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瑩想不明白姐姐怎麼會突然生病了,要知道早晨給額娘請安時,姐姐都還是好好的。雖說現在還不清楚姐姐病情到底怎麼樣,玉瑩卻是有些急了。忙道:“嬤嬤,那玉瑩這就先去看姐姐,請幫忙向伯母道歉不能去跟她當面告退了。玉瑩這會兒心中實在是不安姐姐的病情。”
“老奴來時太太就講過了,知道大姑娘與二姑娘姐妹情深,二姑娘儘可放心。”那嬤嬤回道。
“如此,那玉瑩就先回去了。”告了別,玉瑩帶着紫雨紫雲二人急急的回了府。
剛到了姐姐的小院,卻是見着額娘和舍里氏正站在院子裡,問着老醫師話。“餘師傅,到底怎麼樣?”
“佟太太,老朽就跟您說實話。貴府姑娘的病,最好還是去別莊休養吧。”餘醫師有些爲難的說道。
和舍里氏看了衆人一眼,然後,道:“嬤嬤,帶餘師傅到堂屋,我想詳細的瞭解下姑娘的病情。”秦嬤嬤應了話,便帶着餘醫師向堂屋行去。玉瑩走近了,正好看見額娘和舍里氏神情很是疲憊,忙道:“額娘,玉瑩陪您一到吧。女兒也想知道姐姐的病情。”說着,攙上了額娘和舍里氏的手臂。
和舍里氏拍了拍玉瑩的手,道:“那就陪額娘一道吧。”
進了屋,和舍里氏讓秦嬤嬤和玉瑩留了下來,其它的丫鬟都退了出去。然後,方纔問出了話,道:“這會兒,餘師傅講講,我家閨女到底是如何了?”
餘醫師神情陂有些不好,回道:“佟太太,要是老朽沒有認錯的話,貴府的姑娘那是染上了天花。”
玉瑩只覺得手一陣疼痛,那是她的額娘和舍里氏,正握着她的手造成的。雖然很疼,玉瑩卻是沒有開口,因爲,她現在也同樣給餘醫師的話震住了。要知道這可是康熙年間,這個時候可是沒有什麼青黴素,沒有什麼疫苗,天花在這個時代那跟二十一世紀的癌症,沒什麼區別,都是九死一生。
“不,怎麼會?”玉瑩開口道,然後,有些恐慌的問道:“餘師傅,你會不會是看錯了,說不定只是相同的症狀,姐姐不會是天花的。”
“是啊,餘師傅,我家大姑娘今個兒早晨都還是好好的,這會兒怎麼會?”旁邊的秦嬤嬤也是附合了玉瑩的話。
和舍里氏放開了一直握着玉瑩的手,聲音冷清的說道:“餘師傅都是幾十年的老資格,我是相信的。你們都不用講了,嬤嬤,回頭就安排人送玉萱去京郊的別莊裡休養。對外暫時別提這事。”
“額娘,這會兒怎麼能送走姐姐,姐姐現在應該更會希望咱們在身邊關心,鼓勵她的。”玉瑩急急的說道。
和舍里氏聽了玉瑩的話,並沒有回答,而是對餘醫師問道:“餘師傅,您仔細的給看看,到底還要些什麼藥材,不要怕貴重,只要能治好我的女兒,我佟府自然會重重的感激。只是,這病好了,是否會有後患?”和舍里氏問了話,聲音卻是有些忐忑不安。
餘醫師聽了這話,仔細的斟酌了下,方纔回道:“佟太太,老朽有些話,卻是要問上一問,這才能對貴府姑娘的病情,更加把握上幾分?”
“餘師傅儘管問?”和舍里氏肯定的回道。
“老朽想問問,貴府姑娘的發病時間,在這之前可是有過什麼比較明顯的現象?”餘醫師問道。
“大姑娘早晨還給太太請了安,當時,老奴瞧姑娘神色還是挺好的,沒什麼不適啊。只是今個兒午飯,大姑娘用得甚少。晌午後,太太和二姑娘去了大太太那裡,當時,奴婢只是以爲今個兒的菜不對大姑娘的味口,也就沒有回太太這事。到老奴接到大姑娘身邊丫鬟通知,說是大姑娘身上發燙,覺得事情嚴重了。忙差人請了大夫,又通知了太太。”秦嬤嬤邊回了話。
聽了這一翻話,餘醫師有些爲難了,想了半晌,才向和舍里氏回話,說道:“佟太太,老朽跟您說實話吧,佟姑娘的病情,卻實是天花。您要是不信,大可再請人來看看。只是,這京裡按說也沒有傳出有染了天花的,而且聽這位嬤嬤這麼一講,佟姑娘早晨都是好好的。所以,老朽就想問問,佟姑娘可是有接觸了什麼特別的東西?”
“大姑娘今天跟往常一樣都是在府裡,沒出門。”秦嬤嬤回道。
“那,可是食用過什麼東西?”餘醫師繼續問道。
“大姑娘都是跟太太二姑姑用一個廚房裡的飯,並沒有再食用過別的東西。”秦嬤嬤回道。
餘醫師聽了這話,感覺有些不好再問了,這再問下去可是跟佟府的內務有關了。於是,對和舍里氏回道:“佟太太,貴府姑娘的病發現的早,治的話,老朽還是有上幾分把握。不過嘛,有些話老朽可是要先給佟太太提個醒。貴府姑娘的臉上已經見了痘,而且,還有的不上心弄破皮,只怕病好了後,會留下疤痕。”
“什麼?”和舍里氏站起了身,聲音有些着急的對餘醫師接着問道:“可有法子治好它。”
“餘師傅,您可得想想辦法,這姑娘的臉,那是絕對不能留下痕跡的。”秦嬤嬤急急的說道。
“幸好發現的早,佟太太放心,老朽到是有一道方子的藥膏,只要貴府姑娘好好的保養,那痕跡也是基本上會養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和舍里氏放下了心,忙道:“嬤嬤,帶餘師傅下去,好好的答謝。還要,玉萱的事兒,好好安排下。讓下人們緊着嘴。”
“老奴明白。”秦嬤嬤回了話,這才帶着餘醫師離開。然後,屋子裡就剩下了玉瑩與和舍里氏兩人。
“額娘,姐姐,她。。。”玉瑩說着,淚水不自覺的流了出來。這一刻,她是真的想起了很多,以前玉萱作爲一個讓着她,關心她的人。是不是,人只有在快要失去時,才懂得珍惜那些平日疏忽了的親人。
“放心吧,你姐姐她吉人自有天佑,不會有事的。”和舍里氏安慰着女兒,事實上,她也只能用這個理由安慰着親人,也安慰着自己。母女二人,好半響沒有再說話,房間裡安靜的。
過了好一會兒,秦嬤嬤走了進來,回了話道:“太太,都安排好了。您看要通知老爺嗎?”“爺那裡暫時不用了,這段時間朝裡也不平靜,別讓爺再爲後院裡的事分了心。”和舍里氏回道。
“太太,這都是老奴的錯啊,老奴,老奴。。。”說着,秦嬤嬤跪下了下來,邊哭着道。
“嬤嬤,快起來。”和舍里氏扶着秦嬤嬤起了身,道:“我是知道你的,這事兒不怪你,是我這個做額孃的太粗心了。你去查,我到要看看,是哪個心那麼大,居然伸了這麼長的手。沒想到啊,咱們佟府到是出了能耐人。”
玉瑩聽了秦嬤嬤與額娘和舍里氏的對話,心裡一驚。會是誰出的手呢?腦裡閃過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