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看上去挺深。
應當是剛纔手心撐地時不小心劃傷的,總歸已經是萬幸。
程思琪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近處遠處的人看着她,也從那才那一瞬間的窒息感中回過神來,看着她,驚歎、意外、慶幸,各種目光都有。
畢竟,剛纔狀況太突然,她朝地面撲過去的那一瞬,所有人都以爲她摔倒無疑,可她能在那樣的旋轉舞步之後,下意識一百八十度側空翻避開碎渣,這反應速度,簡直讓人難以想象。
尤其,她剛纔那個動作相當標準,很漂亮,甚至讓人叫好驚歎。
《籃球寶貝》僅有十集,收視率平均破二的好成績讓圈子裡許多明星眼紅嫉妒,私底下,不少人將這歸咎於程思琪長相漂亮。
看臉的社會,哪一羣俊男靚女演電視,不得大火。
可眼下,劇組許多演員,看着她,從剛纔驚豔出場,到專業舞步,到意外跌倒,再到迅速反應,以及此刻穩穩着地。
她連一聲輕呼也沒有,放在一般演員,此刻臉蛋都交給地面了。
她去年春末開始拍攝《籃球寶貝》,暑假播出,眼下,差不多過去快一年時間,她竟然能以側空翻避過這個危險。
說明什麼?
啦啦隊隊員的那些動作要領她爛熟於心,甚至於,那個經歷,已經融入她骨血,成爲她本人能力的一部分。
實力如何可見一斑,怎麼可能是人們以爲的花架子。
在許多人將注意力落在她美貌上的時候,無疑,不知不覺就疏忽了人家在私下可能付出的百倍努力。
一衆人唏噓不已。
許多人已經圍了上去,焦急問詢查看起來。
先是江遠,握着她手腕看一眼,沒說話,另一隻手伸上去扶了額頭,定定神,一顆心重新落了回去。
手指微微抖了一下,額頭冒虛汗,他剛纔當真差點嚇死。
這感覺,比當初在宋家看見她滿身血的時候還要強烈,來得快,無比緊張。
再是榮晴,直接將她手腕搶過去,倒吸一口氣,一邊探頭找醫生,一邊急聲開口道:“得趕緊處理了,別讓碎渣扎進肉裡去,疼不疼?”
程思琪尚且沒來得及說話,邊上的徐堯探身道:“別緊張,幸好就傷在手心了,多虧你反應快。”
“還好,稍微有點疼。”程思琪嘶了一口氣,邊上剛纔目瞪口呆的五個人也連忙圍了過來,七嘴八舌道:“思琪你感覺怎麼樣?”
“不知道是不是我踩了你裙子,對不起啊,剛纔太亂了。”
“我也被踩了一腳,主要裙子太長了。”
“瓶子沒拿穩就掉了。”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話,各個都焦急又懊惱,邊上的舞蹈老師唉聲嘆氣,卓航審視地看了一眼,轉身大聲道:“陳醫生。”
“在這呢。”跟組一聲拿着藥箱急忙跑過來,“大家別圍着了,讓思琪出來,我給她處理一下。”
“都散了都散了。”卓航繼續道,“暫時休息二十分鐘,場務,地面打掃一下,造型師呢,看看她們幾個的衣服,道具,看一下瓶子和花還有沒,儘快準備,一會還得用。”
“知道了。”四下裡響起幾道應答聲,一衆人倏然散開。
邊上--
榮晴扶着程思琪一隻手,陳醫生給她處理傷口。
瓷片上有些碎渣扎進傷口去,自然得拿着小鑷子全部挑出來。
醫生用棉籤在傷口邊上滾了滾,先抹掉血跡,又用碘酒先簡單消毒一遍,才用小鑷子慢慢往出夾。
程思琪蹙眉看着,額頭上滲出一點汗。
“很疼嗎?”江遠俯身看着她,笑笑道,“別看傷口,視線往其他方向看,轉移一下注意力就不疼了。”
“要不和我說話。”徐堯也看着她笑了笑,起身將兩隻手背後,一本正經道,“你覺得我這打扮怎麼樣,帥不帥?”
“真帥。”程思琪撲哧一聲笑起來,“就看着……”
“怎麼樣?”徐堯挑眉。
“老氣橫秋。”程思琪抿脣笑道。
“誇我損我呢?”徐堯佯裝不悅挑挑眉,邊上的江遠鬆口氣道,“誇你呢,這說明你扮相好。”
“也是。”徐堯點點頭,附和起來。
“你越來越自戀了哈。”程思琪說着話,醫生用棉籤給她消毒,微微刺激,她忍不住緊緊蹙眉,低頭看一眼,若有所思道,“別用紗布了,用創可貼吧,一會還得拍戲呢。”
“創可貼小了些。”醫生扯紗布的動作頓了一下。
“可一會得拍戲,”程思琪看了眼江遠,抿抿脣道,“這場地一上午不少錢吧,尤其場面這麼大,羣演道具什麼的,好不容易到位,總不好就這麼耽誤了。”
“嗯,”江遠垂眸看向醫生,“要不先暫時用創可貼,這場拍完了你再給她包紮一下。”
“那行,”醫生收了紗布,轉而在藥箱裡翻找了兩個創可貼出來,撕開交叉貼在她傷口上,叮嚀道,“這樣應該差不多,影響跳舞嗎?”
“不影響。”程思琪點點頭,“謝謝您。”
“那就行。”醫生收拾着藥箱,“一會這場戲完了再包紮。”
話音落地,他先提着藥箱去放到一邊,圍着程思琪的幾個人鬆了一口氣,卓航也探頭看了眼,到了攝像邊上,問詢道:“剛纔思琪摔倒那個畫面,拍到了嗎?”
“拍着呢,”攝像應一聲,“這姑娘動作真驚險,嚇尿了。”
卓航哈哈笑一聲,拍拍他肩膀:“這一塊記着別刪,後面能派上用場。”
“明白。”攝像應一聲,卓航湊過去又看兩眼,和他說着話。
不遠處--
眼看着江遠呵護備至,唐韻垂在神色的一隻手微微握緊些。
剛纔她也在畫面裡,卻是因爲座位緣故,沒看到程思琪摔倒的那一瞬,卻看到邊上江遠緊繃着一張臉大跨步朝她走過去。
那神色太緊張太專注,簡直好像……
唐韻胡亂想着,又忍不住搖搖頭,將猜測拋諸腦後。
怎麼可能?
好歹先前是師生,江遠比程思琪大了差不多一輪,怎麼可能對她生出什麼心思,尤其程思琪已經結婚了。
估摸着就是因爲關係比較好。
唐韻默默地想着,心口有些堵得慌,畢竟,她已經將江遠看成了接下來的目標之一,對於目標,成功與否,只在早晚。
和她距離不遠--
配舞的幾個演員也心有餘悸,竊竊私語。
半晌,其中一個朝着劉子瓊道:“剛纔是你在我左邊吧,感覺有誰擠了我一下,是不是你沒站穩?”
“也不知道被誰踩了一下,”劉子瓊依舊是看着程思琪的方向,“差點摔倒,也沒記清是不是蹭到你了。”
“是不是我踩了?”另一個演員不好意思道,“裙子太長了,跳舞有點困難。”
“可不是,主要是裙子的問題,”又一個演員也看着程思琪的方向,若有所思道,“其實思琪的裙子最長啊,感覺她跳起來很輕鬆,完全遊刃有餘的感覺。”
“聽說思琪的媽媽以前是舞蹈老師呢。”有人不無豔羨。
“要不是她反應快,剛纔指定毀容了,真是萬幸,”最先說話的演員嘖嘖嘆一聲,突然捂着心口慶幸道,“還好她沒事,不然真怕宋總削我們。”
“要是我還演什麼戲啊,整天二十四小時纏着宋總,他的背還在我U盤裡存着呢,線條太美了簡直。”
“哈哈,要點臉行不?”
“你不想你不想啊,化妝時還說人家是人形春藥呢,心裡偷着想吧。”
“去你的!”
兩個配戲演員你一言我一語鬧做一團,站一起的劉子瓊往邊上退了兩步,微微低着頭,垂在身側的一隻手忍不住緊握起來。
尖利的指甲刺進手心裡,倏然傳來的痛意稍微緩解掉一點憤怒。
就差一點點。
差一點,就可以讓她嚐嚐毀容的滋味,嚐嚐面目全非的痛。
老天怎麼總在偏幫她,這樣的意外都能被她輕鬆避開,甚至還因此博得一羣人噓寒問暖。
劉子瓊緊緊咬着脣,半晌,深深吸了一口氣。
來日方長。
的確是來日方長,她獨在異鄉一年多,母親離世都未曾回家,所想的,也不過是將自己受的那些,讓程思琪一一嚐遍。
當然,還有宋望。
不是深愛着程思琪嗎,她就想知道,如果這人美貌不在,如果這人人盡可夫,他還會不會無怨無悔地愛着她。
去死吧!
劉子瓊惡毒地詛咒着,和她距離較遠,程思琪自然是一無所知。
將清理好貼着創可貼的手心置於眼前看了兩眼,她微微抿脣,想着晚上回去肯定少不得被宋望嘮叨一通,有點頭大。
江遠和徐堯已經離開,邊上的榮晴看了程思琪一眼,若有所思道:“剛纔究竟是怎麼回事?”
“好像是誰擠了我一下,”程思琪蹙眉想着,無奈道,“不過我也不知道是誰擠了我,太亂了,裙子又長,一個兩個踩來踩去的。”
“你意思是意外?”榮晴道。
“應該是吧,”程思琪笑了笑,“難不成你覺得有人故意害我,不太可能吧,也都沒什麼恩怨。”
“娛樂圈的事情誰能說清楚,指不定是眼紅你,”榮晴抿脣想了想,叮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不可無,剛纔要是真摔了,你這張臉指定得毀了,能不能繼續拍戲都是次要,白白受苦才最冤枉。總歸留個心眼,後面注意些,別莫名其妙着了道自己還不知道。”
“我知道了。”程思琪點點頭,“你也別太擔心了,這麼多人看着呢。”
“也是。”榮晴放鬆地笑了笑,“可能是我杞人憂天了。”
“嗯,別擔心。”程思琪笑着安穩了一句。
兩人說話這工夫,所有演員已經二次就位了,卓航喚了程思琪一聲,她連忙應了,重新到了畫面之外。
一衆人按着剛纔的步驟重新上場,程思琪跳舞時分外小心,倒也沒出什麼事。
一幕戲拍了三遍,等結束,將近十一點。
舞姬退出。
留下徐堯、貝南、唐韻一衆人拍了先前面見國君的戲份,接下來,主要是程思琪和劉子瓊被冊封的戲份。
一聲“action”過後--
程思琪和劉子瓊伏地請安,身姿纖柔,我見猶憐。
她們身後第二排,是四個穿着淺青色衣裙的配戲演員,同樣恭敬伏地,有人肩膀微顫,很明顯,在緊張。
鏡頭從她們側邊緩緩移過。
畫面裡--
徐堯身子往前傾的幅度大了些,微微眯着眼,饒有興味地盯着程思琪的臉,上下打量,審視着,不出聲,整個大殿便寂靜得落針可聞。
“擡起頭來。”
他低低出聲,嗓音沉着微啞,狹長的眼眸眯着,脣角勾笑,似乎還有點醉。
程思琪在他的目光中慢慢擡頭。
她身側的劉子瓊也慢慢擡頭,緊張咬脣,看着臺階上衣飾華貴、威儀天成的男人,目光中不自覺流露出期待。
素來心思陰沉的國君先看向她,側身靠了靠,挑眉看着她,示意她開口。
“民女玉容見過姜王。”
“封……”男人勾脣看向邊上面色端然的王后趙華陽(唐韻飾),略微想了想,尾音輕繞,“玉美人。”
“左右不過一件禮物,您喜歡就好。”唐韻笑容淺淺,睨了劉子瓊一眼。
譏誚鄙夷,不屑一顧。
被稱爲禮物的劉子瓊臉色變了變,按着劇本中那樣,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膽怯拘謹,認可自己“禮物”這樣屈辱的身份。
姜王垂眸看着她,似乎覺得索然無味,重新看向玉蓉邊上的青蘿,嬌憨靈動的女孩也正看着他。
眼睛彎彎而笑,微微偏着頭,抿脣似乎在思考什麼。
“你想做美人嗎?”姜王探身問她。
“不要。”青蘿答話非常乾脆,甚至引得邊上玉容微微側目,身後四個女孩肩頭顫動,王后趙華陽冷眼而視。
“哦?”姜王饒有趣味地笑起來。
“已經有美人了。”青蘿側頭看了眼伏地而跪的玉容,扁嘴道。
“你想做什麼?”姜王似乎是被她天真懊惱的樣子逗笑,一隻手放鬆地搭在膝蓋上,耐心發問。
“和別人都不一樣的。”青蘿道,眉眼俏皮,甚至朝着姜王眨巴眨巴眼睛。
“放肆!”左邊一列有姜國重臣騰地起身,聲色俱厲。
大臣邊上,宰相鳳梧的臉色都變了變,又無奈,微微緊張,他怎麼忘了這丫頭向來能語出驚人,也不知是福是禍。
青蘿邊上,同來的五個女孩俱是嚇得瑟瑟發抖了。
要知道,獨一無二是王后。
這句話,等同於大逆不道。
唐韻也挑眉冷笑着看她,氣場全開,一身正紅色衣袍,越發襯得一張臉傲氣十足,高高在上。
他國賤民而已,遠道而來,簡直不知死活。
她等着姜王發落她。
她氣勢太足,不說話也力壓衆人,邊上好幾個羣衆演員都壓力山大,好像當真置身於這樣人命如同草芥的社會,戰戰兢兢。
“難怪人人都說她霸道。”看着攝像機的沈小小挑挑眉,“氣勢太足了,畫面裡都是她那一張臉。”
“要不怎麼氣場女王呢?”卓航嘆一聲,看着程思琪筆直的背影,略微憂心。
唐韻這種人,在畫面裡總能力壓全場,吸引人不自由自主看她的同時,其他人自然相應的淪爲陪襯,導演都沒辦法。
“誒……”徐堯散漫地笑了笑,擡手示意起身的大臣落座。
他身子側了側,微妙地調整了一個角度,一開口,狹長妖嬈的鳳眼微眯,好似會蠱惑人,唐韻帶給畫面的壓迫感便突然淡下去。
好像不動聲色的較量。
尤其他這一句拖着長音,便非常吸引人注意。
他抿脣笑着看向臺階下筆直跪着的女子,她跪着,卻不顯謙卑,分明仰視,卻好像平視,不是自負,坦蕩率性。
姜王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掃過跪着的其他五名女子,俯首帖耳,天生賤民。
他不說話,一個眼神,卻足以讓所有人察覺出內心輕視。
“挺帥的,”沈小小看着畫面嘖嘖嘆道,“看《漢宮》的時候就覺得這人古裝扮相無可挑剔,簡直天生戲骨,眉毛眼睛都會說話。”
“許卿都對他讚不絕口。”卓航笑笑道,“金鳳凰電影節快到了,指不定有希望得一個影帝。”
“可能性不大。”邊上的江遠淡聲道,“別忘了上官燁。”
略微想了想,又道:“還有許依依。”
金鳳凰獎是人氣角逐,男主角方面,眼下的徐堯和上官燁競爭尚且吃力,再加上,許依依原本就是最佳女主角的有力競爭者。
兩相比較下,結果昭然若揭。
“也是。”沈小小應一聲,重新看向畫面。
徐堯已經擡眼看向程思琪,懶散地笑起來:“孤的王后只有一位。”
唐韻看向程思琪,淺淺笑起來。
“哦?”程思琪俏皮清脆的一聲響起,畫面裡氣氛都倏然輕鬆起來,她歪頭道,“我說要做和她們兩人都不一樣的。”
“封你做夫人可好?”姜王有意逗她,或者說,試探。
想看看她天真爛漫這性子,是渾然天生,還是刻意爲之。
青蘿又不接他話茬,冥思苦想一下,問詢道:“夫人可以吃許多美味的東西嗎?”
教養禮儀規矩之時,鳳梧有意保留她爛漫性情,諸多繁文縟節,並未仔細告知她,因而,青蘿當真是不知道,夫人,是怎麼一個地位。
後宮王后一人之下,千萬人之上。
姜王審視着她,半晌,倏然笑出聲,朗聲道:“天下美食享用不盡。”
“那真是太好啦!”青蘿歡快地笑起來,支吾道,“我可以站起來了嗎?”
來之前,鳳梧一再叮嚀她,姜國國君威嚴沉穩,回話時得跪着,可是,這一直跪着膝蓋真的好痛,人家本來就沒有膝蓋嘛。
“放肆!”一直充當佈景的趙華陽當真忍不住了,親自呵斥。
青蘿糾結地看了她一眼,撇嘴道:“膝蓋好痛!”
完全雞同鴨講。
一國之後氣得臉色慘白,纖纖玉指指着她,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叫什麼?”姜王看了王后一眼,面無波瀾,轉頭朝着青蘿繼續發問。
“青蘿,”青蘿言笑晏晏,看着他,歪頭說完,又連忙追問道:“能站起來說話嗎?”
“哈哈。”姜王笑起來,朝她伸手,“來,到孤王身邊來。”
滿堂皆驚。
不等衆人再有所反應,跪着的人兒已經飛快起身,兩步上了臺階,蜷在了姜王的臂彎裡,目光發亮地看着他眼前的果盤。
“大……大……大膽!”臺階下一個老臣氣得結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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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王看着他,目光掠過看不出情緒的宰相鳳梧,似乎是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伸手拿了一顆荔枝在指尖把玩。
衛國沒有荔枝,青蘿的眼珠子跟着他的手指滴溜溜轉起來。
荔枝到了她眼前,她舌尖一勾,將整顆荔枝含進嘴裡,還帶着殼。
咬一口,啊,好苦!
連忙吐出來。
荔枝在眼前的案几上滾一下,彈下去,順着臺階,咕嚕嚕繼續滾,滾到了大殿上,落到了她剛纔跪着的地方。
大庭廣衆,簡直豈有此理!
成何體統!
姜國一衆大臣氣得吹鬍子瞪眼,主位上的姜王圈着她嬌軟無骨的身子,卻明顯非常愜意,伸手點了一下她的鼻尖,斥道:“這般貪吃?”
“苦。”小人兒眼巴巴看他。
一國之君圈着她,愉悅地笑起來,衆目睽睽,親手剝荔枝。
無限榮寵,自此開始。
看着畫面,一衆工作人員都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這兩人搭戲自然成這樣,一個渾然天成,一個活靈活現,簡直讓人移不開視線。
卓航看着監控畫面,一直安靜地沒出聲。
畫面裡一衆人繼續演,邊上的工作人員看着看着,忍不住低聲議論起來。
“思琪真的好可愛啊,平時看不出來。”
“軟萌軟萌的,我都想撲倒她。”
“好好奇誒,她平時和宋總是這樣嗎?難怪宋總那麼愛她,擱誰誰不愛啊,簡直愛死了。”
“可不得將宋總迷得神魂顛倒嘛,”看了半天的造型師嘻嘻笑起來,壓低聲音道,“那會化妝脖子上還帶着小草莓呢,粉底抹了厚厚一層。”
“真的呀。”幾個聽到的頓時興奮起來。
看着監控的沈小小忍不住笑一聲,悶聲道:“這宋總和思琪真是一對妙人,天生絕配,想起來就可樂。”
“誰說不是。”卓航應一聲,看着畫面,連忙大聲道,“卡。”
邊上的工作人員興奮地低呼一聲。
一幕戲剛完,一條過,這在卓航的片場,簡直算奇蹟!
演了半天的一衆演員也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程思琪站起身來,對着緊隨起身的徐堯,如釋重負地笑了一下。
她邊上,唐韻簡直用目光撕了她。
她當真是沒想到,程思琪在戲裡戲外都有這樣的本事,簡直氣得她胃疼。
唐韻起身到了程思琪邊上,勾脣笑了笑:“演得真不錯!”
程思琪也笑:“謝謝誇獎,唐姐也很棒。”
唐韻往臺階下走,邊走邊道:“從來沒想到有人能將蛇妖的角色扮演的這麼好,其實挺有難度的,畢竟她不是人。”
這話聽起來就古里古怪,前面走着的徐堯忍不住步子慢了些。
程思琪也愣了一下,一臉笑意道:“我也從來沒見過誰能將妒婦這角色演得這麼逼真,您真是讓我大開演技,畢竟您也還沒結婚嘛。”
唐韻咬牙切齒,笑意差點掛不住:“不習慣靠男人,我這人事業心重一些。”
程思琪看着她,正想繼續,緋川逸快步走過來:“大哥電話。”
程思琪笑意更柔,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先接電話。”
也沒有故意走開,聲音輕輕地“喂”了一聲。
那邊宋望低柔的聲音傳過來:“下戲了嗎?累不累?中午吃什麼?要不要我過來陪你?”
“不累。”程思琪笑笑道,“你別過來了,我們休息時間不多。”
她說話語氣尋常,邊上的唐韻聽着,句句刺耳。
前面的徐堯忍不住笑起來,只覺得身後這小丫頭也是蔫壞蔫壞的一個,這不當面打臉,奚落人家沒男人麼?
簡直太狠了,偏生還不讓人討厭。
:小腹黑。
------題外話------
嘿嘿,親們晚安,愛你們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