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婦!閉嘴!”鳳吟康惱羞成怒,坐起身,反手就甩了趙氏一個耳光。
鳳吟康用力極大,趙氏不防,被打了一個趔趄,扶住了一旁的櫥櫃,才站穩了身在,她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臉頰,不可置信的望着鳳吟康。
她嫁給鳳吟康十八年,爲他生兒育女,年輕那會子也十分的恩愛,即便後來感情淡了,鳳吟康對自己也頗爲尊重,基本上沒紅過臉,更何況動手了,這一巴掌,真的把趙氏打蒙了。
鳳吟康連看都懶得看她,輕蔑的聲線緩緩響起,:“趙碧如,你莫要失了分寸,如今母親對你已經是十分的不滿,你要是再敢惹出什麼事端,爺我就直接休了你!”
他真的不想看到這個蠢婦人,和那個蠢貨女兒,如今鳳傾姚的醜事已經傳遍了天奧城,連同僚們看他的眼神都變了,帶着無盡的嘲弄和諷刺。
他這幾日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而這個蠢女人竟敢也對自己冷嘲熱諷的,簡直就是找死!
趙氏眼中的淚慢慢的滾了下來,哭着抓住鳳吟康的衣袖,:“老爺,妾身如何都不重要,您一定要救救姚兒,她可是老爺的嫡女啊,老爺不能見死不救啊!”
鳳吟康毫無留情的甩開她,冷哼:“見死不救,哪有這麼嚴重?沒有人讓她去死,自己做的錯事,自己承擔,她要真不願意嫁,一脖子吊死了也就完了,正好保全侯府的顏面!”
也許是二人爭吵的聲音太大,吵醒了鳳傾姚,鳳傾姚聽聞,迅速起身,衝到鳳吟康面前,大聲反駁,:“父親,我是你親生的女兒,高高在上的侯府嫡出小姐,父親竟然眼睜睜看着女兒嫁給一個窮鬼!難道就不怕外人恥笑嗎?”
鳳傾姚義憤填膺,毫無悔改的模樣,氣的鳳吟康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昏過去,頓時氣血上涌,整個人失去了理智,顧不上輕重,對着鳳傾姚就踹了下去,仍不解氣的大喊道:“來人,給我將這個孽女關到自己的院子去,沒有我的准許,不許出院子一步!”
男子的力氣畢竟大,鳳傾姚被踹出去了老遠,癱軟的趴在地上,痛的起不來,哎呀哎呀的叫喚。
趙氏大驚,一個箭步奔到鳳傾姚身邊,扶着她,關切的問道,:“姚兒,可傷到哪裡了嗎?痛不痛?”
此刻外頭的丫頭婆子得了鳳吟康的命令,就要過來拉鳳傾姚。
趙氏哪裡肯,緊緊的將鳳傾姚護在懷裡,怒道:“誰敢動,本夫人將你們都發賣了!”
鳳吟康冷笑,:“趙碧如,你最好看清楚,這二房到底誰當家!”
趙氏淚水連連,哭道:“老爺,求您饒了姚兒吧,妾身保證絕對不讓姚兒在胡鬧了!”
“好,只要你保證看好她,讓她好好的上花轎,爺就不爲難她了!”鳳吟康的話又冷又絕,沒有一絲轉圜的餘地。
趙氏無法,含着淚咬脣點了點頭。
而鳳傾姚,早在她的懷裡痛暈了過去,連出聲反對的資格都沒有。
當二房的消息傳到錦蘭苑的時候,鳳傾城正立於書桌前,靜靜的作畫。
一株株孤傲的寒梅在鳳傾城的筆下栩栩生輝,讓人分辨不出真假,似乎還真的聞到了淡淡的梅花香氣。
玉漱一壁笑着,一壁向傾城訴說着打聽來的消息。
傾城沒有停筆,甚至連頭也沒有擡,揮筆自如,畫的十分認真,姿態優雅,讓人移不開眼眸。
一副寒梅圖順利完成,傾城才停了筆,緩緩開口:“二叔那樣涼薄自私的人,怎麼可能再去爲了一顆廢棋用心呢?”
玉漱有些不解,倒是盈秀頗爲贊同的點了點頭,畢竟二老爺鳳吟康在外人面前極注重素養,所以極少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一想到他和趙姨娘那回事,她就噁心的吃不下發去,所以極同意小姐的分析。
鳳傾城倒是不敢小瞧了這位二叔,前世可以在父親被判謀反罪斬首後,順利的承襲靖遠侯的爵位,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小姐,那這樣的話,四小姐是不是隻能嫁給那個周明瞭?”玉漱忽閃着大眼睛,問道。
鳳傾城淡然挑眉,聲音有些飄忽,:“也不一定,也許會有別的變故呢?”
玉漱仍舊不明白,問道:“還會有變故嗎?二老爺都不肯管了,還有誰會爲四小姐出頭呢?”
鳳傾城神秘一笑,:“等等看吧,事情不會這樣輕易結束的。”
傾城在珊瑚端來的銅盆裡淨了手,又端起桌上的茉莉蜂蜜茶喝了一口,淡淡的問道:“這幾天,趙姨娘那邊有何動靜嗎?”
盈秀忙上前答道:“並沒有,趙姨娘這幾日格外的安靜,連三小姐也足不出戶了。”
傾城點頭,:“暴風雨來臨之際,總是格外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