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有了各種各樣的傳言,可在十五那天,玉瑩到了鍾粹宮時,還是見着了被代管六宮的扭祜祿氏封爲了答應的烏雅氏。玉瑩發現,真見了人時,也沒有什麼想像的不一樣。輕笑一下,玉瑩明白,這是因爲,這時的烏雅氏站得位置太低了。
玉瑩心裡不會小瞧了烏雅氏,卻也是不會在意過多。因爲,這宮裡最不缺少的就是有心機、有算計的女人。現在的烏雅氏,還不配作爲她最重視的對手。在跟扭祜祿氏問了好後,玉瑩坐了下來,看着下面給她請安的嬪妃,心底份外的平靜。
“衆位妹妹,起來吧。”玉瑩說了話,在衆位嬪妃謝恩重新坐了下來。玉瑩纔是又問道:“妹妹早些日子,聽說扭祜祿姐姐宮裡的烏雅氏封了答應。今個兒,可是特意想瞧瞧,姐姐就寬宏大度,妹妹想學卻也是捨不得離了身邊的貼心人。”
“佟妹妹說笑了,烏雅氏能伺候皇上,那是她的福份。想來佟妹妹對身邊人,自然是有其它的打算。本宮這個做姐姐的,不過是送了身邊人,一場榮花富貴。”扭祜祿氏在玉瑩說完話後,笑着接道。
然後,又是看了下面的其它嬪妃一眼,扭祜祿氏又道:“美珍妹妹,且出來給景仁宮的佟妹妹瞧瞧,必竟往後,在場的衆位妹妹們,都是伺候皇上的。豈能生份了。”
“婢妾見過佟娘娘。”在扭祜祿氏話一落,玉瑩就是瞧見了坐在最後面的,着宮裝的烏雅氏起身,行了禮說道。
“烏雅妹妹,快起來。本宮還記得當時遷居景仁宮時,可不是與烏雅妹妹,相識一場。當時,可謂是見到了妹妹對扭祜祿姐姐忠心。”玉瑩笑盈盈的說了這話,點明瞭烏雅氏的身份,然後,又是掃了眼下面嬪妃少部分人眼中的輕蔑,會心一笑。
“婢妾謝佟娘娘恩典,佟娘娘過譽了。”烏雅氏只是微低着頭,一幅恭順的樣子,聽完玉瑩的話後,謝了恩纔是重新坐下身。
“說起來,烏雅答應跟靈答應,可都是扭祜祿娘娘的貼心人。婢妾今個兒仔細一瞧,卻是烏雅答應,美貌勝上三分。也是難怪扭祜祿娘娘,這般捨得。”在烏雅氏剛是落坐後,榮貴人馬佳氏卻是臉帶微笑,聲音平和,語氣別有所指的說了話。
玉瑩瞧着對面的扭祜祿氏在聽了榮貴人話後,仍是一幅無動於終的樣子,就是知道,火候不夠。不過,玉瑩雖有心看戲,卻也不想再澆油,便是沒有再接話。只是撫了撫的尾指的代帽,笑盈盈的看着下面的嬪妃。
“榮姐姐說笑了,婢妾卻是瞧着,烏雅答應跟靈答應不同來着。烏雅答應瞧着就是一幅知書答禮的樣子,豈會是靈答應那般,心機深沉。榮姐姐,過濾了。”郭絡羅卻是反着話的贊同了榮貴人馬佳氏的意思,附合的說道。
“郭絡羅妹妹,說得是。姐姐倒是隻注重外貌了。”榮貴人聽了郭絡羅的話後,也是笑着又道。
“榮妹妹,郭絡羅妹妹,二位都是有理的。不過,本宮瞧着時辰也是不早了,到是應該去慈寧宮給太皇太后、皇太后請安了。”玉瑩在旁邊瞧着,扭祜祿氏這時卻是擡頭,掃了衆位嬪一眼後,如此說道。
“婢妾謹遵娘娘旨意。”下面的衆位嬪妃們回了話,扭祜祿氏這時卻是開了口,讓貴人位份以下的先行退下了。玉瑩在此時,卻是看見了隨着一起退下的寶珠,臉上似乎打上了過多的指粉。心底有了些計較,平靜的看着扭祜祿氏。
隨後,扭祜祿氏纔是領着衆位嬪妃,向慈寧宮行去。玉瑩在跟着衆位嬪妃一起,給太皇太后、皇太后請安,謝了恩起身後,落了坐。纔是看着皇太后特別的讚了郭絡羅氏一句,也是平靜的應着。
只是,正當玉瑩當着壁畫時,太皇太后卻是開了口,慈祥的問道:“佟氏,哀家近日身體有些微漾,你可願來慈寧宮侍疾?。”
“此是太皇太后的恩典,臣妾感激涕零,豈會有不願之意。”玉瑩忙是起了身,恭敬的回道。只是在玉瑩微低頭回話時,眼底卻是一片暗影閃過。把她招到慈寧宮,爲了什麼?警告扭祜祿氏?還是因爲捧了她,再敲打一翻,必竟扭祜祿氏都沒有輪上,就到了她,有些逾越了。
“既然你是有那孝心的,那就每日辰時三刻到慈寧宮吧。哀家這般講,其它人可有話說?”太皇太后和藹的說了話,又是問道。
“皇額孃的心意,小輩們是求都求不來的。皇額娘且是寬心吧。”皇太后到是臉上帶上親切的笑容,說了話。
“到是你懂哀家。”太皇太后對皇太后笑着回道。然後,纔是發現玉瑩還站着一般,又道:“佟氏,坐下吧。”
“臣妾謝太皇太后恩典。”玉瑩忙是回了話,纔是重新坐回了位子上。然後,掃了眼對面的扭祜祿氏,心底有些嘆道,她又是走上了風尖浪口。
“你們小輩們的孝心,哀家和博爾濟吉特氏,都是知道的。時辰也不早了,扭祜祿氏且留下,其它的都跪安吧。”太皇太后親切和藹的說了話。
玉瑩和其它的嬪妃,都是忙起身行禮,道:“臣妾(婢妾)告退。”在太皇太后揮了下手後,都是忙退出了慈寧宮。
待到玉瑩出了慈寧宮,卻是見着僖貴人和李貴人,走到了她的身邊。僖貴人和李貴人都是忙給玉瑩行了禮,玉瑩笑着說了話,道:“本宮這是正要回景仁宮,二位妹妹可是有什麼事嗎?”
“婢妾同李妹妹,是想給娘娘請個安。”僖貴人有些臉色微紅的說了話。玉瑩瞧了眼,只見着僖貴人還算出衆的容貌,在有個國色天香的李貴人身邊時,倒是成了陪襯的。
“二位妹妹客氣了。”玉瑩笑眯眯的回了話,只是打量了一眼僖貴人。很是不能想去,面前這個有些面團團的僖貴人,可是有哪點,像着那位母儀天下的赫舍里氏元后。
“娘娘,婢妾豈是客氣,只是盡着本份罷了。只是不知道,娘娘的景仁宮可是有空,婢妾想和僖姐姐,一同去拜訪娘娘。”李貴人這時卻是接着玉瑩的話說道。兩眼帶着笑意,一臉子的真誠。
玉瑩不解這二人爲何突然,對她親近起來。可這宮裡,只要有着相關聯的利益,玉瑩倒是不會拒絕着別人的靠近。於是,微笑着對二人說道:“本宮在景仁宮,也是悠閒,要是二位妹妹有意,自然是歡迎的。”
“那婢妾們晌午後,未時四刻,就是去給娘娘請安。”僖貴人這時,對玉瑩說了話。
玉瑩點頭,笑着應道:“本宮可是等着二位妹妹來景仁宮。時辰不早,本宮就是先走了。”說完後,玉瑩倒是裝着剛纔彷彿未瞧見,李貴人和僖貴人相互間傳遞的眼色。
“婢妾恭送娘娘。”僖貴人和李貴人都是忙行禮說了話。玉瑩這時,卻是上了轎子。
直到回了景仁宮,玉瑩把晌午未時四刻僖貴人和李貴人來訪的事,跟靜水交待了下,纔是回了書房。
在靜善的筆墨伺候下,練起了書法。到也不是玉瑩有多麼熱愛書法,只是爲了平息心裡的思緒,玉瑩才能是平靜的想清楚些事情。至少,對於太皇太后突然的親近,玉瑩心底,有些微微的不安。
“靜善,你打發人去看寶珠,本宮今個兒瞧着寶珠的神色不太對勁。”玉瑩在寫滿了一張大字後,對靜善平靜的說道。
“主子,那拉常在那兒跟章佳貴人太親近了。比起對主子的關心,奴婢有心爲主子不服。”靜善有些微微的提醒的說了話。手卻是仍然,溫柔的磨着墨。
“本宮知道你的關心。只是,寶珠雖然跟本宮遠了些。到底,本宮還是明白,她的心還是向着本宮的。”玉瑩嘆息了一聲,對靜善說道。
“主子,奴婢聽您的。”靜善忙是答了話。然後,卻是又道:“只是,主子您,也是得留點心。奴婢就是擔心,章佳貴人的小產,容易給有心人可趁之機。到時,別傷了主子和那拉常在的情份。”
“嗯,本宮知道你的意思。”玉瑩手握着筆,邊是寫着字,邊是回了話。心裡有些忽然明白,卻又是不甘心的繼續落筆。書房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有筆劃過紙張的聲音,輕輕響起來。
彷彿過了很久以後,玉瑩停了筆,拿起了書桌上泡好的香片,輕嚐了一口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纔是端着茶碗,對靜善又是問道:“靜善,那個衛紫,最近如何?”
“主子,那衛紫最近平靜了下來。”靜善也是停了磨墨,在玉瑩身邊立着,小聲的回道。
“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玉瑩邊是問了話,然後,捧起了茶碗,又是品了幾口香片。
“要說不對的地方,倒也沒有。只是奴婢有些擔心,這到手的榮花富貴,突然沒人。奴婢怕只怕這衛紫,容易走了牛角尖。而且,還給主子落下埋怨。”靜善回道。
“你說得對,鍾粹宮裡出了個靈答應,又出了烏雅答應。本宮的景仁宮,卻是爲了此事被皇上冷落了幾日。兩相比較,有些個奴婢的心,怕是花了眼。”玉瑩笑容滿面的說了話,眼底卻一片冰冷,然後,又道:“不過,這樣也好。身邊總留下些安份人,那些個有心思的,本宮也是不放心。”
“主子說得是。”靜善應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