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四年的秋日快要過去,倒是初冬的太陽似乎就要來了。這日,嫺雅倒是看了側福晉瓜爾佳氏,又是叮囑了太醫。道是小心着弘昀小阿哥的病情。
在太醫看了病離開後,嫺雅纔是又對瓜爾佳氏說道:“妹妹近日便是免了請安。照顧弘昀要緊,我也是他的嫡額娘,自然是弘昀的身子要緊。”說完話後,嫺雅見着神色不太好的瓜爾佳氏,只得是又吩咐了瓜爾佳氏身邊伺候的奴才們。這纔是離開了。
待回了院子後,奶嬤嬤纔是說了話,道:“福晉,那弘昀小阿哥是側福晉照顧不周,您就是不用擔心了。”
嫺雅聽後,難得嘆了一聲,道:“兒是孃的心頭肉。都是做額孃的,我這個當家的嫡福晉,做到本份也就罷了。那弘昀好壞也是叫我一聲嫡額娘,總得盡個做嫡額孃的本份。”嫺雅說了這話後,倒不是真認爲自個兒心善。
其它說來,她膝下有了弘暉、弘晡、弘昐三兄弟後,心裡對於前一世的心結。倒真是解開了不少,就當是行善積德吧。只要後院的女人們,不妨礙了子嗣,她嫺雅也不是容不得人。
笑着又是說了幾句話,嫺雅纔是安慰好了奶嬤嬤。當晚,胤禛回府後,在後院的女人們請了安。嫺雅纔是看着父子四人,一道用完膳後。胤禛又是問了弘暉三兄弟的學業。
“爺,弘昀病了。瓜爾佳妹妹近日神色也是不太好,爺便是去去他們母子吧。說不得,弘昀心裡盼着爺這個做阿瑪的。”嫺雅笑着說了話。
胤禛聽了這話後,又是吩咐弘暉三兄弟多注意功課,這纔是又對嫺雅說了話,道:“爺心裡有數,便是去看看弘昀。今晚,我歇書房裡,你不用等了。”說完後,這纔是離開了屋子。
在胤禛離開後,弘暉三兄弟也是靜了小片刻後,弘暉打頭,說了話,道:“額娘,四弟生病,我與二弟三弟今日也是去探望了。想來,阿瑪也是去看看四弟。怕太晚擾了額娘,纔是會歇在書房裡。”
說完後,弘暉又是對另外的兩個兄弟弘晡、弘昐使了眼色。弘晡、弘昐見着自家大哥擠眉弄眼的,自然忙是上前,都是說了話。
“額娘,我和三弟今日還跟先生學了論語,我們背給額娘聽,好不好。”弘晡笑着說了話,然後,就是跟弘昐一道大說的背起了論語。
倒是嫺雅見着三個兒子一起弄心思,讓自個兒開心,忍不住的在聽完弘晡和弘昐背完了功課後,笑着說道:“額娘知道你們三兄弟的孝心,額娘開心着。”
說完後,又是仔細的打量着面前的三個兒子。嫺雅此時的心裡,真得是很高興。她覺得,這一世自個兒能再嫁給爺,能有這個三個孝順懂事的兒子,真得是上蒼的恩賜。
她想,她那拉氏嫺雅,應該真心的惜福了。
第二日,嫺雅便是得了奶嬤嬤回得消息,道四阿哥弘昀的病情,已經是穩定了。嫺雅這纔是放了心。
“嬤嬤,可是還有事?”嫺雅看着奶嬤嬤欲說話的樣子,便是問道。
奶嬤嬤一聽後,想了想纔是問道:“福晉,老奴人是笨了些。可心裡還是明白的,有些話老奴也是跟福晉問個清楚。勉得老奴這個蠢人壞了福晉的事。”
見奶嬤嬤這般一說,嫺雅倒是看了一眼周圍伺候着的兩個大丫環,說不得這也是她的心腹之人。便是點了頭,笑着回道:“嬤嬤,我是你老奶大的。有什麼事,你說便是。我自然是心裡清楚,嬤嬤做事都是爲我考慮着。”
奶嬤嬤聽了這話後,纔是說道:“福晉,老奴說句心裡話。這後院的事兒,那自古以來。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像福晉這般心善的,老奴還真是沒有見過。現在那些個格格們,一個個都是生了小阿哥,老奴心裡就是爲大阿哥、二阿哥、三阿哥擔心着。到現,貝勒爺可都是沒有提過一個字的立世子爺。”
聽了奶嬤嬤這話,嫺雅倒是有些明白身邊人的心思。她倒也是清楚,這自古的規矩,主榮奴貴,說不得主子的體面與奴才的體面,那也是息息相關的。
想到這,嫺雅心裡自然是更清楚,爺是不會立世子的。
爺的心裡,可是想着皇阿瑪的那把的椅子。自然,這世子與未來的太子,可不是什麼好事。不過,這些話,她自個兒心裡明白就成。也是說不得。
“嬤嬤,我自然你明白的意思。”嫺雅笑着說了話,然後,倒是對鏡子,自個兒拿起了那鳳簪插在了旗頭之上。接着,纔是帶好了鐲子,笑着說道:“不過,這弘暉、弘晡、弘昐,是我親生的。立嫡立長,哪一條哪一款,我這做當家福晉的,都是能硬了聲。這般一瞧着,爺不立世子,也是個好。弘暉、弘晡、弘昐,到底年紀還小,兄弟間的感情可不能因爲那些個背後奴才,隔了縫隙不是。”
說完這話,嫺雅纔是看着奶嬤嬤和兩個貼身的大丫環,又是道:“再說,爺的子嗣,那是皇家的皇孫。皇宮裡的額娘對我如何,嬤嬤也是清楚的。這皇家的嫡媳,規矩體面,額娘都是爲我做足了。就說這爺前面的幾個兄弟,再下面成了婚的弟弟,你老可是數數?”
說到這,嫺雅又是笑着看向奶嬤嬤,接着,道:“有哪個皇阿哥的嫡福晉,如我一般,這頭三個阿哥可都是嫡出的。額娘給我這個媳婦體面。我這做媳婦的,怎麼也得給宮裡的額娘長臉不是。”
聽了自家的福晉的話,奶嬤嬤自然是明白了話裡的意思。然後,回道:“福晉,老奴明白您的意思了。只不過,爺沒有立世子,這府裡的阿哥長大了後,說不得後院裡的格格們,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思。”奶嬤嬤自然是未雨綢謀的說道。
嫺雅聽了這話,點了點頭。她心裡自然更是明白,這爺的心思,可是在九天之上。將來真坐上了那把椅子,其它阿哥們一長大,確實保不定有人心裡起了別樣的心思。
自古天家無父子親情。就瞧着見現在,那些個有了差事的皇家阿哥,爲了權利,哪個不是跟斗雞眼似的。一臉子的揪着他人,總想着把太子爺先是拉了下馬來。
“嬤嬤,我心裡有數着。”嫺雅笑着回了話。然後,意味深長的說道:“再者說,府裡的小阿哥們長大了,也是弘暉、弘晡、弘昐的兄弟們不是。這親蔬有別,就是宮裡面。爺心裡對着如意格格,也是特別親近的。到底,是一個額娘肚子裡爬出的。”
見着自家福晉這麼明顯的話了,奶嬤嬤哪還能不明白。福晉這就是要用其它的格格們,生的小阿哥在旁邊顯着。好讓大阿哥、二阿哥、三阿哥,這嫡親的三兄弟更親近不是。
四貝勒府裡,有貝勒府的難事。
這同樣開了府的八阿哥胤禩的府裡,有八福晉同樣有她的難事。
“八嫂,我這個做弟妹的,接說也應該說這話的。”九福晉董鄂氏,有些爲難的臉色。好一下後,纔是又道:“只是,您也是知道九阿哥的脾氣,我這也不是左右爲難嘛。”
聽着九福晉的話,八福晉只是平靜的喝着茶。倒是十側福晉郭絡羅氏,見着兩位嫂嫂氣氛難堪了。忙是說了話,道:“三姐,您也是別爲難九福晉了。這話,九福晉是個實誠人,她說什麼。這其實,還不是九表哥不好說,藉着九福晉的嘴,說給三姐您聽的。”
八福晉在郭絡羅氏這一輩行三,同爲郭絡羅氏的十側福晉是做妹妹的,自然,這稱呼就是親近不少。
倒是八福晉在聽了這話後,擱了茶杯,看着九福晉,纔是說道:“九弟妹,我這個嫂嫂的明白讓你爲難了。”說完後,八福晉嘆了一聲,纔是又道:“現就咱們三人,我也不虛言。說實話,我難道不想像四嫂那樣,做個賢惠人。可四嫂那是有三個嫡子。她挺得起腰桿,自然是做給宮裡的皇阿瑪看。”
說到這,八福晉的眼框的有着微紅。就是旁邊的九福晉也是眼色紅了紅。別看九福晉說得好,可這九阿哥府裡,現在出生的三個小格格,哪個不是九阿哥的小妾所出,她這個嫡福晉膝下空虛,說不得,也只能是人前歡笑,人後痛哭。
倒是十側福晉郭絡羅氏,現爲十阿哥生了三子一女,就是現在活着的也是有兩子一女。自然的,這也是讓八福晉九福晉一想着,心裡更難受。
“八嫂,可攔着,也是讓您名聲受損。現在,就是九阿哥也是讓我提前給您通信。這宜妃娘娘在良妃娘娘與惠妃娘娘面前,都是不好爲您再說些什麼硬氣的話。”九福晉嘆道。
八福晉聽了這話,沉默了。
倒是十側福晉見着兩位嫂嫂,又是道:“三姐,妹妹說句實話。您若是聽得進去,就是給個信。也好讓九表哥,我們爺能使把子力。三姐您若是聽不進,就當我這做妹妹的話白說,您左耳進了,右耳出。可成?”
“咱們是姐妹,我自然明白你的好。說吧,我自然會仔細想想的。”八福晉擡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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