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宋詩韻的所料,那個姑娘在拍賣會結束之後不久就找到拍賣行交割了款項,一言不發的帶走了那幅蘆雁圖,不過郝建平等人也從交割手續上知道了那個姑娘的名字,華若薇。
這件事情本來與郝建平並無太大的關聯,漸漸的也就淡忘了。
酒會過後大家各自散去,郝建平自然拒絕了黃捷的採訪,這出風頭的事兒還是讓錢大成來吧,畢竟以後這個拍賣行是他來操作的,不過郝建平還是參加了第二天上午拍賣行開的一個總結會,也對拍賣行的工作做出了肯定。會後郝建平又帶着林雪燕趕到了雅湖賓館,是宋詩韻約他們來的。
一幅畫拍出了十倍的價格,宋詩韻也興奮得不能自己,在交割之後馬上就向郝建平提出了邀請,說是慶祝一下。
在雅湖賓館的電梯裡,郝建平遇到了東方李玉珍,他沒有想到東方李玉珍竟然也住在這家賓館裡。
出於禮貌,郝建平與東方李玉珍握手打了招呼,對於像東方李玉珍這種身出香港豪門的人,郝建平自然不會放過結交的機會,不是說誰攀援誰,自己也在商場上打拼,也許有一日雙方還會有交際的機會,或許能在某個項目上合作一把也不是不可能。
此時距離近了,可以看得出東方李玉珍的實際年齡應該已經不小了,她雖然極力在用昂貴的化妝品掩蓋臉上歲月留下的痕跡,可是已經稍稍有些鬆弛的皮膚和眼角的魚尾紋卻是掩蓋不住的。郝建平估計她的年齡應該已經有五十幾歲了,甚至是更大一些也說不一定。畢竟這些香港豪門的婦人們是極懂得保養自己的。不過可以肯定一點,這位東方夫人年輕的時候必定是一位風華絕代的俏麗佳人。
本來東方李玉珍對郝建平也只是禮節性的應付,她根本也沒有把眼前這個小孩當成一回事。可是當她看到郝建平名片上那一連串的名頭時也是吃了一驚。她不可思議的望着郝建平說道:“沒想到你竟然是百信拍賣行的董事長,真是失敬失敬,我昨天還參加了你們拍賣行舉行的拍賣會呢。”
郝建平的名片已經重新印過了,現在把百信拍賣行也加了上去,如此一來倒是也解釋了郝建平爲什麼會認識東方李玉珍的疑惑。
東方李玉珍咯咯笑了一番,把自己香噴噴的名片也交換給了郝建平。
“香港聖達餐飲服務有限公司,呵呵,東方太太。您一直盤桓在國內,是不是貴公司準備把業務擴展到國內來呀?”
東方李玉珍眼睛亮了一下,咯咯笑着說道:“我老公倒是有這個打算,他現在正在其他的省市考察市場。不過那是男人的事兒,我一般是不參與的,我聽我老公說,他準備在國內省會一級的城市先開設連鎖店,好像已經跟幾個城市的老闆達成了意向。要合作開發這個項目。”
郝建平微微一笑衝着東方李玉珍點了點頭:“那就要恭喜貴公司生意興隆財源茂盛了。”
東方李玉珍笑了笑剛要開口說話,叮的一聲鈴響,電梯已經到了十二樓,郝建平歉意的衝着東方李玉珍點了點頭:“不好意思東方太太。我到了。”
東方李玉珍咯咯笑着向郝建平伸出小手,兩個人握了一下。東方李玉珍笑着說道:“郝總再見,如果有機會的話哪天我請你喝茶。”
郝建平笑着向東方李玉珍點了點頭:“好呀。有時間我給東方太太打電話。”
電梯裡還有其他的客人,兩個人自然不能讓別人等候太長的時間,寒暄兩句握手告別。
林雪燕挽着郝建平的胳膊一臉羨慕的說道:“建平,你看人家東方太太多會保養呀,看上去就跟三十幾歲的樣子一樣,我要是到了她這個年齡還不知道要老成什麼樣子了。”
郝建平呵呵一笑,伸手按下去林雪燕撅起的小嘴:“小丫頭,甭管你到了多大年紀,你也還是現在這個樣子,一個一輩子長不大的小丫頭。”
“纔不是呢,盡哄人。”林雪燕咯咯笑着,心裡面美滋滋的。
按響1210的門鈴,宋詩韻已經飛快地跑過來打開了房門,一見面還如昨天一般先把林雪燕給搶了過去,不過這一次到沒有忘了招呼郝建平:“建平快一點,啓明說他今天有時間,咱們還去釣魚,我還要看你們兩個比賽呢,要釣一條比昨天那條還要大的魚,不過今天要我請客,我要請你們吃所有好吃的東西。”
曾啓明呵呵笑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衝着郝建平伸出了手:“建平、燕子,詩韻這個小小的願望今天你們一定要滿足她,她現在可是一個腰纏萬貫的小富婆。”
郝建平緊走兩步握住了曾啓明的手:“姐夫,這一回你可算是說着了,在剛纔來的路上我和燕子兩個人還商量呢,要怎麼狠狠的讓詩韻姐心疼一把。”
“纔沒呢。”林雪燕毫不客氣的揭穿了郝建平的謊言。
幾個人一愣之下,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
傻丫頭,難道你聽不出來郝建平只是湊趣說笑話麼?
對於宋詩韻要出去釣魚的建議曾啓明倒是沒有反對,在他心中多少對宋詩韻有着一些歉意,因爲自己的關係,宋詩韻基本上就沒有什麼朋友,而自己又不方便帶着宋詩韻出現於大庭廣衆之下,如今宋詩韻終於跟郝建平、林雪燕建立起了友誼,而郝建平又是一個聰明人,應該不會把不該說的話宣之於口,而且以郝建平的年齡來說,曾啓明對他的戒備之心也比對常人少了很多。現在宋詩韻提出要去釣魚,曾啓明也是樂得滿足的,租一條船到湖裡去垂釣,靜靜的度過一天,總比要出現在鬧市區要強上百倍吧?如果宋詩韻要是讓他陪着去解放廣場,那纔是真正讓他頭疼的事兒呢。
四個人輕衣簡從,一路說笑着來到了雅湖,不過這一次郝建平有了前車之鑑,特意租了一條最大的遊船,省得再晃晃悠悠的讓人擔心半天。
遊船駛出了租船處的碼頭,七扭八斜的向湖心駛去。
曾啓明的駕船水平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恐怕他也從來沒有真正親手操作過木舟,僅有的一點認識估計也是從影視中得來的。不過他作爲這一行人中唯一的一個男人,只得硬着頭皮操起了船槳。
輪到需要支出體力的活計上,郝建平在他眼中又重新變成了一個男孩。
“啓明,我來幫你吧。”
宋詩韻笑不可支的從曾啓明的手中接過了一隻船槳,跟着曾啓明的節奏劃了起來。
宋詩韻生於南國水鄉,划船技術遠在曾啓明之上,而且她又是刻意去配合曾啓明,木船很快就趨於平穩了,而且划起來也越來越順暢。
騰出了一隻手,宋詩韻掏出自己的手絹輕輕的擦去曾啓明額頭上的汗水,曾啓明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笑:“長時間不鍛鍊,沒想到體力連詩韻都不如了。”
郝建平呵呵一笑:“其實有很多事情並不需要姐夫你親自動手去做,船跑得再快,如果沒有一個好的舵手,也是存在着觸礁、擱淺、甚至翻船的危險,姐夫你只需要把握好方向就可以了,至於動力,有我、有詩韻姐,還有很多的人都可以做。”
曾啓明眼睛眯了一下呵呵的笑了起來,如果這番話是出於他的某個下屬口中,他會毫無懷疑的認爲這是下屬在向自己表忠心,至於郝建平麼,他倒是要好好的考慮一下了。自己跟他毫無一點利益瓜葛,就算有,也僅是宋詩韻這裡存在着那麼一點點,他可以毫不吃力的斬斷宋詩韻與郝建平之間的聯繫。
郝建平的生意並不在自己的管轄範圍之內,他圖謀什麼?僅是單純的友誼?
甭說他不相信,恐怕就連宋詩韻也不會相信的。
沒有利益糾葛的友誼是不牢靠的,政治上如此,經濟上也是如此。
在宋詩韻的指引下,遊船又被劃到了昨天郝建平釣上大魚的地方,看來宋詩韻是信心滿滿今天還要在這裡有所斬獲。
收拾魚竿魚餌的事情自然又落在了郝建平的身上,他嫺熟的整理好兩套釣具遞給了曾啓明,四個人分船頭船尾坐了下來。
“燕子,今天我們兩個和你們兩個釣魚比賽,看看誰釣到的魚又大又多。”宋詩韻翹着小臉向林雪燕發出了挑釁。
林雪燕咯咯一笑應道:“好呀,不過估計你們是輸定了,我們建平可是釣魚高手呢。”
郝建平呵呵笑着說道:“那可不一定,釣魚雖然跟技術有關聯,但是也不是一成不變的。魚是否上鉤,跟天時地利人和都有關係,而且還需要有那麼一點點的運氣,如果不具備這幾項,你就是枯坐一天,恐怕也是會毫無所獲。”
說着話,郝建平上好了魚餌,擡手一甩,手中的銀鉤劃出一道弧線落入了水面,他笑着把手中的魚竿交給了林雪燕,又俯下身收拾起另一副魚竿來。
“嗬,沒看出來,建平還是一個哲學家呀。”宋詩韻笑着說道。
郝建平微微一笑:“哲學家肯定不是,不過偶爾的裝一把神棍倒是還綽綽有餘的。”
幾個人哈哈的笑了起來,連曾啓明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他突然覺得似乎跟郝建平這個小子交往下去,應該也是一件令人非常愉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