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傻啊傻的第四章

楊大羊就是得腦瘤死的,當時給楊大羊治病的那個醫生還勸過我去檢查一下,說這種病遺傳的因素還是很大的。

可是我又怎麼敢呢,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去接近未知的真相。

“喂,我再跟你說話的聽沒聽見,這事拖不得,看看你越來越嚴重了,上回我和你一起逛街,你一腦袋扎進了商業街的許願池,那的保安差點當你是偷零錢的給你抓起來,那個時候你跟我說你沒吃飽,什麼肢體不協調。現在呢,你腦袋扎進了蛋糕裡也是肢體不協調?別再扯了!你最好給我趕緊找個醫生看看。”

我也不知道因爲什麼,手裡反覆揉搓着那張沾滿了奶油的紙巾,感覺那些在我手裡被我擠壓的到處流動的奶油,就如同我腦袋裡那些混亂的腦細胞一樣,過了好長時間,就連手裡的奶油都快要變成了塊狀,對面坐着的賴曉雲小宇宙要再次爆發的時候,我急忙說了一聲“好”,又在某人氣焰下去一些的時候,又急忙補了一句“一個月後。”

賴曉雲:“......”

楊小羊:“我臉剛擦乾淨你又往上撇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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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和賴曉雲廝打了一陣兒,兩個人決定各回各家,於是就這樣一拍兩散。各回各家的後半句是各找各媽,於是我真的去找媽了。

再找媽之前,我充分的發揮出我身體裡的另外一個人格....揮金如土的土財主,掃蕩了各家大賣場的精品人蔘的店,終於讓我買到了一個比蘿蔔還大,比蘿蔔還要像蘿蔔的千年野山參,只是我買這個山參王的過程還是碰到了些困難的,因爲我看中的是人家店裡的鎮店之寶,都靠着這隻山參衝門面,但是...我楊小羊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

於是最後即使是店主那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抱着我的大腿求我放過他,我還是掙開了他,交完了錢抱着參王愉快的離開了,事後我想了想,我也是對得起他了,我留下的錢,夠他的子孫們在培養出另一個參王了。

我低頭瞅了一眼,在我懷裡安靜的躺着的參王,今天總算是發生點好事,只是也不知道者參都千年了,也不知道成沒成精,要是成精了自己沒再,那家裡的老頭老太太要怎麼抓他(。。。。)

我當然不是要去找我親媽,我親媽都已經化成灰好多年了,我要去找的是牧容辰的親媽,要說我娶了牧容辰最大的收穫是什麼,那絕對就是非這個老太太莫屬了。

她滿足了我對母親這個人物的所有幻想,和藹可親話也不是很多能做的一手好菜,而我也能夠看得出她是真心疼我的。

也正是因爲這樣,即使牧容辰再怎麼討厭我,在他媽面前對我還是相對來說不錯的,所以我一有空就喜歡往他家鑽。

只是這世道的規律就是有好就有壞,上帝送了你一隻天使,緊接着就會快遞你一隻魔鬼,而這個魔鬼就是牧容辰的父親,那樣一輩子不管在哪個方面都沒彎過的一個人,得知自己的兒子爲錢賣身,動用關係將自己弄了出來,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就登上了通往死亡的快速列車。

只是老爺子身體恢復了之後,神智也跟着恢復了,變得暴躁無比,十分不待見他那親生兒子,當然他更不待見的是我這個只會敗家的暴發戶。每次去他家,他從不給我好臉色看,什麼難聽的話都說過,但好在我這個人臉皮夠厚。

我擺好了懷中的那顆參王的姿勢,露出了一個自認爲十分燦爛的微笑,伸手敲了敲門。不一會兒,就有一個十分溫柔的中年女人的聲音“等一下。”

我依舊維持着這樣燦爛的笑容,等着她開門,過了沒到一分鐘面前的門就被打開,面前這位身材保持的很好,面容溫婉的女人就是牧容辰的親媽,我的新媽。我一直都很遺憾,爲什麼牧容辰絲毫沒遺傳到他母親的性格特點,倒是和他爹一模一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呦,小羊怎麼了,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大中午的怎麼抱着根蘿蔔哭喪着臉站在門口?”

楊小羊“.....”

“媽,這不是蘿蔔,這是參王,這傢伙活了幾千年了,你之前不是跟我說了爸最近身體不是很好嗎,我就找了這參給把補補身子。”我收起了自己那不倫不類的笑容,將我懷裡這參隆重的介紹了一下。

而牧媽反倒是一臉心疼的看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倒是辛苦你了,這麼熱的天竟然去山裡挖參去了,怪不得累成這樣,來來快進屋,吃個西瓜解解渴。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到處都是剛剛和賴曉雲廝打過後留下的痕跡,怪不得剛剛自己去參店,所有人都拿怪異的眼光看着我,原來我不像買參的倒像個挖參的。

我跟着牧媽進了屋,這間屋子老兩口已經住了大半輩子了,總夠加起來還沒我家的衛生間大,只是兩個人說什麼都不肯搬,尤其是此時正坐在輪椅上憤怒的看着我的人。

“爸,我來了。”我十分親切並且熱情的打了聲招呼,卻還是熱臉貼在了冷屁股上,他十分傲嬌的“哼!”了一聲之後,就十分嫺熟的坐着輪椅轉了個圈回自己的屋了。

“小羊,你別和這老頭子一般見識,他啊,就這死脾氣,一輩子都改不了了。”牧媽估計是怕我傷心,立馬安慰道,其實這根本算不上什麼,在這兒父子倆身上,什麼難聽的話尷尬的場面我都見過,這樣的已經算很客氣的了。

“媽,沒事,您說的我都知道。”

牧媽看着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媽知道,這兩年過的不容易,容辰這孩子對你什麼樣我是知道的,這老的少的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開竅。”

我知道牧媽在爲我擔心,可是就連最苦的日子我都過來了,現在的生活比剛開始結婚那個時候要好的太多了。但是有媽的感覺真是不一樣啊,我正想說點什麼來表達一下此時此刻我激動澎湃的心情。

但是還沒等我開口,面前坐着的人就開始面露紅光的看着我“正好,你帶回來的人蔘,媽拿它給你做點好的,給你補補,這樣纔有精力跟這兒爺倆耗下去。”

我看牧媽這狀態就知道大事不好,只是還是晚了一步,此時剛說完話的人已經歡快的拿走了我懷裡的參王走進了廚房。

忽然我想起了我曾經在這兒吃飯的經歷,噁心的感覺涌上心頭,差點就衝破了嗓子眼。不是說牧媽做的飯難吃,相反的倒是十分的可口,只是...這人對做飯有一種非常態的熱愛,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在沒遇到我之前,她一直都在壓抑着,知道她遇見了我之後就徹底爆發了。因爲這家裡能吃的沒幾個,老爺子就不用提了,吃也吃不了多少,身體不好大部分東西都吃不得,牧容辰也不總是回來,所以每次牧媽見到我都會是異常的興奮。

本以爲錯過了吃飯的點來會逃過一劫,沒想到還是讓我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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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的坐在飯桌上,手中拿着筷子,沉痛的默哀着這隻被當做蘿蔔燉了牛肉的參王,沒想到你活了千年最後卻被人燉了牛肉。

“哎,小羊還別說,你挖到的這個參王啊頓起牛肉還真是比蘿蔔好吃,你這是在哪挖的,下回我和你一起去,多挖兩顆回來。”

我在心裡默哀,拿着筷子在胸口虔誠的畫了一個十字,然後伸手夾了塊牛肉放在嘴裡,嗯,好吃。(。。。。。)

最後又一次,我吃光了飯桌上的所有飯菜,在牧媽十分詭異興奮的目光下仰躺在沙發下,就像一隻馬上就要進屠宰場的母豬一樣。

“你這孩子,都跟你說了不讓你吃這麼多了,看看都積食了”

“.........”敢情剛剛往我碗裡夾菜說要是不夠你就抱着盆吃都是我自己的幻覺,好可怕!

“我看你吃成這樣了,就給容辰打了電話,他說一會兒過來接你。”

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聽到的,我拍了拍肚子裡的參王,你終於可以安息了,你的價值已經發揮到了最大。

就在我消化我肚子裡的東西,從嗓子眼到脖子的這段時間,我聽到了盼望的敲門聲,進門的腳步聲,和再熟悉不過的性感的聲音。

“現在牧大老闆是越來越忙了,錢掙得還不夠多?連家都不回了,請你回來一趟可不容易。”到底是慈母啊,即使是責備的話,可是從語氣上哪有一絲責備的語氣。

“我現在是爲人打工身不由己。”短短的一句話,讓整個屋子裡的氣氛都冷了下來。

而我整個人都將在了沙發上,覺得此時此刻自己倒像是一個自虐狂,渴望着他的出現他的陪伴,可每次見面都是自討苦吃而已。

“我爸呢?”牧容辰好像是完全感覺不到屋子裡的氣氛一樣,十分自然的問道。

牧媽看着有轉話題的機會,立刻說道“剛吃飽,已經睡下了,多虧了小羊今天上山挖的人蔘,你爸也比以往多吃了很多。”

爲毛我覺得這氣氛更冷了,我的四肢都要僵硬了。

就在我在沙發上繼續挺屍的時候,上方出現了一張俊臉。牧容辰正低着頭,看着我,從那雙我平時最愛看的眼睛裡,我看到了輕蔑和諷刺,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嘲笑我爲了討好他的父母將自己弄成這幅模樣。

我見過這雙眼睛最美的時候,那雙眼睛清雅細長,尾端略微向上,像是一泓清水,靜幽幽的流淌,但河道的弧度卻是妖豔,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的四周就像是染了桃花,不經意的一瞥便是一次勾魂,而自己就是這樣被他勾來的。

只是他從來沒對我笑過,我反倒是見識了他各種各樣冷着臉的模樣,唯一看過他笑,是他正對着他此生的摯愛,也是他唯一沒有遵守諾言演一輩子在一起的人,也是我楊小羊這輩子最大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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