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習師父看了一眼孫某,然後大概就瞭解發生了什麼事了。
可是令蘇惜沫意外的是,教習師父竟然毫無反應,只是淡淡地道:“以後不要頑皮了!”
蘇惜沫立刻意識到,這個教習師父,對自己並不友好。而他這種行爲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其他學生會更加不友好!
蘇惜沫感受到來自各方的眼神,嘲諷,同情,鄙夷,不屑!
一股惡氣在心頭堵着,蘇惜沫卻硬生生地忍了下來,很好……既然這些人想欺負她,那麼報仇也不急於一時!
她在外院已經得罪了一批人,不能繼續鬧了,雖然她並不害怕任何人,但是不想再因爲自己給白長老惹出亂子!
老頭瘋瘋癲癲的,又對她那麼好,她也不能不知節制。
但是這羣人,她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暫時的隱忍,代表着過後更大的爆發!
蘇惜沫的脣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蘇惜沫是吧?”教習師父用一種很輕慢的口吻問道。
蘇惜沫點點頭,應了一聲。
教習師父見她態度如此,便道:“你這是什麼態度,難道不知道回答師父的話,應該怎麼做麼?沒規矩!”
“哦……原來師父是個如此看中規矩的人嗎?”蘇惜沫的口氣難免帶着幾分嘲諷。
然後接着道:“我以爲連這位孫師兄假扮師父,坐在師父的專屬座位上,接受同門的叩拜大禮,還施以嘲諷,師父都沒有責怪,還暗暗揣測師父是個平易近人的,不喜歡給自己的學生立規矩呢!”
蘇惜沫的話讓教習師父冷了臉,原本就極爲嚴肅的臉上,更是露出了十二分的不悅。
可是此時畢竟是他理虧, 加上蘇惜沫在考驗中的表現上佳,他暫且也不打算爲難她。
便只是冷了臉,道:“同門之間,應當互敬互讓,不要爲了一點小事就傷了和氣,你初來乍到,不要太過強硬!”
“師父言之有理,學生受教!”蘇惜沫既然選擇了今日忍了下來,就不會繼續糾纏不休,來日方長!
這位教習師父姓方,名東陽。也算是外院一位資歷深厚的教習師父,目前是武皇中階,在教習師父中算是中上等的實力。
方東陽見蘇惜沫服了軟也不好說什麼了,揮揮手讓她站到了隊伍最後面。
蘇惜沫也沒有二話,可是她站到隊伍末尾的時候,旁邊的人卻嫌棄地挪了挪自己的位置,空出半個人的空隙,堅決不肯與蘇惜沫靠近。
蘇惜沫卻只是勾起脣角的一抹冷笑,並沒有在意,方東陽在上面訓示了一番,然後交代了各人接下來的修煉目標。
直到說到蘇惜沫的時候,卻只是交代她先熟悉凌雲宗的環境和規矩,不必着急修煉的事情。
蘇惜沫這才明白,這位教習師父,並不打算好好教她,甚至可能準備晾着她不管,好讓她成爲外院最邊緣化的學生。
不過蘇惜沫也沒有介意,因爲她是按照白長老的方法來修煉的,可不需要別人瞎摻和,反而打破了她的修煉法則。
沒人管反而更自在,她有足夠的自由可以選擇適合自己的修煉之路。
散了晨會之後,蘇惜沫剛想走,卻被方東陽留了下來,道:“才入我門下,以後要分擔一些勤武堂的雜活,你先把這裡打掃一遍吧!”
蘇惜沫愣了一下,問道:“這些不是有專門的僕從做的麼?”
方東陽眯起眼睛,不悅地道:“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不要囉嗦,僕從也有僕從的活兒!”
說着就拂袖而去,留下蘇惜沫一個人在原地,蘇惜沫緊緊地攥住拳頭,這明顯是公報私仇。
她並非不願意做粗活,但是這麼明目張膽地欺負人,就真的讓人無法忍受了。
蘇惜沫咬了咬牙,最後還是選擇了妥協,不是她好欺負,而是她需要時間來強大自己。
蘇惜沫將勤武堂打掃了一遍,因爲她從未做過這些活兒,所以 顯得異常吃力,打掃完的時候已經是午時了。
蘇惜沫拖着疲憊的身體,準備去用午飯,可是到了飯堂,卻發現那裡只剩下一些殘羹冷炙,還發出難聞的氣味。
最後走的那個姓孫的走過來,嘲諷地道:“哼,還想告狀?你以爲你是誰啊?下次給我小心點兒,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
蘇惜沫眯起眼睛,問道:“你打算怎麼對我不客氣?”
“休要囂張,你以爲你打贏了那幾個人,就真的可以誰都不怕了麼?我告訴你,你還嫩着呢,教訓你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姓孫的一副對蘇惜沫極爲鄙夷的樣子。
蘇惜沫冷笑,道:“哦?我倒是很期待你怎麼教訓我,孫師兄,不如……你現在就讓我見識一下吧!”
姓孫的見蘇惜沫一副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樣子,惱恨極了,一擡腳就想踢人。
蘇惜沫二話不說,單手接住他的腳,然後用力一轉,將姓孫的扭翻在地。
姓孫的跌了個狗啃泥,又羞又惱,翻身起來,嘶吼一聲又朝着蘇惜沫撲過去。
蘇惜沫卻並不畏懼,淡定地立在原地,姓孫的傾盡全力一招獅虎券,來勢洶洶。
蘇惜沫卻只是稍稍移動腳步,然後雙手呈螺旋狀,將姓孫的力道卸去大半,然後反手一擊凌雲腳,將姓孫的踢得老遠。
蘇惜沫這一腳並沒有用十成力,但是仍舊將姓孫的踢得噴出一口血來。
蘇惜沫道:“我本不欲這麼快就教訓你,是你自己找不痛快,那就不要怪我了,以後也記着點兒,自己的實力不夠強大,就不要隨便出頭欺負比你強的人!”
說完蘇惜沫就離開了飯堂,姓孫的在地上趴了許久也沒有起來,因爲實在受傷不輕。
“蘇惜沫,我和你沒完……”姓孫的依然不肯服軟。
蘇惜沫卻只當對方是條瘋狗,並不在意,打過了之後,一上午的惡氣也消解了大半。
不管前路多麼艱難,她都會挺下去,因爲她必須要變強!
蘇惜沫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裡,繼續打坐修煉,過了一會兒,突然聽到外面的吵嚷聲。
蘇惜沫本不欲惹麻煩,但是門卻突然被一腳踢開,蘇惜沫陡然睜開雙眼,看到一羣人站在外面,氣勢洶洶,顯然來者不善。
蘇惜沫臉色平靜,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方師父請你到勤武堂!”然後就用一種狠毒的眼光看着蘇惜沫。
蘇惜沫知道,必然是姓孫的那件事,想要找她不自在了。
蘇惜沫起身,隨意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便隨着他們去了,那些人一路上都用仇視的眼神看着蘇惜沫。
蘇惜沫來到勤武堂的時候,前腳剛剛踏進去,就聽到一聲冷冷的呵斥。
“跪下!”方東陽道。
蘇惜沫皺眉,不明所以,問道:“方師父,不知緣何要我跪下!”
“叫你跪,你就得跪!”方東陽冷着臉道。
蘇惜沫卻依然沒有跪下來,只是淡然地道:“方師父,我如果沒記錯的話,宗規裡沒有這一條,除非我有犯什麼錯,否則沒道理讓我跪!”
“你還敢說你沒犯錯?你惹下大禍了,我怎麼一時糊塗就收了你,這纔來第一天就給我惹是生非!”方東陽氣的臉紅脖子粗的。
蘇惜沫皺眉,問:“學生不懂方師父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還敢裝傻,你把孫英打得重傷垂危,命在旦夕,私下鬥毆本就觸犯了宗規,你還出手如此狠毒,他只剩下一口氣了,你殘骸同門,還敢說不知道犯了什麼錯?”
方東陽氣的渾身發抖,這個蘇惜沫,看着柔柔弱弱的樣子,沒想到卻是如此麻煩的人物,一來就要殺人!
蘇惜沫愣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當時打傷了孫英,但是她的力道掌握得很有分寸,讓他吃點兒虧,但是不至於重傷垂危吧?
最多就是痛一下,哪裡那麼嚴重了?
蘇惜沫道:“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我沒有下手那麼重,況且先出手打人的是孫師兄,我只是出於防衛!”
“還敢狡辯……你……真是氣煞我也!”方東陽是真的惱火極了。
這時候外面突然跑來一個小個子的男人,一臉驚慌地道:“方師父,不好了,孫英……孫英死了!”
方東陽驚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不可置信地問:“不是服下了療傷丹了麼?怎麼會死的?”
“丹藥吃下去之後,開始還好好的,可是突然吐了一口血,就不行了!”那人也是一臉沮喪。
方東陽臉色一白,倒在了椅子上,好一會兒才道:“真是孽障啊,孽障!”
蘇惜沫覺得此事必有蹊蹺,看來是有人惡意要整死她了,才拜入凌雲宗第一天,就弒殺同門師兄,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她還能有好果子吃?
方東陽用一種恨毒了的眼神盯着蘇惜沫,道:“你自己想死,也不要拉上我給你陪葬啊,現在竟然打死了人,你……你真是個掃把星!”
蘇惜沫抿了抿嘴,一臉沉着地道:“敢問方師父,孫師兄除了胸口上的傷,還有別的地方有傷麼?我保證,我當時出腳只用了五分力,絕不會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