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做和不該做

該做和不該做

崔開源和吳珊跟在了顏聖傑的身後來到了一間稍微清靜的房間。

“說,你們到底爲什麼而來?不要告訴我你們真的爲子秋的死而傷心,那樣會讓我覺得噁心。說實話,如果敢說一句謊話,我就有本事弄得你們上街乞討!”一進門,顏聖傑就開門見山,雙手抱臂居高臨下、冷冷地說道。

懾於他的氣勢,崔開源和吳珊都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崔開源才說道:“我們就是想要回自己應得的……”

“你們覺得哪些是你們應得的?子秋的撫卹金?工資存款?”

“還有子秋在御景江南的那套房子,價值在百萬以上。”吳珊突然插嘴說道。

顏聖傑冷笑:“誰告訴你子秋在御景江南有房子?”

“這個你不要管,反正我們就是要得到。”催開源咳嗽了一聲,藉此爲自己壯膽:“子秋出來工作五年了,按照他年薪十萬而言,工資存款至少有四十五萬,加上一些灰色收入,起碼上百萬——”

這個世界怎麼有如此天真的人?顏聖傑滿眼的諷刺:“按你所說的,子秋還是百萬富翁啊?崔先生,不要忘了子秋只是一名普通的警察,每月就是四五千的工資,至於你所提及的年薪十萬,那是新聞上的說辭,是把公安局所有的支出包括錄口供的筆墨紙張都計算在內的!還有,以子秋的性子,他可能有灰色收入嗎?你可知道,他用他的工資資助了多少個失學的孩子?至於房子,不錯,子秋是住在御景江南的公寓裡面,不過那套房子不是他的,是我的。如果不相信,我可以拿房產證給你們看。”

“實際上,國家發給子秋的撫卹金只有8萬,子秋存摺上的存款是12萬3千,加起來也就是二十萬。你們想要子秋的撫卹金、工資存款,可以。不過我希望,你們如實告訴我,是誰讓你們這個時間過來的?只要你們說實話,我會另外補給你們二十萬。”他明明計算得很清楚,等子秋的遺體火化安葬後再通知二人,如今兩人突然而至,肯定有人背後策劃。

剛剛兩人在靈堂中的鬧劇,在全市警察的心目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壞印象,也許還會成爲衆人茶餘飯後的笑柄。這是顏聖傑不可接受的!他不要子秋死後還成爲他人嚼舌的談資。

吳珊雙眼露出了貪婪的光芒,吞了吞唾沫說道:“今天早上我接到一個男人打來的電話,他說子秋因公殉職了,成了烈士,獲得一筆不菲的撫卹金,如果我不立刻趕過來的話這筆撫卹金就會被別人給吞了。”

“他還說子秋在御景江南有一套房子,是別人送給他的……說實話,當時我都愣住了。子秋工作不過五年的時間,居然攢下了近二百萬——”崔開源接口說道,那張與子秋有三分相似的臉透出了點點的金錢慾望。

居然是這樣嗎?故意讓子秋的父母過來扮演跳梁的小丑,好讓子秋死後都將臉丟盡——知道子秋父母如此性情的,除了自己就是沈翔躍了……

就在顏聖傑沉思之際,崔開源突然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所有事情都要歸你管?”

“我是子秋的——好朋友。”爲了避免節外生枝,顏聖傑隱瞞了事實。如果告訴他們自己的子秋的男人,恐怕明天的新聞頭條就是顏聖傑和崔子秋了。

“現在跟你們說明白了,四十萬歸你們,從此以後不再提及子秋任何事。子秋所有的私人用品歸我所有,你們無權過問。還有,子秋現在已經不在了,我希望你們能夠當一天的好父母,不要再讓子秋丟臉了!子秋生前你們對他不聞不問,現在他走了,你們就過來爭他的遺產,還刁難他的領導。虎毒尚不食子,你們剛纔在靈堂所爲,實在令人汗顏。”

“你算什麼東西——”

“我不算什麼東西,剛纔我已經說過,我有足夠的能力讓你們淪落爲街邊乞討的乞丐,不,是沒人敢施捨的乞丐。”顏聖傑不怒自威,令崔開源和吳珊有些微的膽怯。多年的社會打滾經驗告訴兩人,眼前這個年輕人他們惹不起!

當三人再度出現的時候,外面的告別儀式已經結束,接下來就該送子秋去火葬場了。顏聖傑擡眸四處張望,發現剛纔爲子秋說話的年輕男子已經不見了。

他——似乎有些面熟,不過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無奈地搖搖頭,顏聖傑收斂起無謂的思緒,全心投入到子秋的後事中去。

從殯儀館出來時,天上那顆太陽已經開始西沉,原本燦爛耀眼的陽光變得有些柔和。莫迪仰着頭,盯着藍湛湛的天空出神。許久之後,他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何必再想那麼多呢?現在的他不是崔子秋,而是莫迪。那些屬於崔子秋的亂七八糟的過去都已經成爲了歷史,不會再重複出現。

莫迪對着自己笑了笑,帶着已經平復的心情,慢悠悠地走向殯儀館不遠處的公共汽車站。

就在等車的時候,一段溫柔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那首《做你的男人》。莫迪左看右看,好半天才意識到是自己的手機,於是趕緊掏出手機聽電話。這不能怪他後知後覺,因爲到目前爲止,莫迪的電話從來不曾響起過。

“喂,你好。”莫迪應該是個溫柔的孩子,所以這樣問候很適合吧?莫迪心想。

電話那頭一片寂靜,彷彿是在等莫迪說話。

莫迪很奇怪:“請問你是哪位?有什麼事?我認識你嗎?”

許久,那邊傳了一句及其冷漠的話:“別玩了!”之後電話掛斷了,這遭遇讓莫迪怪異地看着電話。莫迪認識的是什麼人啊?

就在莫迪打算把電話盯出一個洞的時候,電話又響了,這次莫迪學乖,先仔細地看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LINA?糟糕,這女王似的經紀人肯定是來抓包的!莫迪不敢怠慢,很快就接通了電話,小心翼翼地陪笑道:“LINA姐,我——”

“你小子皮癢了是吧?居然逃掉下午形體訓練課!跑到什麼地方混了?看回來我怎麼揭你的皮!”電話裡面的LINA張牙舞爪,氣勢洶洶。

“對不起啊,LINA姐,我在殯儀館外面的車站……”

“晦氣!你跑到殯儀館幹什麼?哦,你是參加大老闆朋友的追悼會?就算那樣,你也要請假啊!這一千塊你是扣定了。”

“沒關係,是我不對。LINA姐,從明天開始我一定會乖乖的。”莫迪賠着笑。是啊,等把今天該做的事全部做完,等崔子秋的遺體送到火葬場,那麼明天就會是一個新的開始。

LINA冷哼了一句:“要是真的乖乖的纔好,不要哄我高興。一個樓向晚已經令我頭痛,再加上你這個臭小子折騰,我也要去殯儀館預定靈位了!”

結束與LINA的通話後,莫迪上了開往市區的公共汽車。下車後找到了一家小商店,買了兩個容積極大的紅白藍膠袋直奔號稱市最高級白領公寓的御景江南小區。

因爲這個小區的管理是相當完善的,爲了能夠順利進入,莫迪花了不少的心思才搭上了通往昔日住處的電梯。

崔子秋警校畢業後就在這裡住下,一住就是五年,從未產生過要搬的念頭。因爲他只想呆在顏聖傑的身邊,享受難得的溫馨時刻。其實崔子秋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生活上不大愛折騰,怎麼樣活着就怎麼樣活着。住在顏聖傑的房子裡,他也沒有想過該不該的問題。

這所公寓的門鎖是智能加傳統的合一,很多時候即使忘記帶鑰匙,只要能夠記住密碼就能回家。莫迪站在熟悉的大門前,掏出了早準備後的白色手套戴上,然後熟悉地輸入了密碼。

進屋後發現,房間裡的擺設沒有一點兒變化,還是那麼的熟悉。有多久沒有回來了呢?莫迪站在大廳裡,望着久違的房子。有二十天了吧?自從那天在酒吧受傷後,他都不曾回來過。客廳的茶几上已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彰顯着房子寂寞多日的蒼涼。

這所房子,承載了子秋多年的甜美回憶,如今,所有的甜美都已經隨着一場大火而成了破碎七彩泡泡,什麼痕跡也不曾留下。與其懷念過去,不如計劃將來,現在該是改變的時候了。

莫迪的心情突然飛揚起來,動作迅速地收拾着屬於崔子秋的東西。從衣服到牙刷、被子到書籍,都一一拋進了紅白藍膠袋裡面。不一會兒,兩個紅白藍膠袋已經脹鼓鼓的了。

扶着有些累的腰,莫迪環視了臥室一週,目光定在了牀頭那個櫃子上。那裡放的是——

算了,還是留下吧,那都是顏聖傑送的禮物,還給他也算是物歸原主。莫迪對着鏡子裡面的自己笑了笑:“崔子秋,永別了。”

當崔子秋的骨灰最終入土時,天已經擦黑,籠罩在沉沉暮靄中的烈士陵園顯得特別陰森冰冷。崔開源和吳珊早就想走了,可是答應顏聖傑要好好當一天父母,只好硬着頭皮等陵園的工作人員把子秋的墓碑鑲嵌好。

顏聖傑淡淡地看了兩人一眼,沉聲說道:“滾吧。”

兩人彷彿得到了特赦令,轉身立刻往下躥,走了兩步吳珊回過頭:“姓顏的,你答應過給我們的錢什麼時候兌現?”

“明天早上銀行開門就能兌現。”果然是金錢至上,顏聖傑也不想讓他們逗留多時,反正只要過了今晚,崔子秋跟這兩個人一點瓜葛都不會再有。

說完,顏聖傑不再理會他們,徑自在墓碑旁的大理石基座上坐了下來,靜靜地凝視着墓碑上那張微笑的臉,帶着深秋寒意的夜風吹過,響起了陣陣的哀鳴,如泣如訴,令顏聖傑的身子微微發抖。

鑲嵌在石碑中的那張照片似乎也生動了起來,嘴角掛墜的笑意十分詭秘。

“先生,墓園在六點三十分關閉,請您儘快離開。”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員很有禮貌地說道。

顏聖傑沒有看他,輕輕地說道:“我不放心子秋一個人呆在這兒,就讓我再多陪他一會兒吧。”以後恐怕再也不能如此親近他了,昔日溫暖的軀體如今成了粉塵般的骨灰,這讓他無法接受!

“先生,對不起,你的心情我們很能理解,不過墓園有墓園的規定,現在是深秋,夜長日短,當天都黑下來以後,這裡並沒有路燈的,走下去很不方便。再說了逝者如斯夫,你的朋友也不想見到你這般模樣,所以請節哀。”墓園的工作人員是一名上了年級的大叔,平日見慣了死者親屬的種種反應,也麻木了,勸說的詞也是千古不變。

“人死了是不是就是一了百了?”顏聖傑望向霧靄沉沉的天空,低聲問道。

“人死如燈滅,不同的是燈會有重新點燃的時候,而人卻不可能。年輕人,與其在這裡傷春悲秋,感懷悲嘆,不如珍惜眼前的生活,好好地、幸福地活下去,這纔是對往生者最好的慰藉。這裡是烈士陵園,長眠在此都是各條戰線上優秀出色的英雄,你還是不要打擾他們了。”工作人員收拾好工具,回望了一眼身後一排排整齊的墓碑:“夜晚,他們會在這個地方聊天的。”

顏聖傑輕輕地說道:“聽你這麼說,子秋在這兒並不會寂寞。”

“當然不會。”大叔看着眼前的年輕人:“崔子秋是吧?爲了救人而犧牲的優秀警察,放心,這裡的烈士前輩會好好地照顧他的。”

“謝謝了。”顏聖傑的心輕鬆了不少,站起來伸手輕柔地摩挲着光潔的墓碑:“子秋,我走了,放心,我會常常來看你的。希望你能跟你的前輩們相處愉快。”

撐着疲憊不堪的身體,顏聖傑回到了位於御景江南的國際公寓。這幾天,他不眠不休,滿腦海裡想的都是子秋,看到那具從火場中擡出的遺體,他覺得自己的世界一下子就崩塌,陷入無底的黑暗之中,那是陽光也無法抵及的黑暗。

他最愛的子秋啊,竟然就這樣去了,快得讓他根本連拒絕的時間也沒有。這幾天,他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肝腸寸斷,什麼叫心碎片片。

扯下領帶,顏聖傑將自己塞進了柔軟的沙發裡面,昂頭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腦海裡面一遍又一遍地浮現着子秋的音容笑貌,然後發現心臟位置竟然空蕩蕩,濃郁的寂寞和孤單已經進駐,讓他難受異常。

爲什麼總要等失去才覺得珍惜?爲什麼他總是以爲子秋是最強的?爲什麼他總是覺得無論什麼情況下,子秋都會安靜守在自己身邊?

習慣,竟然讓他不經意間疏遠了子秋。沈翔躍的加入,更令兩人的關係雪上加霜。在這之前,顏聖傑一直覺得子秋能夠保護自己也能保護別人,而沈翔躍僅是一個文弱的明星,所以相處的時候偏向了翔躍。

好後悔啊!顏聖傑懊惱地捶了一下自己,爲什麼會那樣?

等等……客廳裡面似乎有些變化,那些屬於子秋的汽車、體育雜誌怎麼不見了?他明明記得在子秋受傷住院前,在茶几下方放着厚厚一疊的——

顏聖傑的神智一下子清醒了許多,動作神速地衝入房間,發現原本放置牀頭的像架不見了。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有賊進屋了?

急忙拉開衣櫥,赫然發現裡面少了一半衣服!所有屬於子秋的衣服都不見了!顏聖傑有些慌亂地翻着剩下的衣物,那都是他的——

不僅衣服,領帶、皮帶、襪子都不見了……顏聖傑又走進浴室,裡面的東西也少了許多,從牙刷到剃鬚刀,凡是屬於子秋的東西統統不翼而飛。

難道是子秋自己回來收拾的嗎?不可能啊,今天一整天他都守在子秋的身邊……

如果不是子秋的話,誰有進入公寓的密碼和鑰匙?這層公寓,除了子秋和自己,連沈翔躍都沒有鑰匙的!

顏聖傑折回到房間,心急如焚地拉開了下層的櫃子,裡面有一個鐵盒子,整齊地放着各式的證件,除了身份證之外一件不少。證件的下方,掩蓋着的是幾個或方或長的盒子。那是……與子秋確認戀人身份後,顏聖傑費盡心思買來的禮物。

到底是什麼人進來過?爲什麼只拿走了屬於子秋的所有東西,卻留下了最貴重的禮物?

顏聖傑忽然想起了什麼,跳起來直奔物業管理處。經過一番交涉,顏聖傑調出了今天下午自己所在公寓的進出監控錄像。下午四時左右,一名帶着鴨舌帽的男子走進了電梯,可是卻無法看清他的臉,他的手裡還提着些什麼東西。而且他似乎很清楚攝像頭的位置,在停頓等電梯的一分鐘內,居然一動都不動,巧妙地避開了監控。

之後的錄像裡,這個人沒有再出現,可能是選擇走樓梯。於是,顏聖傑立刻又調出了小區內各個路段的監控錄像,沒有發現任何的疑點。這實在太可疑了,那人似乎有很高超的反偵察能力……

不知道爲什麼,顏聖傑的腦海裡面突然浮現一張臉孔,是下午在殯儀館靈堂上出現的年輕男子!

他似乎就是子秋受傷期間,沈翔躍拜託照顧他照顧子秋的人……難道所有的一切包括公寓大門的密碼都是子秋告訴他的嗎?不可能,子秋身爲一名出色的刑偵人員,對着自身的隱私有着極高的職業敏感,就算關係怎麼好,都不可能把公寓的密碼泄露出去。

看來得好好查一查了,那個人似乎叫莫迪,是盈易旗下的一名新人。想到這裡,顏聖傑的心竟然含着點點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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