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我剛纔急得汗都出來了,就怕他不肯答應。”
將葉梓送到附近的那家賓館,Keny哥匆匆返回了茶餐廳的包間。一坐下來他就大口喝茶,灌了半壺茶水下去,Keny哥這才感覺舒服了一些。
拿毛巾擦了擦臉,Keny哥點上一支菸,吸了兩口,這才輕聲嘆道。
“我早就說了,你這是多此一舉。現在相信了吧?”梅姐慢悠悠地抽着自己的女士香菸,小口喝着茶,淡淡的說道。
“梅姐,這可不是多此一舉。”Keny哥搖了搖頭:“你這次復出可是大事,無論如何我也要幫你把好這個關的。”
“不過梅姐,小葉子這個人選你還真是選對了。不得不說,你們女人的直覺有時候就是厲害。”
梅姐微微得意:“那當然。”
“對了Keny,小葉子今年自己的事情也很重要,時間安排上你要多考慮一下這方面的因素,不要因爲我的事情讓他沒空照顧自己的專輯。如果時間上面有衝突,先不用管我這裡。”
“來日方長,不管是對我還是Ethan,還有我們花星,小葉子都非常重要。”
“你今天也看到了,這哪是一個十九歲的年輕人能夠做出來的表現?Ethan比他大了好幾歲,可是你看看Ethan,跟他比完全就是個孩子一樣。”
“是啊梅姐,我也是大感驚訝啊。”Keny哥再次嘆道:“如此堅定的信念,面對你給他的壓力都毫不動搖,特別是到最後,你都那樣跟他說了,這小傢伙還是堅持要聽完你選他的原因才肯答覆。”
“這樣的表現放在你身上,那當然毫不奇怪,但是放在一個十九歲年輕人的身上,那就有點……有點……”Keny哥一邊說一邊搖頭:“我說不上來,過於成熟?”
“是有點妖孽。”梅姐悠悠的說道。慢慢地吐了一個菸圈,眼光有點朦朧。
“對對對,就是有點妖孽,這個詞語用得好。”Keny哥輕輕拍了一下桌子。他極其贊同梅姐的形容。
“不過這是好事情啊。梅姐,我看你在十九歲的時候也沒他這麼厲害吧?”
“我?”梅姐淡淡一笑:“我很早就支撐起一個家了,不一樣的。”
“十九歲的時候我已經很成熟了,但是在心智上就有點過於急躁,老想着一口吃成個胖子。不像小葉子這麼沉得住氣。”
“綜合來說,還是他比我更強。”
梅姐毫不介意葉梓超過了當年的她。
Keny哥不好意思接這句話,直接換了一個話題。
“唔……梅姐,我有一個想法,你幫我一起拿拿主意。”
“你說。”
Keny哥掐滅菸頭,認真的說道:“我想發動公司的所有資源,幫着小葉子和Ethan在今年的頒獎禮上至少拿到一個獎項,重要獎項。”
“你繼續說。”梅姐彈了彈菸灰,輕聲說道。
“嗯,這是第一步。”Keny哥又點上一根菸。慢慢的往下說道:“接下去,我們花星會繼續與小葉子保持合作,只要是他的專輯我們都會接下發行權,這就幾乎等於是我們花星把小葉子簽下來一樣。”
“我會調整好Ethan的唱片發行節奏,跟小葉子同步進行。今後幾年除了梅姐你的專輯以外,我會全力打造他們兩個,將他們倆捧成我們花星年輕一代的代表人物。”
“梅姐,你覺得這個設想可行嗎?”
梅姐慢慢地喝着茶,仔細斟酌着。
Keny哥也不催她,坐在一邊抽着煙。在腦子裡繼續完善着這個最近想到的計劃。
“Keny,你的意思是……將Ethan和小葉子之間的對抗一直持續下去,每張唱片都以這樣的方式進行,就像幾年前的譚章對抗一樣。”
“是這個意思吧?”梅姐問道。
Keny哥笑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具體的我還沒完全想好,你覺得可行嗎?”
“可行!完全可行!”梅姐非常肯定的回答:“如果我是歌迷,我也希望歌壇上有這麼一對冤家對頭,誰都不服誰,但是誰又不能完全勝出,一直咬得緊緊的。這會絕對吸引歌迷的注意力。”
“梅姐,不是冤家對頭。在我的設想中他們只是在成績上相互比拼,但是生活裡他們是絕對的好友,就跟現在一樣。”
Keny哥立刻修正了梅姐的說法。
“說來也是奇怪,小葉子好像非常欣賞Ethan,這次又被Ethan敲了一首新歌。”
“我真很難想象,要說Ethan自己有這個本事可以不斷拿到小葉子的新歌,那我睡覺都會笑醒的。”
“不是Ethan自己的本事,那就肯定是小葉子願意幫他。梅姐,這可是Ethan的大好機會,也是我們花星的大好機會。”
“這種機會要是輕易放過,我就不配做這個總監了。”
Keny哥說得神采飛揚。
“掌握好尺度,Keny。”梅姐很欣賞Keny哥這種對於本職工作的激情,不過還是點了一句:“一定要注意控制好雙方歌迷的動向,千萬不能再搞成譚章對抗那樣的結局。”
“本來好好的兩個人,就算不是朋友也相互欣賞的,但是被歌迷們的狂熱情緒帶動裹挾以後,那就不得不時時處處爭鋒相對。”
“Keny,這可是前車之鑑啊,你一定要防止出現這樣的情況。”
“是的,梅姐,我也是這麼考慮的。”Keny哥稍微冷靜了一點:“所以剛纔你說‘冤家對頭’我不同意,就是這個意思。”
“我想把他們倆打造成既相互爭鬥,又互相扶持互相幫助的那種兄弟關係。”
“Ethan和小葉子本身就是朋友,這是我們的有利條件。我相信好好的利用這種有利條件,讓這兩個小傢伙走得更遠一點,更順利一點是沒問題的。”
“說不定,超過當年的譚章二人也是有一些可能的。”
“梅姐,你說呢?”
梅姐靜靜地看着Keny哥,並不言語,眼中的神色帶着一絲探究的味道,讓Keny哥看了心裡沒底。
“怎麼了梅姐?你覺得……有問題?”Keny哥喝了口茶,有點不安的問道。
梅姐搖了搖頭,微微嘆了口氣。
“Keny,計劃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你儘快把詳細方案做出來交到公司那裡,我會在會議上支持你的。”
“不過……唉,這樣一來,我們就真的有點……Keny,你在想這個計劃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小葉子會不會願意啊?”
“哦,你在擔心這個啊?”Keny哥放心下來:“小葉子應該不會拒絕的。”
“這是一個沒有輸家的計劃,他和我們花星相互支持,各取所需,我想不出來他有什麼理由不答應。”
“等這兩天的事情忙完,我就找他聊一下這個計劃。沒有他的點頭,這個計劃肯定是無法執行的。”
Keny哥信心十足。
梅姐點了點頭:“Keny,到時候你要跟他直言相告,不要有任何隱瞞。”
“你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跟他說,你可以利用他,但是你一定要直接告訴他,這樣才能最終做成這件事情。”
“Keny,這是……我的忠告!”
Keny哥的臉色有點不太自然。
“梅姐,你說我利用小葉子?這是……這是從何談起啊?”
“哦?沒有嗎?”梅姐再次輕輕的嘆了口氣:“Keny,你不要告訴我你沒有想過利用小葉子對Ethan的這份兄弟之情。就像你剛纔說的,如果不是他自己願意,Ethan怎麼可能接二連三的從他那裡拿到新歌?”
“沒有這些新歌,你的這個計劃幾乎就無法進行下去,Ethan根本就不會是小葉子的對手。不是我看低我們香江的詞曲作者,Keny你自己說說看,現在有幾個人的作品能夠達到小葉子給Ethan那幾首歌的份量?”
“就算有,你準備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去拿到那些作品?這些人哪一個有小葉子這麼好說話?”
“你這個計劃要想成功,完全建立在小葉子源源不斷提供的新歌上面,這樣才能讓他們倆分庭抗禮,形成互爭之勢。”
“而最終得利最多的,不是小葉子,而是Ethan和我們花星!”
“Keny,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梅姐緩緩地一路說下來,情緒一點都沒有激動,只是眼睛裡帶着一點微微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