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遊騎兵如同旋風一般撞入已經sāo動的西夏軍中,整個西夏軍立刻出現動搖。戰鬥呈現一面倒的態勢,近二十萬西夏軍在漢軍騎兵的狂野衝擊下搖搖欲墜,不過他們還沒有崩潰,他們依舊在咬牙堅持。
最後壓垮他們的是正面十幾萬漢軍步兵的強力衝擊。漢軍步兵就如同洶涌的海浪一般一瞬間便沖垮了西夏軍凌亂的正面戰線,殺入西夏軍中,殺聲驚天動地,漢軍將士瘋狂的揮舞着長刀大斧,西夏軍連連後退,面sè驚恐,不斷有人倒下,那景象就如同聯合收割機前的麥田一般。
西夏軍終於抵擋不住了,全線崩潰,潰軍丟盔棄甲拼命奔逃,嵬名察哥扯着嗓子嘶吼着,然而此時他的吼聲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反而被潰逃的人流裹挾而去。
漢軍步騎並沒有放過西夏軍的意思,一個勁地追殺,一旦追上敵軍便不由分說地揮刀斬倒,戰場之上沒有什麼仁慈可講,只有一條鐵律,那就是敵死我活。
傍晚前,戰場上安靜了下來。數以萬計的漢軍正在打掃戰場,放眼望去,屍山血海,觸目驚心,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淒涼。近十萬西夏軍俘虜在漢軍的押解下緩緩行進着,他們的臉上充滿了驚魂甫定之sè,也有恥辱之sè,不過在這些神情之下卻也有慶幸之sè,他們畢竟還活着。
陳濤立馬在一座山崗之上,望着眼前的戰場心中不禁升起一種豪情,就彷彿天地掌握之中。
商烈策馬來到陳濤身旁,一臉興奮地稟報道:“主公,西夏二十餘萬大軍除三千餘騎外全部被殲!”
陳濤微笑着點了點頭,隨即神sè一正,“我軍傷亡如何?”
商烈笑道:“我軍傷亡不大,死傷總人數不到一萬人!”
陳濤皺眉道:“也不小啊!傳令下去,好生收殮陣亡將士的遺骸,另外要妥善照顧所有負傷的將士,不得懈怠!”“是!”商烈應諾一聲,離開了。
漢軍的傷亡之所以遠低於西夏軍,主要是因爲他們的裝備,步軍普遍重甲,這使得在jī烈的戰鬥中,漢軍能夠很好的保護自己,陳濤以極大的代價給部隊裝備上重甲絕對是物有所值的。
斥候官心急火燎地飛馳而來。
看到這一幕,陳濤下意識地感到延安府的戰鬥可能出現了什麼狀況。
斥候官飛馳到陳濤面前,急聲稟報道:“主公,延安府北大營失守!”
陳濤眉頭一皺,當即對身旁的傳令官下令道:“留下第七軍團打掃戰場,其餘兵馬隨我回援!”“是!”
延安府城外殺聲震天,李穆率領的西夏軍正集中兵力攻打漢軍西大營,漢軍南大營的軍隊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不敢增援,因爲他們擔心一旦離開西夏軍會轉兵過來攻打南大營。
戰場的局勢對於漢軍非常不利,西夏軍以數倍兵力對西大營猛攻,多處已經被突破,好在正面的漢軍裝甲步兵還能夠勉強抵擋住對方的猛攻,不過他們已經很吃力了,西夏軍的攻勢一浪接着一浪,一浪高過一浪,也許他們知道這是他們唯一反敗爲勝的機會,因此格外拼命。
突然,西夏軍聚集成一股人潮猛地衝開了漢軍裝甲步兵的防線,登時如同崩堤的洪流般傾瀉而入。裝甲步兵只得與敵軍展開魂戰。在這樣的戰鬥中,每一名裝甲步兵往往要面對數名甚至十幾名西夏軍步兵,處境極爲不妙,原本堅如磐石的意志此時也不免出現了動搖,不過他們依舊在戰鬥。
一名漢軍裝甲步兵接連斬翻了數名衝上來的西夏軍士兵,突然被側面撲來的一名西夏軍步兵撲倒在地,他猛力將壓着自己的西夏軍步兵甩開,然而因爲鎧甲過重一時之間卻無法爬起來。兩名手持彎刀的西夏軍步兵衝了上來,一人控制住裝甲步兵的雙手,另一人揮刀朝缺乏鎧甲保護的頸部猛斬下去,只見鮮血洶涌起來。
戰鬥持續着,漢軍士兵一個個倒在無邊無際的西夏軍兵潮中,那些府兵已經支持不住了,開始崩潰。眼看西大營就要失守了。
在前線親自督戰的李穆看着西大營攻破在往不禁流露出興奮之sè,他的內心非常jī動。
然而就在這時,一名斥候正倉皇而來。
“將軍,不,不好了!~~”斥候滾下戰馬一臉驚慌地道。
李穆眉頭一皺,沒好氣地喝問道:“究竟怎麼回事?”
斥候嚥了口口水,急聲道:“元帥,元帥,敗了!”
李穆一愣,繼而面sè一白,跳下戰馬,一把將斥候揪了起來,吼着問道:“你說什麼?什麼敗了?”
“元帥大軍全軍覆沒!”隨即嗚嗚地哭了起來。
李穆登時感到晴天霹靂,好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就在這時,一名部將突然喊道:“將軍你看!”
李穆連忙順着部將手指的方向看去,赫然看見天變背靠着落日餘暉,無數人馬出現了。李穆面sè大變,他明白這是什麼。當即對部下下令道:“撤退!快撤退!”
正在興頭上的西夏軍將士突然接到撤退的命令,一時之間不由的份外奇怪,不過當他們看到夕陽下那無邊無盡洶涌而來的軍隊時,面sè一下子白了。
西夏軍將士匆忙朝城池退去。
此時,漢軍兩萬遊騎兵已經如同兩條游龍般朝延安府南、西城門飛馳而去,他們的任務是截斷西夏軍後退的退路。六七萬漢軍步軍氣喘吁吁地狂奔,此刻他們雖然非常疲勞,但內心卻充滿了jī情。
片刻之後,西夏軍開始陸陸續續進城,不過李穆絲毫高興不起來,因爲他看見漢軍的遊騎兵就在眼前了。當即命令城頭上的弓弩手壓制射擊。
箭雨呼嘯而下,漢軍遊騎兵紛紛墜落戰馬。但漢軍遊騎兵卻不像以往般選擇暫避鋒芒,而是以更快的速度朝正在進城的西夏軍猛衝。
轉眼之間,只見洶涌的洪流猛地衝斷了正在進城的隊伍,靠近城門的將士們倉皇奔逃,而另一部分被截住的將士則拼命發起衝擊,試圖衝開漢軍遊騎兵的阻隔逃入城池,沒有人指揮,這完全是自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