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他的話, 話音剛落我的還算是白花花的□□漸漸的有轉變成石膏的跡象,我努力的讓自己的語調變得正常一些“你....明天要和我...一起去A大?”
我本想將我的聲音僞裝成高端大氣,但是...卻弄的聽起來猥瑣的很。
牧容辰甚至轉過頭看了我一眼, 估計是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狀態會讓我發出這樣的一種聲音。
常年混在頂端的人都自帶這氣場, 而我在牧容辰這樣的眼神中越發感覺虛的很, 總覺得在這樣的眼神下, 我心中的, 那些骯髒的小秘密和渴求就這樣暴露在他的面前。
“你最好不要想的太多,明天找你一起去純粹是因爲我十分敬重的一位教授向我提起過你,叫我把你帶過去給他看看, 所以,你明天最好注意一點不要把我的臉都丟光了。”
....
果然不該期望太多, 或是應該早就想到的會是這樣一種結果, 可是心中總是有一個小小的聲音不停地在蠱惑着自己, 讓自己去相信,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可能。
我就這樣仰躺在牀上, 也不去絞盡腦汁的想該回些什麼,任憑自己僵硬的四肢漸漸恢復,我想,明天我不用三點多就起牀給他買早餐了,可以多睡兩個小時, 也不用再寒冷的早上蹲守在那裡買早點了, 可是爲什麼, 我一點也不覺得高興, 其實有的事情並不是你身體舒服了心裡面的感覺就是好的, 那句話是怎麼說來着,爲愛人吃的苦也都是甜的。
甜的。甜的嗎?
我翻了一個身, 這個時候房間裡的燈突然全都熄滅了,現在是晚上十點,牧容辰固定的睡眠時間,原來我整整昏過去了四個小時。
我就靜靜的躺在那裡不知道就這樣發呆了多長時間,之前的這幾天因爲每天要早起買早點所以會覺得其實黑夜也沒有那麼長,大概只要回過神來就到了要起牀的時間了,可是現在這個夜晚又變得漫長無比了。
牧容辰不知道的是,我的疲勞過度是這幾個小時的睡眠所彌補不了的,自從這一世從活一遍以來,每一次“睡眠”都是伴着昏厥的成分,所以我已經不知道好好睡覺,或是好好休息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亦或是說,我只能然自己忙起來,纔不會去想在之後的某一天我會就這樣倒下。
我很怕的。又怎麼能不怕,就算是死過一次,心裡面也同樣害怕那一天的到來。又有誰能夠真正的不怕死。
又這樣呆了一會兒,旁邊的呼吸聲下一下的特別有規律,就好像每一下都打在了我心尖尖上的位置,疼的發澀。
我動作小心的把被子掀開,拿出放在牀頭的浴巾穿在身上,然後在小心翼翼的下牀,因爲怕弄出聲響所以我並沒有穿拖鞋,一步一步的走着,地磚上傳來的涼意一點一點的傳到我的心頭。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鬼使神差的轉過頭去看先躺在牀上的牧容辰,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在這一刻我會那麼想看看他。
但也只是一個很短的瞬間,之後我就轉身離去。
幸好我沒有什麼夜盲症,要不然不開燈在這個房子裡面說不定我就會走到什麼稀奇古怪的地方然後折騰一晚上都找不回來。
在這個房子裡牧容辰有自己的秘密基地,我也有我的,只是我的那間屋子更爲偏僻,一般人是不會找到那裡,估計就連每天去打掃衛生的阿姨們都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一間屋子吧。
只是...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不,想去了解他住了兩年的地方,也許對於他這個地方根本就不能稱之爲家吧。除了臥室,他的書房,其他的地方估計他從來也沒有去過吧。
我就這樣在光着腳丫在屋子裡面走着,七拐八拐的終於在屋子的盡頭的一個小角落找到了我的“秘密基地”。
雖然知道不可能有人看見,但是我還是賊頭賊腦的一邊到處查看着四周一邊小心翼翼的用放在浴衣口袋裡的鑰匙將門打開,進去,然後在將門關上。
因爲這個屋子是密閉的,在外面的時候還能有點月光,等我將門關上的啥時候屋子裡面是完全的黑暗一點光亮都沒有,而且也靜得出奇,耳邊圍繞着是自己一聲接着一聲的呼吸聲。
我踉踉蹌蹌的在牆上摸索着開關,啪的一聲,開關被我胡亂的摁開,瞬間昏暗的橙黃色的燈光充滿的整個屋子。
這個屋子大概也就只有三平米的樣子,是這個房子裡面最小的一個屋子了,而對於這個房子來說這個房間就如同是一處敗筆,與這裡格格不入,而這個格格不入的房間裡,裝着的是我的那些難以啓齒的小秘密。
這個屋子內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裝,只是這間屋子的牆壁上貼滿了照片。全部都是牧容辰的照片。
我沿着牆壁慢慢的走着,手指劃過牆壁上的一張一張照片,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時候,那個時候的牧容辰穿着的不是一本正經的西裝,而是乾淨的白襯衫,雖然那個時候也很冷漠,但是並不是現在這種從骨子裡散發的冷。
這個屋子的牆壁上密密麻麻沒有什麼順序可言,大都是見縫插針,四面牆壁就這樣貼滿了照片。
我一張一張的撫過,直到在路過其中一張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我伸出手,一點一點的描繪着照片中那個人的樣子,那是我真正第一次見到他,那個時候只是匆匆路過那個地方,正好看見十分賞心悅目的美男就拿手機隨手拍了下來。
直到後來我越來越喜歡他,無意中記起手機裡還有這樣一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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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拍攝的地點是A大情侶們最愛去的那條楓樹街,每當秋天的時候街道的兩旁便都是紅彤彤的一片,路得兩旁還有供情侶們休息的長椅,而當時的牧容辰就坐在那個長椅上,他的身後是紛紛掉落的紅色樹葉,甚至有一片掉在了他的肩頭,只是他並沒有發現,他就這樣低垂着眼眸看着手腕中的表,神情中滿是溫柔。
我狠狠的搓了搓照片中的那張完美的臉,像是這樣就能將心中的怨氣發泄出來一樣。可是我發現這樣根本就沒有絲毫的作用,因爲即使上我將照片裡的這個人臉上搓出來一個洞,那個人還是會毫無感覺的在屋子裡面睡着覺
我挫敗的環顧了一下四周,其實這滿滿一屋子的照片,只有這一張是我拍的,是我當時顧了一個十分專業的狗仔記者拍的,那個時候我特意囑咐他,要拍到牧容辰最爲自然最爲讓人慾罷不能的一面。
那個記者真的是很專業,他拍出來的每一張照片中的牧容辰都是讓人移不開眼球的,或是溫柔的笑,或是寵溺的眼神。但是前提是他的身邊有白素素的出現,所以每一張裡都有他們兩個。
那個時候我記得在家裡面我大發了一通脾氣,將這些照片撇的到處都是,甚至不解恨的放在地上狠狠的踩,然後帶着滿腔的怒氣坐在沙發上看着這滿地的狼藉。
只是最後我還是蹲在地上將照片一張一張的擦乾淨撿了起來,全部都放在了一個箱子內保存。然後結婚之後再帶到這個屋子裡面,一張一張的貼在牆上。
很諷刺的是,在我的房子裡面貼着的是他們兩個的照片,就如同一個記錄般,將他們的愛情路程全部記下。
真是諷刺,就如同我活過了大部分的人生一樣,不光諷刺還有愚蠢。因爲愚蠢的是,我即使知道前面是條沒有路得懸崖,卻還是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