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豐夕大概是沒了耐性,直接往千機子的面前扔了一片金葉子。
千機子看到金葉子,眼睛猛地就亮了,然後道:“呀呀呀……是金子,金子……沐豐夕啊,是你啊!”
蘇惜沫不解地看着沐豐夕,爲什麼一扔金葉子,千機子就想起他了呢?
“老頭子除了對奇門遁甲之術不含糊之外,就是喜歡金子,你家男人當年用十筐金葉子才敲開了老頭的門”秦非離解釋道。
可惜他來的稍晚了一些,纔沒有搶過沐豐夕,讓千機子成了沐豐夕的人!
蘇惜沫驚訝地看着沐豐夕,還真是財大氣粗,十筐金葉子啊,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光是打開這千機子的門就花了十筐金葉子,那要讓他心甘情願地爲他所用,豈不是花費天價?
千機子十分熱情地走了出來,迎面就伸出手來,面對着秦非離的方向。
秦非離詫異了一下,又伸出手去,準備和老頭子握手。
可是就在他伸出手的一瞬間,老頭子卻無視了他的手,直接去握了孫志昂的手。
“啊,好久不見啊,沐王爺!”千機子笑呵呵的模樣,真是讓人忍俊不禁。
可是周圍的人都一頭的冷汗,人沐豐夕剛剛纔扔了一片金葉子給他,轉眼就把人家忘了。
孫志昂尷尬的笑了一下,道:“鄙人不是沐王爺,晚輩孫志昂!”
最尷尬的要數秦非離了,熱情洋溢地打算跟老頭聯絡一下感情,哪知道就這麼被晾在了一邊。
萬夜笑得幾乎要抽抽了,道:“我說秦非離,你丫也太自作多情了,哈哈哈……”
秦非離黑着臉,委屈地道:“你們都看到了,他是看着我笑得,特麼誰知道他又轉眼去握了孫志昂的手啊!”
蘇惜沫被這種愉快的氣氛所感染,甚至覺得這一趟兇險的死神島之旅可能不會那麼無趣和壓抑了。
千機子還處在一頭霧水的狀態,撓了撓頭,道:“我怎麼跑出來了?你們是誰?”
“夠了,老頭子,你這破記性,約好了在城東見面,一起去死神島的,你又給忘了!”秦非離憤憤地道,顯然還在爲剛剛被冷遇而斤斤計較。
千機子又撓了撓頭,翻着眼睛仔細地思索了一下,然後匆匆跑回了屋子裡,接着提出一隻彩色的鸚鵡來。
“小五,小五,告訴老夫,今日有什麼事兒?”千機子一本正經地開始問那隻鸚鵡話。
叫小五的鸚鵡吱嘎叫了一聲,然後用一種怪腔怪調道:“城東三裡街,沐王爺有約!”
千機子聽了之後,一拍腦袋,道:“原來真的有約啊,罪過罪過,竟然全給忘了!”
衆人看了,只覺得很無奈。
那孫香香卻顯然關注點不在此,反而盯着千機子的那隻鸚鵡,好奇地道:“這鳥兒倒是聰明,還能說話,能借給我玩玩嘛?”
千機子還沒說話,那小五卻吱嘎一叫,兇巴巴地道:“滾……滾……五爺不是給你玩的,五爺是神鳥,神鳥!”
孫香香聽了,臉色立刻就黑了,正欲發火,卻聽到萬夜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好……真是個好鳥!”萬夜連連豎大拇指。
孫香香立刻將槍口指向了萬夜,杏眼裡盛滿了怒火,粉臉漲得紅紅的,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萬夜。
“你這個人好討厭,看着你就生氣,長得又不好看,還那麼多嘴,真不知道害臊!”
孫志昂立刻又臊紅了臉,一把將孫香香扯到身後,道:“香香,你再這麼沒分寸,就自己回家吧!”
“哥哥……明明是他不對,他欺負我,你竟然還要訓我,你太過分了!”孫香香立刻掛上了兩行淚,看起來也頗爲楚楚可憐。
蘇惜沫真是難以理解,孫香香到底是怎麼慣出這種毛病的。
同是一個娘生的,差別怎麼那麼大?
孫志昂對大家道了聲抱歉,就要拉着孫香香離開,他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啊。
“哥哥……我錯了,你不要趕我回家,我一個人在家好害怕!”孫香香立刻又軟了,委委屈屈地拉着孫志昂的衣袖,像個要被拋棄的小狗。
孫志昂一臉糾結的表情,最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你再這麼任性嬌蠻,我真的不管你了!”
孫香香忙點點頭,道:“好嘛,好嘛,我不任性了,我都聽你的!”
孫志昂勉強點點頭,又回來對沐豐夕道:“王爺,抱歉,舍妹……”
沐豐夕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意思,只是對千機子道:“快些收拾好,休得耽擱!”
千機子忙應了,掉轉頭回去就拎着掛在院子裡的竹簍揹着出來了,那小五便乖乖地立在他的肩頭,一人一鳥看起來十分有趣。
一行人便這麼上路了,越往西去,人煙越是稀少,一開始還能路過城鎮裡歇歇腳,住店,漸漸地這種機會也越來越少。
後來索性只能在走到哪裡歇到哪裡,有時候能找到山洞就睡在山洞裡,找不到山洞也只能以天爲蓋地爲牀。
這對於男人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以忍受的事兒,不過對於女人來說,漸漸的就有些疲憊了。
蘇惜沫還好,至少她是個適應能力很強的人,而那位孫香香姑娘,顯然就無法忍耐了。
三天兩頭髮脾氣,撂挑子,鬧着要回家,孫志昂頭疼地不知如何是好。
蘇惜沫看着大家明明忙着趕路還要照顧這小姑娘,就覺得分外無奈。
最後索性給了她一顆藥,讓她閉嘴了。
“我妹妹……”孫志昂看着孫香香木木訥訥的表情,十分擔憂,但是礙於蘇惜沫的身份,他也不敢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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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惜沫對他露出了安撫的笑容, 道:“這藥沒有什麼傷害,她就跟睡着了一樣,雖然還是會走路,會吃飯,但是意識上已經陷入了沉睡,等你想讓她醒來的時候我再喂她一顆解藥就好!”
孫志昂聽了蘇惜沫的話,才終於放心了,對蘇惜沫道:“王妃,抱歉,舍妹真是過於嬌蠻了,只怪家父家母去世的早,而在下又不善於教育,一味地依着她,慣壞了!”
蘇惜沫搖搖頭,微笑道:“能夠理解,不過……令妹的脾氣的確有些過了,應該好好引導,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她的親人,能夠包容她,你也不能一輩子照顧她!”
孫志昂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道:“是,多謝王妃教誨,在下謹記!”
蘇惜沫沒有多說什麼,畢竟不是她的家務事,和孫香香也不可能多相處多久。
對於別人的事兒,還是點到爲止。
蘇惜沫比較喜歡和千機子聊天,這老頭子雖然健忘,但是很多想法卻十分有趣。
隨手就能做些機括出來,會動的小人,會叫的小木偶,隨便丟幾塊石頭,就能變成把人困死的迷局。
終於在一個月後,他們到達了西海邊,死神島在海上,所以他們需要駕船去。
望着看不到的邊際的海水,蘇惜沫一掃多日來的疲憊,道:“這海上的風景還真好!”
“就是怕有風浪,尤其是去死神島這一路,許多人都迷失在海上了!”秦非離嘆息道。
蘇惜沫抿了抿嘴,道:“我們一定會順利到達的!”
“這有那麼難麼?只要知道方向,不是很容易就能到?”萬夜不理解。
秦非離解釋道:“接近死神島的地方,全是迷霧,辨識不清方向,有些人在島邊一直兜兜轉轉,就是無法靠岸,一不小心碰上風浪,就直接葬身大海了!”
蘇惜沫聽了也是一陣頭疼,如果是那樣的情況,還真是棘手。
在海里不像是在陸地上,萬一找不到方向,就多走幾日便是了。
海上卻不行,太漫無目的的了,很容易就迷失,有可能還會翻船。
“就沒有什麼好方法能夠一直指印咱們直奔死神島麼?”孫志昂問道。
秦非離搖搖頭,道:“至今還是沒有人發現,有什麼辦法可以準確無誤地到達,而且……這裡也鮮少有人來!”
蘇惜沫看了一眼大海,然後道:“我們用羅盤,難道還是辨識不了方向嗎?”
“不行,這海上有一種會擾亂羅盤的東西,使得羅盤根本不能指引方向!”秦非離又道。
“哎呀,不管怎樣,咱們還是先出海纔對,老在這岸上呆着,永遠也到不了啊!”萬夜是個急性子,最受不了磨磨唧唧的事兒。
蘇惜沫也覺得萬夜說的有道理,已經到了這裡,總不能停滯不前。
一行人還是上了船,一開始羅盤還是好好的,能夠準確地指示方向。
可是越靠近海島,發現那羅盤就開始像摸不着頭腦一樣,胡亂轉了起來。
最後索性開始一圈圈地胡亂轉,而在茫茫大海里,他們連東南西北都摸不清,更別說按照地圖找死神島。
“再這樣下去可不行啊,總不能一直在海上飄着!”秦非離難得地認真了起來,眉頭緊鎖。
沐豐夕也是一樣凝重的表情,沒想到第一關,就已經難住了他們。
那麼上了死神島之後,他們還得面臨更多的挑戰呢?
蘇惜沫看着船隻的方向,突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海水裡竟然漂浮着一些罈子。
“你們看,那是什麼?”蘇惜沫指着水下的酒罈子問道。
“酒罈子啊,這都不認識?”萬夜白了蘇惜沫一眼。
蘇惜沫瞪了回去,道:“我當然知道這是酒罈子,可是這裡怎麼會出現酒罈子,而且你沒發現,它們被用繩子連着麼?”
萬夜撓撓頭,根本不明白蘇惜沫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