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得敬望着如同沸水般的喧囂戰場眉頭緊皺,他雖然認爲漢軍很強,但卻沒想到在己方佔如此優勢的情況下還打得如此艱苦。
衆將也都面有沉重之色。
一天的戰鬥終於在夕陽下落下了帷幕。
西夏軍在金鐘聲中如同潮水般退了下去。戰場上狼煙繚繞,一片狼藉,各種攻城裝備的殘骸散步得到處都是,滿目瘡痍,滿眼都是雙方將士的屍骸和血紅的顏色,真可謂觸目驚心。一塊城磚突然從城牆上崩落,這裡有一道裂縫從底部直通頂端,這是西夏軍投石車不斷轟擊造成的。
西夏軍軍營氣氛有些壓抑,將士們圍坐在篝火前,沒有人願意說話,連續這麼多天的慘烈戰鬥,很多人的朋友兄弟都陣亡了。
大帳內的氣氛也非常壓抑。
傳令官急匆匆地奔進大帳。
任得敬沒好氣地道:“這麼心急火燎的做什麼?”
傳令官急聲稟報道:“陛下的詔命”隨即將剛剛收到聖旨呈了上去。
任得敬愣了一愣,連忙接過聖旨,飛快地看了一遍,沉聲道:“陛下要我們儘快結束戰鬥漢軍主力出獨戰山包圍了延安府正在急攻”
衆將交換了一個眼神,不過大家都不如何震驚,畢竟事前大家對於這種情況已經有所預料。
部將瞿磨有些擔憂地問道:“延安府守得住嗎?”
任得敬思忖道:“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問題畢竟陛下及時將後備力量調到了延安府只要我們儘快解決這裡,就可以及時回援延安府如果能夠捉住或者殺死陳濤,則大局就在我們的掌控下”
任得敬對傳令官道:“你告訴陛下,務必五天之內攻下大同府”
這話一出,衆將都不禁小吃了一驚,因爲照目前的局面五天之內攻下大同府還是有相當難度的。
傳令官應諾一聲,離開了大帳。
半夜時分。
陳濤在一衆衛士的陪同下登上了城門樓,此時的城門樓只剩下一些斷壁殘垣,它早在西夏軍投石車的轟擊下坍塌了,城門樓上依舊瀰漫着血腥味,還有一些士兵正在清理雙方的屍骸,將西夏軍的屍骸直接扔到城下,而將己方的將士的屍骸小心翼翼地擡下去。疲憊不堪的士兵們靠在血污斑駁的牆垛上進入了夢鄉,沒有人察覺到陳濤的到來。
陳濤看着眼前的將士,有些感慨,更多的則是自豪。
陳濤走到牆垛邊,朝西夏軍的營地瞭望了片刻,他發現西夏軍營地非常安靜,連以往可以看見的巡邏隊也不見了蹤影,也許他們實在是太累了
陳濤思忖片刻,對身邊一名親兵道:“立刻派人通知雷剛將軍,可以行動了”
“是”
在大同府的西南方向十幾裡是連綿的山巒和茂密的森林。西夏軍在對大同府發起進攻之前,曾經派遣斥候隊進入搜尋了一番,不過並未發現這裡有任何異常。
在森林的最深處,之前離開大同府的五千餘最精銳漢軍突騎正在焦急地等候命令。雖然夜色已經深了,不過身爲主將的雷剛卻一臉煩躁地在大帳中來回踱着步,其實不只是他,很多將士都非常焦急,每天聽着從大同府方向傳來的驚天動地的殺伐之聲卻始終沒有等到主公的命令。
一名部將心急火燎地奔進大帳。
真煩躁的雷剛劈頭蓋臉地罵道:“你他祖母的報喪啊?這麼急做什麼?”隨即扇了自己一巴掌,“我呸胡說八道”沒好氣地衝部將問道:“說什麼事?”
部將急聲道:“主公的命令~~~”
雷剛一愣,一把奪過命令,飛快地看了一遍,一拍腦袋哈哈笑道:“他祖母的總算是來了”衝部將吼道:“讓兔崽子們立刻集合咱們要狠狠的教訓西夏人”“是”
五千第一軍團遊騎兵立刻集結完畢,這五千遊騎兵是第一軍團遊騎兵中最爲精銳者,可謂精銳中的精銳。
雷剛立馬在衆將士面前吼道:“主公的命令下來了我們今天晚上去捅西夏人的**出發”
月亮躲進了烏雲中,整個大地變得分外黑暗。五千漢軍遊騎兵從樹林中出來,每個人都緊抿着嘴巴,戰馬都被帶着口罩,四蹄都包上了棉布。
五千騎悄無聲息地朝西夏軍營地摸去。這裡說一下西夏軍營地的佈置情況,西夏軍二十幾萬大軍分成三大部分,分別囤駐在東、西、南三面,北面沒有軍隊,這是兵法中典型的圍三缺一之法,意在動搖被圍者地戰鬥意志,不過這一套對於漢軍似乎沒有多少效果。三座大營的結構相當,都分爲五大部分,前營、後營、左營、右營和中軍營,前營、左營、右營的軍隊便負責進攻,中軍營的軍隊是預備隊,後營這存放着糧草輜重。
五千騎兵來到西方大營外的黑暗中停了下來。隨即數名斥候徒步前去偵察,他們的行動非常小心,唯恐弄出動靜驚動了對方。
片刻後,斥候回來了,“將軍,他們根本就毫無防備只在面對城池的方向有不少瞭望哨和幾支巡邏隊”
雷剛壓下激動的心情,壓着嗓子喝道:“行動”
一個西夏軍哨兵從睡夢中驚醒過來,連忙來到柵欄邊,拉開了褲子,緊接着淅淅瀝瀝的聲音響了起來,原來他是起來小解的。哨兵不經意間朝左邊的看了一眼,赫然看見一些黑影正翻入柵欄,不禁一愣,隨即面色一變,便要大聲叫喊。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自己的口鼻被人捂住了,同時冰冷刺骨的感覺從脖頸處滑過。
與此同時,這一處的二十幾個哨兵紛紛被從黑暗中伸出的利刃解決掉了。
隨即轅門被打開。緊接着大地顫抖起來。
靠近轅門處一座帳篷內的幾十名士兵紛紛被驚醒過來,一臉茫然地打量着四周。突然帳篷被掀飛了出去,赤條條的幾十個士兵大驚,還沒反應過來便紛紛被殺氣騰騰洶涌而來的黑影斬翻在地,慘叫聲大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