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五五七年,註定是一個混亂的年份,同樣也作爲一個轉折點,挺立了五百五十餘年的天龍帝國的根基開始崩塌,九州不復統治。
西巖府,西川郡三鹿鎮,註定也將在這帝國的末史之上書寫上一句,十月二十一日,三鹿鎮首家,西川郡望族,陸廣仁舉起反旗,率領護院,商隊護衛三百餘人先佔鎮集,後拉攏各家護衛近千之衆,奔襲鉅鹿縣城,乓鹿縣城一日未守,淪陷,此舉,轟動楚州各地門閥,新的篇章從此拉開。
西川郡位於西巖府西南,臨着九川府,境內山川縱橫,丘陵遍佈,青山綠水構成了西川郡的風景跟地形,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西川地方不適耕作,百姓多以伐木,狩獵,採石等爲生,所以西川郡地方民風彪悍。
三鹿鎮屬於鉅鹿縣,位於一處丘谷之中,三山夾一谷,綠水谷中流,整座鎮子倒是頗爲繁華,因爲三鹿鎮外的三座大山中擁有大批的鹿羣,還有巨角鹿獸的存在,而靠着這些鹿,三鹿鎮可以說頗爲富裕。
而提起三鹿鎮,就不能不提起鎮上的首戶陸家,這三鹿鎮在百年前還是一片荒野谷地,了無人煙,不過在百年前的諸王之亂中,當時只是小富之家的陸家爲了躲避戰亂藏在此谷之中,而在動亂的年月,漸漸的又有諸多難民逃入,於是這裡形成了一個村落。
陸家當時的家主爲人仗義,熱忱,雞逃入的難民接濟食物,大人又是一個草藥師,救治無數,隨着村落建立,陸家自然被推舉爲村正,陸家自此紮根於此,而隨着諸王之亂的平息,天下太平,陸家也沒在離開,而是繼續留在了山谷中發展。
百年時光一晃既逝,陸家先後經歷了四任家主,三鹿鎮也不在是當初的小村落,成爲了今日的三鹿鎮,民有三千戶,百姓上萬,而整個鎮子,幾乎所有的人家都是當初那一批人的後裔,還有一點,就是這些人都爲陸家服務。
就算鎮上的一些富戶,也都跟陸家有脫不開的干係,甚至是陸家的管事,掌櫃獨立出去的,可以說這三鹿鎮陸家就是土皇帝。
而依仗着三鹿鎮周邊豐富的鹿羣資源以及山中草藥,林木,陸家日益的昌盛,也養起了供奉,培養起忠誠的護院,商隊護衛,甚至的,陸家還組建起一支有三十餘人組成的鉅鹿騎兵護院。
陸家大富,鉅鹿縣境內,陸家也是地方一哥,甚至拿到郡城之中,陸家也屬於望族,陸家經過四代繁衍,也是枝繁葉茂,除去主家之外,還有七支偏房,這些人裡有做官的,有當兵的,靠着這些陸家才一路走來,成爲鉅鹿縣大門閥。
襄陽動亂,離着這邊遠的很,自然是相安無事,但是此番,聖教軍舉旗,可就是在身邊上,最關鍵的還是那兩個師團的邊貴私兵,紫龍風奪佔了盤龍城後,倒是沒有大張旗鼓的去攻佔其他地方,但是隨着戰事的僵持,紫龍風突然聯合部分磐石軍背襲帝國大軍,一戰而定了勝負。
從中之後,情況就有些失控了,帝在西巖,九川,鬆陵府地方的兵敗,直接導致三府成了無主之物,紫龍風沒有去佔西巖,而是退回九井,強佔九川各地,同時派出兵馬回返嘉林府,亮劍之後,也是攤牌的時候了。
而西巖府就成了聖教軍以及部分磐石軍團分割的果實了,除卻依舊圍困帝的兵馬外,三府之地,舉着反旗的小隊兵馬開始四下的“攻城略地。”強佔地盤。
聖教軍建立,就是打着均平富,除門閥,分田地的旗號,所以每佔一地,都會對當地勢力盤根錯節的門閥進行清算,一來是獲取大批的資財,二來這也是因爲這些門閥不易控制,很難消化。
聖教軍這般做,自然是爲了長期統治地方而做長遠規劃,但是磐石軍團的叛軍可就沒那麼多想法了。
磐石軍團,在之前襄陽大亂中,元氣大傷,兵馬折損頗重,雖精銳仍存,但卻是被廢掉大半武力,而這一次聖教舉旗,直接就有幾個旅團的兵馬響應,可以說給磐石軍團一記重擊。
而這幾個旅團還多是老牌旅團,而受這些人的拖累,連帶着駐紮在其他地方的兵馬也受到朱雀軍團以及狂蟒革團的鄙視,同時還被勒令離開駐地,城防由另外兩個軍團駐守,這明顯的不信任,以及被排擠,讓磐石軍團部分人終於在聖教使者的勸說下,舉了旗。
放棄了效忠的帝國,這些磐石軍失去了靈魂一般,化作一頭兇猛的野獸,開始了瘋狂的撕咬,一點點的刺激都會讓這頭野獸發瘋,而想起之前受到的一些另眼,唾棄,他們開始報復,而這裡面,那些門閥首當其衝。
比起聖教軍,磐石軍的手段更加的血腥而震懾,但凡有些資財的人家通通成爲他們的目標,被佔據一城,一城血腥。
在這種大背景下,三鹿鎮的陸家卻上演了另外一出。
陸廣仁年歲不及三旬,三年前接替了家主之位,並展現出了驚人的能力,而此刻的三鹿鎮陸家大堂,卻是坐滿了陸家七房,兩代掌權人。
“各位叔伯,兄弟,外面現在的情況大家都清楚,這天塌了,帝國在周邊幾府雖還有些兵馬,但統治卻是土崩瓦解,聖教軍,對我們門閥沒好感,要抄我們的家,不光要錢還要命,那些磐石叛軍,更是瘋狂,沒過一地,血流成河,四處地獄!”
“九川府傳回的消息,那些貴族也瘋了,將矛頭對準了我們,如今也是大殺富商門閥,現在的我們就好似一頭頭的豬玀,被人任意的宰割,而現在,我們陸家已成了某些人眼中的肥肉!”
“鉅鹿縣那羣蠢貨官員在這個時候還不忘勒索,敲詐,居然要我陸家將兩百護院派去鉅鹿接受城衛營的指揮,並且拿出五萬金,萬擔糧的糧餉作爲糧餉!”
“家主,鉅鹿縣可是我們西則郡西南屏障,陸路通衢,如果鉅鹿失陷,我們三鹿鎮對外的門就被關死了,甚至會成爲籠中鳥,桶中魚,雖說那些官員有些過分了,但是鉅鹿不能不守啊!”
‘…不過那些傢伙也太過分了,五萬金,萬擔糧,難道他們想要讓我陸家一家爲他們埋單!難道這鉅鹿就沒有他們的份麼,全都要我陸家承擔。”
一時間,大堂內吵吵嚷嚷,幾萬金,萬擔糧,陸家拿的出來‘因爲鎮上不產糧食,所以每年都會囤積大批的糧食,這也是從百年前傳下來的規矩,而陸家也不差這點錢,所以一直都在做,但問題是就算拿出了這些,鉅鹿縣也不一定守得住!
陸廣仁默默的聽着,覺得火候差不多了,這纔將拿起的茶杯放下,這一聲雖不大,但是在廳堂內的衆人卻紛紛安靜了下來。
“廣仁,你如今是陸家家主,這些年,你的本事我這當大伯的也是信得過,究竟怎麼辦,你下個章程,在這個時候,陸家是一股繩,你說什麼,大家都聽你的!”
“大伯客氣了,廣仁牛竟還年輕,很多事還要諸位叔伯在一旁提點!”陸廣仁客套的說了一句,卻是繼續道:“但是大伯這話卻是不假,這個時候,我們陸家卻必須要擰成一股繩!”
“幾萬金,萬擔糧,兩百護院,我們陸家給的起,拿得出,但是該給的給了,該拿的拿了,這鉅鹿能不能守得住,這纔是關鍵,縣城那些官員什麼德性大家都該知道,那城守營尉,就一花花太歲,除了花樓就沒操練過一日兵丁,讓他指揮,我怕敵軍來了,他第一個就跑了!”
“廣仁說的不錯,縣城那些武將什麼操行誰心裡沒數,將家中的護院交過去,這鉅鹿還守不住,還守不住!但是還有其他的辦法麼,要不,看看能不能奪取個位置,讓我們自己領兵?”
“二叔,據我們所知,馬上殺過來的可是小兩千的磐石軍,其中有一營可是老兵,在襄陽戰場上殺下來的,想要守鉅鹿,非鉅鹿全部力量或許還有些希望,只靠我們那兩百護院,怕頂多就是見勢不妙,能逃跑回來,但是我們的家就在三鹿鎮,除非我們放棄這裡,逃入老山中,否則斷沒有後路的!”
“廣仁,看的出來,你心裡已有了個打算是不是,說出來,大家聽聽,這時候了,還藏着掖着,陸家可就大禍臨頭了!”
“各位叔伯,兄弟,廣仁確實有一個想法,但是這法子,卻有些……,!”
“廣仁,你就說吧,這個時候了,只要能保住陸家,一切都不用顧忌!”
“那我就說了,想守我陸家基業,就必守鉅鹿,守鉅鹿就要集中全部的力量,纔有一搏的機會,而想要做的這一點,就必須將命脈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中,而不是任由一羣草包來決定我們的命運!”
陸廣仁說着,掃了一眼堂內,諸人都認真的望着他,陸廣仁這才一字一句的道:“這天已經塌了,所以只能靠我們自救,廣仁欲組陸家自救軍,聚集三鹿鎮青壯,佔鉅鹿,整合鉅鹿縣的可用力量,已抗擊叛軍!”
衆人聞言,紛紛露出驚色,但是家中一些上一輩的掌權者卻是目露精光,在這亂世,兵權纔是一切,陸家有錢有糧,再有兵,就算當一路諸侯又有何不可,至於這帝國!
天都塌了,誰還會在乎什麼帝國!
“幹了!廣仁,你下命令吧,我們這些陸家人全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