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振我夫綱之地主
自她重生,似乎一切都在改變,杜秋娘現在也拿不準事情是否按照原來的軌跡行走。
“範長安。”杜秋娘眯着眼,十分嚴肅地警告長安道:“你得給我考上舉人,否則我就休了你!”
涼風四起,方纔範長安還覺得,杜秋娘窩在他懷裡,那無助的模樣真教人心疼的,瞬間卻覺得背後冷颼颼地,這矛怎麼就突然轉到了他身上?
杜秋娘此刻眉眼上挑,顯見着心情並不大好,長安縮了縮脖子,硬着頭皮道:“好。”
他卻是拿了帕子好生地將她的臉擦了乾淨,弄完,方纔彎下腰對杜秋娘道:“上來。我揹你回去。”
“你揹我做什麼。”秋娘疑惑,卻聽長安又吼了一聲:“叫你上來就上來,怎麼這樣囉嗦!”
這個範長安,最近膽子真是漸大了。杜秋娘暗自搖頭,趴到長安的背上,便聽長安歡叫一聲,“豬八戒背媳婦兒咯。”
杜秋娘一下便笑了,後來才明白,長安這是想讓她開心起來。她索性放開了身子,抱着長安的脖子,安安心心地伏着,一路上迎着衆人驚訝的目光,走回了家門。
多年以後,當範長安再也背不動杜秋娘時,他們已經兒女成羣,範長安倚着杜秋娘,二人曬着太陽,範長安道,“我上一世一定欠了你許多錢,這一事纔要被你管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那時,杜秋娘依然臉一沉,揪着他的耳朵,直到他疼得嗷嗷叫,她就眉開眼笑。只有她知道,上一世,是她欠了他的。這一世,範長安這樣束着她,一晃眼就是一輩子。
誰是誰的劫,誰又在乎?
這一刻,杜秋娘心裡是歡喜的。
晚飯過後,杜若蘭親自來了一趟範家,將白日裡範長安給杜老漢的東西又給送了回來。
“爹說,這東西他不能收,只要你對我姐好就成。”杜若蘭柔聲柔氣地對範長安道,眼裡帶着探究。
“什麼東西。”杜秋娘問道。
“不曉得,反正爹看完,立刻讓我送回來了。”杜若蘭想到他爹杜老漢開了那兩個破布包時臉上的詫異,其實她也挺疑惑。可她要趕回家去。見着杜秋娘一直想問又不敢問的模樣,她還是說道:“金寶兒被爹關進柴房了,爹說他再嚷着娶那寡婦,就餓死他!”
“餓死他活該!”杜秋娘心裡一梗,硬生生回道。
等若蘭走後,她見長安握着那兩包東西不放,伸了腦袋道:“這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長安道:“祖母給我的。”
秋娘小心打開,隨着那破布捲開,秋娘看到了兩條須尾齊整的人蔘。
安平村附近有座牛頭山,人人都說牛頭山靈氣足,上頭必定有極好的人蔘,所以村裡的人三不五時便會上山尋,便是杜老漢,從前也尋到過幾尾,但那品像絕對不如這個,饒是如此,杜老漢也賣過幾兩銀子。
張元寶的老爹從前也就是靠着挖了一株好人蔘,徹底發家致富,所以,秋娘或多或少也學會了如何辨別。但看這兩株,須長,上頭綴滿了“珍珠點”,根鬚上的蘆碗長平,整株人蔘質地緊密有光澤,看着便不是凡品。
怨不得他爹不肯收,這玩意兒,一株就夠一家發財的了。
“這是祖母給你的?”秋娘驚訝道,拉着長安去尋範老太太。
範老太太見了也不多話,將那兩株人蔘又推到長安面前,道:“再送去。”
這樣前前後後送了兩三趟,每回長安都被杜老漢趕回來,最後一次,長安又被攆出了門,秋娘再也忍不住,問顧老太太道:““祖母,你這是……”
秋娘想問範老太太,爲什麼手裡揣着金子,可卻要住在這麼破的房子裡。
話沒出口,顧老太太自個兒起了身,往十分陳舊地衣櫃走去,說話間便取出個掉了漆的雕花盒子。
其實,這幾日範老太太一直在觀察杜秋娘,範長安給她買那兩身好衣裳時,她看得真真的,那日秋娘帶着衣服出去,回來時,她穿的依然是麻布衣裳,手上卻帶了兩塊馬蹄糕給她。
這孩子心眼好,勤勞。還有杜老漢,看着粗,本質上卻是個實誠人。範老太太心裡暗道,即便她要走了,她也能放心了,總歸不負他人所託。
“長安既成了親,這當家的活計我就交給你,省得我一把年紀還要操心。這些年長安賺了不少錢,全在我這了,你點點看。”
範老太太一說,將那盒子一推。
杜秋娘望着那盒子驚訝地出了神——這一盒銀子,是真的麼?
她正想着,範老太太下一句話直接將她方纔震出去的神又給震了回來:“這裡頭是一百兩銀子,你收好。”
杜秋娘顫顫巍巍地接過那盒子時,腦子裡就一個念頭:他孃的,範長安他就是個地主啊,不對,若範長安是個地主,她就是地主婆了……
一百兩銀子是個什麼概念?
在大齊,一百兩銀子,就是七品知縣老爺兩年的俸祿;一百兩銀子,夠杜老漢一家六口人生活上好多年;一百兩銀子,夠買上好幾畝田地;一百兩銀子,若是換做白麪饅頭,夠杜秋娘吃一輩子還有剩下的……
張元寶中舉之後,在縣太爺身邊也當了一陣子的師爺,這些全是聽張元寶說的。可杜秋娘好歹也是見過市面的人,比起村裡的許多沒見過銀子的人,她也是接觸過真金白銀的人。
可這是安平村,安平村裡竟然藏着個隱形的地主,這個地主,就是她的夫君範長安!?
原本做好了準備吃很長一段時間糠咽菜的杜秋娘,被突如其來的財富打蒙了頭。
杜秋娘對着那一盒子銀燦燦怔了神,腦子裡全是問號。
範長安是怎麼掙來這麼多錢的?
範家既然這麼有錢,就該買多多的地,買個好房子,怎麼就住在這爛屋子裡頭了?
範長安有這麼多錢,何愁沒娘子啊,怎麼就娶了她了?
範長安身上,究竟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所有的問號衝擊着杜秋娘,範老太太卻似累了,揮了揮手讓她退下。她出門時,遇上再次被攆回來,有些垂頭喪氣的範長安。
杜秋娘想也不想,拉着範長安的耳朵便進了屋。
長安耳朵一陣痛,“放開放開,秋娘放開!”
杜秋娘顫顫巍巍地將那箱子往桌面一放,指着那銀子道:“祖母說,這都是你賺的?”
長安疑惑地看着那些銀子,老半晌了纔回神來,道:“這些銀子一向是祖母打理的,我不大清楚這些。”
不大清楚……不大清楚……
敢情範長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錢,這個富翁呀,竟是不知道自己是個富翁麼?秋娘想起上回退回去的兩件衣裳頓感內傷,早知如此,她還退什麼,應當多買幾件的!
“那,那個也是你買的!”秋娘一指被她妥善保存的那廂鳳冠霞帔,範長安點點頭道:“我買的!”
這得多少錢呀。秋娘坐在桌上,看着那兩株人蔘,再看看自己住的破房子,懷疑自己做的是夢。
“長安,你是怎麼賺來這些錢的?”杜秋娘弱弱道。
長安一拉抽屜,裡頭呼啦出來一堆的小人蔘,還有些草藥。
“小的時候林大夫總帶着我上山採藥,我認了許多藥,只有這人蔘值錢。”長安笑道:“我長這麼大,也就挖過三株好人蔘,全交給祖母了。沒想到,祖母還給我留了兩株。”
長安說地雲淡風輕,杜秋娘卻是戰戰兢兢:有些人一輩子都挖不倒一株好藥,譬如她爹杜老漢。可有些人,卻有如神助,這樣走運,一挖便是三株。看長安抽屜裡的小零碎人蔘,秋娘突然覺得,她撿到的相公不是金子,而是金剛鑽。
成親這麼些天,範老太太直到這會才交出來,想必是一直在考驗她治家的能力。可是,爲何偏偏是這會?
秋娘突然想到老太太這幾天異常紅潤的臉色,心裡一驚,丟下圍裙給長安,匆匆走出了家門。
林大夫林源修這會正在家門口曬着藥,秋娘不管不顧地抓着林源修的手,直截了當問道:“林大夫,我祖母的身體的到底如何?”
林源修被抓得生疼,半晌才咧了嘴道:“你放開我,我慢慢與你說。”
其實範老太太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病情斷斷續續反反覆覆,折磨着她,若不是要顧着範長安,範老太太早鬆了一口氣走了。上一回範老太太又被人救了回來,範老太太串了林源修,只騙長安說她好了,用猛藥一直吊着老太太的命,老太太趁着這當期,硬是讓長安娶了秋娘,挺過了這三四天。
範老太太異常的紅潤,便是因着那猛藥的緣故。
“她還能治好麼?”秋娘問道。
“得看她造化。”林源修思忖了片刻,對着秋娘說了長長的一些話,只聽得秋娘愣了神。
秋娘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或許便是那日他去照顧範老太太,才讓範老太太相中了她。而範長安這個呆子,或許娶她,不過是順從老太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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