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林思琪又笑,手肘撐着桌面,將銀行卡撿起來,在手指間轉了兩圈,微微挑眉,朝着他看過去,“想讓我做什麼?直說吧。”
“在接下來和白茉pk的時候,輸給她,”楚沐也沒有繞彎子,看着她眉眼間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沉吟道:“要是你覺得不夠,可以再加。”
“當然不夠,”林思琪以指尖將銀行卡按在桌面上,眉眼低垂的看着,冷笑道:“你覺得,我的未來,就值一百萬?”
她不是冠軍,可眼下,似乎所有人已經認定冠軍非她莫屬。
上趕着拿錢來打發她,真有趣哈!
“那,”楚沐忍不住蹙眉,看着她不像開玩笑,莫名其妙的,心裡竟有點不舒服,神色冷了下去,“你想要多少?”
林思琪微微笑,蜷起三指,朝他晃了晃右手。
“六百萬,”楚沐愣了一下,搖頭失笑,“你未免也有點太自信了。你要知道,你們籤的那份合約,八年也不一定賺的回六百萬。而且……”
他語調頓了一下,直接道:“星際是堂哥掌權,你以爲,他會讓你順暢的走到決賽嗎?”
“不,”林思琪直視着他惱怒的神色,一本正經道:“不是六百萬。是,六千萬。如果你能給到這麼多,我就不露痕跡的輸給白茉,當了這墊腳石。”
“六千萬?”楚沐的聲音險些變調,不可思議的看着她,“你想錢想瘋了吧?你知道六千萬是多少?!”
“我的未來不止這個價!”林思琪直接將他打斷,捏起手邊的銀行卡,丟進楚沐的咖啡裡,笑道:“既然你沒有誠意,那就到這吧。楚總開出的條件可比你豐厚多了。我覺得你得跟着他好好學學才行。”
“你!”楚沐眼見銀行卡被她扔進咖啡裡,正要發作,看着她卻話鋒一轉,“堂哥找你了?”
“對啊,”林思琪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看着他,點頭:“找了。我已經告訴他,冠軍,我勢在必得。”
她說話的時候,神采飛揚,臉上還帶着笑,好像得一個冠軍是多麼輕鬆容易的事情。
楚沐看着她漆黑明亮的眼睛愣了愣,又道:“那,白茉的事情?他都已經和你說過了?”
又是白茉!
林思琪忍不住煩躁起來,轉身欲走,“白茉的事情和我無關。”
“等一下,”楚沐也直接起身,“你等一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給我說清楚再走。”
“知道什麼?”
“她快死了,”楚沐飛快道:“這件事,你已經知道了?”
林思琪正欲擡步的一隻腳頓在半空,下意識回頭過去,微微挑眉:“你說什麼?”
“你不知道?”楚沐怔怔的坐回到位子上,目光落在自個眼前的咖啡上,苦笑道:“我真是急糊塗了。這種事,他怎麼會告訴你。他自己都從來不願意提起。”
“她,”林思琪住了步子,卻也沒坐回去,就那樣站在座位邊,稍稍蹙眉,若有所思:“所以,這就是你們那麼護着她的原因?”
“只是一部分,”楚沐的面容上帶了些林思琪未曾見過的頹敗,“她從小在我家長大。比我待的時間還長,其實應當叫聲姐姐的,可我覺得她就像個惹人憐惜的妹妹。”
“妹妹,”林思琪語調輕輕,重新坐了回去,反問道:“那楚瀅呢?她又是誰?你保護欲這樣強,卻以那副樣子對待自己的親妹妹?你們還是雙胞胎,不是說,雙胞胎有心靈感應的嗎?她痛的時候,你在哪裡?”
“呵,”楚沐忍不住笑了聲,端起手邊的咖啡正要喝,看見裡面的銀行卡,一張臉又變色,直接將咖啡放了回去,道:“你這是興師問罪?可你一個局外人,又瞭解多少?”
“你怎麼知道,不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呢?”林思琪細嫩的手指在自己眼前的咖啡杯上摩挲了兩下,“你們的家務事我自然不清楚。我只是心疼楚瀅而已。她纔是楚家的大小姐,卻承受着你們這樣的漠視和冷落。無論怎麼說,白茉只是一個外人而已。”
“她不是外人,”楚沐蹙眉,“她母親難產而亡,父親是我爸的上司,更是他的戰友和救命恩人。如果不是當年白叔叔捨己救人,我爸不可能平安歸來。也就不可能有我和楚瀅。”
“所以,”楚沐語調頓了一下,“白叔叔對楚家恩重如山。他臨終託孤,白茉就是我們楚家的一份子。”
竟然,還有這樣一份緣故在裡面?
林思琪看着眼前一臉鄭重的楚沐,只覺得他陡然間陌生起來,也帶着兩分超脫年齡的成熟穩重,和平素那樣一副模樣,大相徑庭。
“我記事起,就知道白茉先天不足。醫生說她很難活過二十歲,楚家所有人,都因此對她多有照顧,”楚沐好像陷入某種回憶裡,“我的確不太明白,楚瀅爲何從小就對她產生那樣強烈的可怖的仇恨。你說,要恨到怎樣一個程度,會讓一個五歲的女孩,用滾燙的一碗湯,潑向毫無防備的另一個女孩?”
白茉身上的燙傷,是楚瀅弄的?
這念頭猛地在林思琪腦海中閃過,她握着杯子的一隻手緊了緊,微微抿脣,半晌沒有說話。
“在你看來,我冷漠可惡。可身爲我爸唯一的兒子,照顧白茉,是我必須承擔的義務和責任,”楚沐長吁一口氣,“也許你沒辦法明白我。可你知道,白茉被燙的滿地打滾,楚瀅咬牙切齒的說了句活該。那畫面深深刻在我腦海裡,即便血濃於水,我也沒辦法喜歡她。”
林思琪握着杯子的一隻手越發僵硬,低垂着眉眼看着慢慢冷掉的咖啡,依舊是一言不發。
楚沐還在繼續:“你知道後來白茉是什麼反應麼?我當時害怕她報復楚瀅,時常小心的觀察她。表哥來看她的時候我在門外,她對錶哥說‘楚哥哥,已經不疼了’,她當時不到八歲,你說爲什麼她就可以這麼懂事?”
“所以,”楚沐一字一頓,“我不是偏心,是因爲太愧疚。這麼好的她時日無多,我只能,竭盡全力,爲她多做點事。這種心情,你明白嗎?”
“白茉,”林思琪說話的聲音有點僵硬,“她的心願,是想當《天籟之音》的冠軍?”
“她喜歡唱歌。想唱歌給許多人聽。”楚沐目光灼灼的看着林思琪,話音戛然而止。
因爲要唱歌給更多的人聽,所以必須一直往上走。
組隊PK二選一的話,她便是擋着她完成心願的最大障礙。
林思琪心裡輕嘆一聲,擡手看了眼時間,起身道:“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要是站在你的立場,也許我也心疼白茉。可事實上,我先是楚瀅的朋友,後是白茉的對手。作爲一個朋友……”
林思琪語調微微頓了一下,微笑道:“我無條件愛她。”
這話說完,她垂在身側的一隻手緊了緊,沒有再多做停留,目不斜視,擡步出了咖啡廳。
時值深秋,夜晚寒風凜冽,自然冷。
林思琪在校門口的飲品店買了兩杯熱奶茶,一手捧一個,暖着手,就好像暖着胸腔下一顆心。
楚沐的那些話的確讓她頗爲震撼,可她是林思琪,認定的朋友,便是一生一世。
她相信楚瀅,無論如何,她知道她並非一個心思歹毒的女孩,這就夠了。
想着心事,林思琪捧着兩杯奶茶一路回去,宿舍裡,楚瀅正坐在自個的椅子上發呆,連林思琪進門都不曾發覺。
“嗨,”林思琪湊到她耳邊突然一聲喊,楚瀅“啊”的一聲從椅子上跳起來,“叫毛線啊,你嚇死老子了!”
“看你這動作還挺迅捷嘛,”林思琪說着話,將手裡一杯奶茶遞過去,“怎麼,魂不守舍的,想着哪個男人呢?”
“嘿,”楚瀅咬着吸管,嘟囔道:“你神婆啊。怎麼就知道我在想男人。不過,神婆,還真被你給說着了。姐們我情竇初開了。”
“啊?”林思琪一口奶茶差點噴出來,“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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