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濤笑了笑,在按桌前坐下,“說吧,什麼事?”
雷剛稟報道:“剛剛接到影子的急報”隨即將一根印有封泥的竹管呈了上來。
陳濤接過竹管,拆開,取出密函,看了一遍,皺眉道:“果然與我們預料的一致金軍二十萬大軍正在奉聖州集結”稍作思忖,寫了幾份命令,交給雷剛,“立刻出去”“是”
正當雷剛準備退下時,陳濤叫住了他,“等等”
“主公,還有何吩咐?”
陳濤問道:“有江嶽的消息嗎?”
雷剛搖了搖頭。
陳濤不禁嘀咕道:“怎麼這麼久了一點消息也沒有?不會什麼了什麼事吧?”見雷剛還傻站着,於是道:“你去吧”
“是”雷剛抱拳應諾,疾步離開了。
視線轉到淮南東路的楚州。楚州,也就是現在的清江市,位於山東東路南部邊界附近,在洪澤湖以東,淮河以南,扼守從山東東路南下的咽喉,也是從淮南北上的必經之路,戰略位置極爲重要,宋軍一支主力駐紮在此,總兵力十二萬之衆,主將是劉光世。
此時劉光世非常煩惱,揹着手來回踱着步,眉頭緊鎖。一旁站着一名年輕武將,與劉光世面貌有七八分相像,正是他的兒子劉光國,也是他最親信的將領。
“父帥,您爲何如此煩惱?”劉光國不禁問道。
劉光世停下腳步,嘆了口氣,“真難辦啊?”
劉光國問道:“父帥是不是因爲剛纔使者的一番話?”
劉光世點了點頭,“哼竟然以此要挾於我”
劉光國道:“恕兒直言”
劉光世轉過身來,“你說吧”走到按桌前坐下。
劉光國道:“父帥不是一直都胸有大志嗎?這或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臉孔上閃爍着一種衝動,那是一種**的衝動。
劉光世心頭一動,看了劉光國一眼,“你繼續說下去”
“父帥看看之前的岳飛、韓世忠吧,他們可曾有好下場,還有那個張浚中興四將只剩下父帥一人,我看朝廷遲早也會對父帥動手不如”
劉光世眉頭一皺,顯得有些猶豫。
視線轉到慶陽府。慶陽府的突入西夏的地盤,其西側是西夏控制的慶州和原州,東側的保安州被漢軍所控制,但保安州東側延安府及東南的轆州卻被西夏控制,如果西夏人以一支精銳騎兵自轆州西進便能瞬間切斷慶陽府、保安州與後方的聯繫。
慶陽府的守將張唐,原是岳家軍背嵬軍的一名統領,現在爲慶陽府、保安州兩地的城守,負責兩地日常治安和守備工作。
張唐看了看地圖,擡起頭來,問面前的斥候官:“你確定嗎?”
斥候官很肯定地點了點頭,“確定那一支人馬應該有三萬騎兵”漢軍斥候之所以現這一情況其實非常偶然,因爲西夏騎兵的行進路線在西夏控制的地盤內,一般來說,漢軍斥候根本不可能現得了什麼,而且對方爲了防備漢軍的密探採取的是秘密行軍方式。不過人算不如天算,一名迷路的漢軍斥候非常巧合地進入了轆州境內,並且現了正乘着夜色調動的西夏騎兵。他返回營地後立刻將這一情況報告了上司。
張唐聽了斥候官的報告,眉頭一皺,“這個時候突然秘密調動騎兵部隊,而且位置是在轆州西夏人究竟想幹什麼?”
副手楊石皺眉道:“我看党項人一定沒安好心”
張唐沉聲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立刻將這一情況報告呂方將軍你”張唐指着楊石,“你,立刻率領定州兩府府兵感到子午山隘口”定州位於慶陽府以南,其東側的子午山是天然屏障。
“是”楊石抱拳應諾,疾步離開了。
張唐對斥候官道:“加派力量密切監視這一股西夏軍”“是”
數日之後,數萬西夏騎兵抵達子午山隘口附近。與此同時,楊石率領七千府兵正從道朝子午山隘口急趕。
漢軍先趕到。
剛剛登上隘口,便看見遠處煙塵漫天,顯然一支大軍正朝這邊趕來。楊石不禁暗道好險。立刻下令各隊不知防禦。
將士們都顯得很緊張的樣子,身爲府兵的他們是第一次上戰場。
視線轉到西夏軍中。長長的隊伍中間是西夏大將的戰旗,此人便是任得敬的侄子任寬仁,雖說爬到眼下這個位置他的叔父起了很大的作用,不過這個任寬仁倒也是個中規中矩的將領。
斥候飛馳到任寬仁馬前,“將軍,前方子午山隘口現漢軍蹤跡”
任寬仁眉頭一皺,嘀咕道:“子午山隘口不是沒有守軍嗎?”他並不認爲自己的行動已經泄露了。
任寬仁問道:“對方是個什麼架勢?”
“他們正在構築防禦”
任寬仁流露出詫異之色,當即對身邊一名部將下令道:“你立刻帥所部騎兵突擊子午山隘口”他想趁漢軍防線未成形之際一鼓作氣打過去。
部將興奮地應諾一聲,一揮手,率領麾下三千騎朝子午山隘口呼嘯而去。這位將領名叫蕭諾里,是西夏有名悍將,之前在東京金國西京的戰爭中,曾經陣斬了金國兩員悍將,威名赫赫。
不久之後,蕭諾里便率領三千突騎來到隘口前。蕭諾里大聲喊道:“爾等漢人聽着,快快出城投降,否則我將爾等殺得片甲不留”
關隘上沒有任何迴應。
蕭諾里大怒,當即下令騎兵衝鋒。三千西夏突騎猛一聲喊,踏着一米多高的雜草朝隘口衝來。他們的正面是一道三十度角的斜坡,斜坡盡頭是一個磚砌的門框,由於年久失修已經非常殘破了,門板早已不知去向。由於漢軍剛到,因此並沒有來得及安裝大門,只是在門框下堆砌了許多石塊和木條做爲阻礙。
三千西夏騎兵揮舞着彎刀怪叫着衝上斜坡。
“放箭”楊石大吼一聲。
登時斜坡兩側高地上箭如雨下,西夏突騎紛紛栽落戰馬,一時之間顯得非常混亂。不過這並沒能阻止他們的進擊。
轉眼間,西夏突騎衝到斜坡盡頭,數百名西夏騎兵跳下戰馬衝入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