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莎並不知道唐非也有兇悍的一面,還真當她是個嫺熟溫柔的女人,冷笑道:“是啊,像你這種專門被男人凌虐的東西,還沾沾自喜,我真爲你爹媽感到悲哀,生出這麼個沒臉沒皮的女兒。”
唐非無父無母,最聽不得這種譏諷,柳眉倒豎,嬌嗔道:“賤人,你再罵一句試試?”
“罵你又怎麼樣,有爹生沒娘養的二皮臉,呸。”凌莎洋洋得意的望着她,要是唐非動手,她有十足的把握把這個柔弱的小女人給扔出去,到時候渣哥質問,一句正當防衛就能堵的他沒有話說。
她想對了開頭,卻料錯了結尾。
人生無常,世事難預料。
唐非確實衝了過來,一巴掌扇在她臉上,這一掌的力道連渣哥都覺得頭暈眼花,何況是凌莎嫩得要出水的小臉,啪!凌莎哎呦一聲,倒在沙發上,捂着半邊臉,還沒罵出口,唐非兩條雪藕般的手臂掄圓了,連續十二三個大耳刮子便抽了上去。
林小渣在一邊看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看來上回打自己時是手下留情了,就見兩隻雪白如玉的手掌上下翻飛,凌莎的瓜子臉不一會就變成了豬頭,嘴角鮮血橫飛,再沒了不可一世的氣勢,哇哇大哭起來。
唐非還不解恨,拽着她的頭髮拉到地上,用腳狠命揣她的小腹,渣哥見再不出面就要出人命了,不過看這架勢,實在不敢上去摻和,只好從口袋裡拿出來看得目瞪口呆的小人蘇拉拉,苦着臉說:“別看熱鬧了,抓緊進身體,把唐非給拉開。”
蘇拉拉嚥了口唾沫,道:“等會好不好,打得好精彩,拉拉還想再看看。”
“看個屁啊,再看我的小老婆就被大老婆打死了,聽話,快去。”無奈了的林小渣只能在她小臉上親了一下,作爲鼓勵。
蘇拉拉一下子變得精神抖擻,跑臥室裡鑽身體了。渣哥覺得看唐非發飆,比看蘇拉拉卸腦袋鑽脖子要帶勁的多,便沒有跟進去,躲在一邊流着口水看熱鬧。
不一會,鑽進身體的蘇拉拉飛快的跑了過來,一把將唐非揪了起來,學着她的樣子,一記打耳光就抽了上去。唐非被打的兩眼發矇,反應過來後要還手,蘇拉拉大喝一聲,把她給舉了起來,眼看就要狠狠的一扔,摔成個植物人。林小渣大驚失色,飛身救美,一頭把蘇拉拉頂倒在地。
蘇拉拉摔疼了屁股,呲牙咧嘴的說:“幹什麼呀哥哥,你把拉拉給摔痛了。”
林小渣沒好氣地說:“讓你勸架,你怎麼自己動手打起來了?”
蘇拉拉笑嘻嘻的說:“不是啊哥哥,我覺得打女人好過癮的。”
渣哥一頭冷汗,拍着心臟說:“上帝保佑,你當初複製的不是男人的身體,死丫頭,這是我老婆,也就是你嫂子,以後不准沒大沒小的,知道了麼。”
“哦。”蘇拉拉悻悻的點了點頭,對着唐非作了個鬼臉,嚇得她就地一滾,遠遠的躲開了。
“都冷靜一點,吵吵鬧鬧的像是什麼樣子。聽好了,我正式宣佈,今後在林家,唐非是大老婆,凌莎是老二,明白了麼?”
“做你的春秋大夢!”被唐非打得奄奄一息的凌莎惡狠狠的叫道:“我纔不會和別人共享一個老公,林小渣,你要是不趕她們走,我和你分手!”
林小渣左手托腮,想了想,搖搖頭說:“這個問題就有點難辦了。大老婆,妹妹。你們覺得該怎麼解決好呢?”
唐非頗有點助紂爲虐小人得志的樣子,陰笑着說:“那還用說,老公,交給我了,打到她肯認小不就得了。”
蘇拉拉拍着手掌叫道:“好耶,打女人,拉拉喜歡,往死裡打!”
看着兩個面目猙獰緩緩移動過來的女人,凌莎又驚又怕,一看唐非揚起了她用力過度而發紅的手掌,猛然大喊一聲:“姐姐,我錯了,別打,我是老二!”
唐非的手掌最後還是落了下來,卻沒有聽到那恐怖的擊打聲,輕輕撫摸着她的秀髮,柔聲說:“歡迎你,凌莎妹妹。”
林小渣心花怒放,齊人之福,哥做到了,哈哈!
唐非安慰了凌莎幾句,擡頭問道:“不過,這位妹妹是?好大的力氣啊。”
渣哥笑着說:“她是我最好最好的妹妹,跟你們不一個系列的,純屬兄妹,拉拉,叫嫂子。”
蘇拉拉乖巧的上前喊道:“大嫂子,二嫂子,你們好。”
唐非勉強笑了笑,她還記得剛纔蘇拉拉輕而易舉把她舉上天的情形,她雖然不重,也是個身材豐滿的成年女人。那臂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大家一定要好好的相處呀。”渣哥看着這一幕,樂得合不攏嘴了。
轉眼間,便到了徐風,魏衝邀請蘇拉拉吃飯致謝的日子了。
林小渣不知怎地,對這頓飯局始終有種不安的感覺,特意給自己和拉拉都換上了寬鬆好動手的衣服,一人穿了雙運動鞋,包裡塞着手槍,腰裡彆着彈簧刀,對猴子囑咐道:“每隔半個小時給我打個電話,沒人接的話立刻通知劉光北,莎莎,你也是,聽到猴子的消息就調派你的人去支援,你爸不是調了一個堂的人手麼。”
猴子和凌莎一邊答應一邊問道:“不是你爹請客麼,有什麼好擔心的,你不會是怕叔叔把你給做了吧。”
林小渣搖了搖頭,道:“不知怎地,就是有種不祥的預感,你們千萬別忘記了啊。拉拉,走。”
約定的地點是富貴酒樓,徐風魏衝包下了最大的一個包間,裡面沒有別人,只有林天飛和他們兩個,一見渣哥到,都站了起來。
“拉拉,上回多虧了你啊,不然我們哥幾個都要掛在夕陽酒吧,來來,這杯酒,叔叔敬你。”魏衝沒等菜上齊就開始敬酒,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徐風雖然沒有他那麼激動,也是很殷勤的敬酒,看得林天飛連連點頭,道:“你哥倆知道不,拉拉是我的準兒媳婦,哈哈。”
“纔不要給哥哥當老婆,她都有兩個老婆了。”蘇拉拉嘟着小嘴說:“但哥哥只有我一個妹妹,我只要給哥哥當妹妹,不做老婆。”
三個大老爺們哈哈大笑,徐風眨了眨眼,道:“小渣,本事不賴啊,給我們說說,兩個老婆裡有沒有你的班主任唐老師。”
林小渣瞪了拉拉一眼,道:“胡說什麼,我哪來的兩個老婆。”
魏衝笑道:“別裝了,小子。我們都清楚的很。”
渣哥無辜的攤開雙手,道:“人是鐵,範兒是鋼,一天不裝憋得慌。”
三人都笑了起來。
一頓飯吃得和和氣氣,氣氛熱烈,並沒有發生渣哥所擔心的事,於是也放下了倒懸着的心,開開心心的喝酒,嘮嗑。猴子的電話準時打了過來,對了個暗號,便掛了。其樂融融的氛圍讓渣哥不知不覺放鬆了警惕。說到底,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在爲了什麼而不安。
酒過三巡,幾個人都喝得差不多了,臉紅脖子粗的,林天飛站起來舉杯,想說兩句,不料眼前一陣暈眩,竟摔在了椅子上!
林小渣的眼皮子一跳,抄着酒瓶子就站了起來,後腦一陣悶痛,魏衝咬牙切齒的拿跟短柄鐵棍把他砸翻在桌子上。
徐風大吃一驚,忙叫道:“老魏你幹什麼?”
“抱歉了風哥!”魏衝兩眼通紅,臉上的肌肉一陣陣的**,猙獰可怖,渾然不似那個憨厚豪爽的魏衝。
“你敢傷我哥哥?”蘇拉拉看着渣哥頭上淙淙的血,十分心疼,抄起椅子便要硬上,但事實證明就算是外星人,喝了藥也得暈走了沒兩步,便一頭栽倒在地。
渣哥終於明白自己的不安是爲什麼了,但爲時已晚,幾個人齊齊無力的倒在椅子上,只剩下一個魏衝在那裡發狠。
“你這是,爲了什麼,魏衝,大家這麼多年的好兄弟,就算在最艱難的時候都沒有放棄過的兄弟之情,你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林天飛痛心疾首的說道。
魏衝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哭還是笑,在幾人面前走了幾圈,說:“我沒有退路了飛哥,拉拉不是個尋常女孩,飛哥,她救我們的場景到現在還在我腦力裡迴盪,我想變得更強,除了拉拉沒有別的方法了。她能幫助我實現夢想,飛哥,我也想做煙雲的大哥,唯一的大哥,可是沒有人給我機會,既然如此,那我只能自己來拼出一個機會。對不起,別怪我!”
林小渣盤算着時間,猴子的電話剛剛打過,再過一個小時,估計自己已經可以送火葬場了。只是不知道魏衝在酒菜裡下了什麼藥,全身痠軟無力,動彈不得,否則即使是一對一,也未嘗沒有一拼之力。
要知道魏衝也是被拉拉重組過細胞的,實力不會低於他和林天飛,如果算上魏衝多年來在道上拼殺的經驗,真正公平打一場,渣哥也是難有勝算的。
魏衝把嘴脣咬得鮮血橫流,眼珠子瞪得猶如猩猩,猛然暴吼一聲:“對不起了!”從手裡掏出一把搶,對着徐風的胸膛便是一槍。
轟!子彈洞穿了徐風的胸口,爆出一團血霧,碎肉橫飛,支離破碎。
徐風難以置信的看着他,嘴角苦笑了一聲,仰面朝天,連人帶椅子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