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就在雙方糾纏成一團的時候,從東側的巷子裡,隊隊的紅纓披甲唐軍瘋狂殺來,這些唐軍乃是負責守衛東城的右營兵馬,分散成隊從各處宛城那無數的巷子中衝出。
“推進!”一千秦軍長戈在王翦的指揮下下了戰車,這些秦軍各個披覆着魚鱗鎖子甲,除卻那長長的長戈之外,主戰的兵器並非是刀,而是雙刃大劍。
一羣是被壓抑了五百年的大唐遺民,在沉寂了數百年後,爆發出了最強大的怒吼,每一個唐軍士卒爲了生存,自由還有失去的榮耀可以不顧生命的去戰鬥,爲了心中的帝國而悍勇無畏。
一羣是在法家那耕戰體系中發展壯大,以軍功榮譽爲生命,爲戰鬥而生的大秦兵卒,他們橫掃**,所向匹敵,戰無不勝的他們只信奉,進攻,進攻,再進攻。
兩支擁有榮譽信仰的軍隊碰撞在一起,頓時濺射出生命最絢爛的血花,長戈如林,三排秦甲可能構成一片好似荊棘般的長槍林,在這狹小的巷子裡,左右爲牆壁,沒有地方可躲避,唯有用生命去瘋狂。
“戈!”一員唐軍盾兵用手臂上的圓盾盪開對面刺來的長戈,直接衝進戈林之中,高舉起手中的戰刀,好似野獸一般的吼叫着,衝鋒上前,然而在秦軍那小校那沒有半分憐憫的目光中,一個指令明確的下達。
長戈,擁有月牙,分爲內外雙刃,不僅僅可刺,還可掃,可絞,三排長戈,那唐軍盾兵不過殺過第一層長戈而已,秦軍士兵就好似一個機器一般第二排的士兵猛然遞出長戈再次刺向那唐軍士兵。
當,長戈跟盾牌又來了一次碰撞,那圓形盾面盪開長戈的力道,然而就在那唐軍盾兵停頓那一瞬,身後,那第一排長戈卻在秦軍士兵的回縮下從後戈殺而來。
噗,那長戈上的內刃直接從唐軍背後斬過,手臂處,頓時被割出一條傷口,鮮血啪嗒啪嗒的滴落,驟然的變故讓唐軍盾兵爲之一頓,而下一刻,前方,後方接二連三的長戈組成了天羅地網,分別襲向他鎧甲覆蓋不到的地方。
噗,噗,噗,骨碌一顆碩大的頭顱直接被長戈切割下來,在地面上打着滾,而那唐軍士兵的脖頸噴濺着血泉,卻依舊站立。
死亡並不能阻止這瘋狂的廝殺,接二連三衝上前的唐軍士兵還是殺到了秦甲身前,近距離的廝殺在巷子裡爆發,秦兵持着雙刃大劍,而唐軍使用的卻是戰刀在近戰之上唐軍卻是佔據了些優勢,不過在巷子裡的血戰兵器根本就施展不開,雙方几乎是擁堵成一團,不分你我的肉搏。
城西,七百虎山衛碰到了剛剛整合好的雷石獸騎,少不得又是一番力量跟力量的較量,虎山衛士本身就擁有強大的個人戰力,而在城市中,顯然佔據了不少便宜,相當,雷石獸提及太大,在主街上也頂多七八隻並肩一排,而在一些巷子裡一頭雷石獸都會感覺空間擁擠。
雙方一碰面,兩側本就破損的房屋頓時遭了殃,一排排的房屋被推倒,成爲了戰場,好在這兩日來,大部分宛城百姓紛紛從城門逃出,否則這一場宛城之戰不知道要死多少平民百姓。
南城,西城,甚至是在東城附近,混戰不斷的蔓延開來,王翦的秦甲,祖狄的金甲衛跟唐軍右營廝殺在廣大的城區,逐條巷子的捉對廝殺,而在主街上,體型碩大的獸騎兵更是不斷的戰場擴大,戰鬥的場面,更加的慘烈。
宛城血戰,進入了最慘烈的絞殺混戰階段,而在西城,以冷卓爲首的一干殘兵也發起了絕地反攻,力量被大幅度削弱的唐軍的攻勢頓時受阻。
廝殺在不斷的持續,在日頭朝西偏去,冷卓的第三波主力兩千鐵騎終於從西城門殺入,這一股的援軍的到來,無疑再次爲西城的殘兵注入了一股活力,而反觀唐軍,卻是有些筋疲力竭,後勁不濟。
此番南下大宛城,只是唐軍一偏師,兵力不過一個折衝府,唐軍的一個折衝府兵力可以說已是相當的強悍,在中州邊緣的各處戰場,還從來都沒有過一個折衝府的兵力被擊潰全殲的記錄,而在楚州一路攻城略地,一個折衝府的精銳更是所向睥睨。
然而唐軍做夢都沒有想到,本以爲十拿九準的閃擊卻失敗了,三日的僵持血戰,雖讓他們奪下了宛城大部分,甚至在最後關頭,只差了最後一道城門,就完全佔據這座重要的重城,但是在最後一刻,卻是功虧一簣。
城北,帥營所在,鄭九功面色凝重妁看着宛城地圖,上面放着一個個的棋,代表着雙方的兵力。
“報!”一個傳令兵飛快的衝入廳堂之中,單膝跪倒在地,抱拳對着鄭九功道:“報,東城急報,帝**已攻佔寶塔街,正朝着東城門推進!東城右營金都尉請求援軍支援,否則東城很難抵擋!”
鄭九功看向東城的位置,寶塔街,乃是僅次於主街的一條大街,街上有一座七層寶塔,曾是道廟,天龍帝國的皇帝,也有信奉宗教的,這道廟雖不算遍地開花,但是很多繁華的城池都會有幾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