼,長睫毛下一團陰影,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打死了人?”銅寶搖頭道:“不可能!那個死胖子身邊的隨從身長足足八尺,平日裡我看他都要仰頭看,白日他打人時也最是兇猛,我讓銀寶打他時全是攻他下盤,他如何會死?”
“明擺着是要誣陷我們!”銀包蹙眉道:“這可如何是好!”
一屋子的人正愁眉不展,金寶和若蘭卻是回來了,見了秋娘,忙道那幾個抓她的官差並未如何虐待他們,只是告誡了他們一番權臣不能惹,讓他們注意明哲保身,便將他們放回來了。
若蘭看着滿身是傷的銀寶銅寶,上前便掐了他們二人一下,罵道:“我叫你們要團結,不能讓人欺負,可也沒叫你們去幹殺人放火的勾當。誠然,他們欺人太甚不對,可你們二人下手未免太狠了些!怎麼將人生生打成了那樣!”
銀寶被他掐得沒法子,躲了又躲,道:“三姐,你在說什麼呢!”
金寶忙道:“方纔我們從衙門回來,見左相府那個被打死的隨從的家人,大約有三四個人,將那屍體擡到了衙門跟前,哭得都不成樣子。我特意看了那死人一言,那般高的個子,死相極爲慘烈,七竅都流血了,還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必定是秦遠教他們家人把事情弄大的。”長安低聲道,想了想,金寶和銀寶還有那少年過堂肯定是免不了的,只是那邊既然想誣陷,應當是會想好對策的,若是金寶和銀寶運氣差些,在衙門裡屈打成招,那秋娘還不得難過死?
還有那個白衣的少年……
“敢問這位公子貴姓?需不需要我通知你的家人來接你,也好商議商議對策?”長安低聲問道。
那個白衣少年卻只擡頭看了他幾眼,“我姓安,單字然……”
“安然……安公子你好。”長安笑着喚了一聲。
安然聞言卻是抿脣微微一笑,那個笑容轉瞬即逝,可偏生銀寶和銅寶都看到了,一時間,三個人都怔了神。
銀寶只道這小子真是好看好看,像個娘們。
銅寶又道這小子果真妖孽妖孽,像個禍水。
唯獨長安,心裡默默唸了一句“阿彌陀佛”,想着這少年看着真像是張博興,長得好看必定不是什麼好人,得防得防。
遠方的張博興有沒有打個冷戰長安並不知道,倒是這個少年,盯着長安看得出了神。
安然心道範子正果真比傳聞中的那個人更有意思,一不留神,便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一時間屋裡全是靜謐,銀寶瞧着這個十天半個月都不曾說過一句完整話的人,對着自個兒的姐夫竟是露出一副崇拜且嬌羞的神情,一時間心頭百轉千回,繞到安然的跟前,一巴掌便甩在他的手上,罵道:“你是個男的,你裝什麼嬌羞樣啊!我姐夫誠然有名望有意思,可你現在都快變殺人犯了,你就不能想點有用的麼!”
安然一時間眼睛一轉,卻是脫口而出道:“我一人在京裡求學,並無父母兄弟在身邊。再者說,我們是被冤枉的,殺人者是他人。我就不信王法護不住我們三人的安全。”
長安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只道這小子是個書呆子,看樣子也是靠不住的愣頭青一枚,面上卻是道:“即使如此,那安兄弟不若聽我一言,也好全身而退了,護得自個兒周全。”
“但聽範大哥安排。”安然點頭道。
秋娘從頭到尾看着安然,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哪裡不對又說出來。待要再看時,安然又恢復到原來不苟言笑的模樣,她便扭了頭,只道兩弟弟的事情還沒解決,她覺得鬧心,又得眼巴巴地看着長安。
當下,長安也是千頭萬緒,屋裡的幾雙眼睛全看着他,讓人莫名便覺壓力。他好生的踱了幾步,便聽秋娘低聲呢喃道:“那幫子無賴想的全是無恥法子,一幫龜兒子,最好敲得他們不敢伸出四肢來纔好。別叫我看見他們,否則我一定擀麪杖攆死他!”
長安原本聽着還只覺得好笑,噹噹初秋娘一根擀麪杖定了自個兒在安平村的地位,那是多容易的事兒,如今……可想着想着,他卻是一闔掌:是了!對付無賴就得用無賴的法子!以暴制暴,又有何不可!
當下,他便這般那般,將事情仔仔細細說與衆人聽,秋娘原本聽着還覺得不肯,可如今死馬當作活馬醫,能拖得一刻是一刻,天理昭昭,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刻。
那兩個官差在屋裡一碗熱茶剛剛下肚,秋娘又讓人送上了頂好的糕點,讓金寶去陪着吃飯,二人吃得叫一個心滿意足,又同金寶聊得叫一個開心,等他們吃完,時間已經過了許久。
金寶擡頭看看時辰,想着時間差不多了,正要出去打探,卻聽銀寶和銅寶的房間裡突然傳出秋娘一聲歇斯底里的哭聲:“銀寶、銅寶,我的好弟弟啊……你們,你們怎麼能……”
高音戛然而止,兩個官差對視一眼,心下一沉:怕是不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張博興:……爲毛中槍倒地的總是我。這不科學!!
魚蒙:老孃在給你加戲好麼……不要啊?成啊,冷藏你!
張博興:……大美女魚蒙,你最可愛你最善良你最溫柔大方,【狗腿一跪】我要出場……、
魚蒙;某些演員啊,爲了上位,真是沒有下限沒有節操,唉!【給你加戲給你加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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