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聞,一陣咋舌聲傳來,還有三三兩兩的低低討論,:“怪不得派人守着院門,不讓人進來,原來是自己私會男子呢。”
“這鳳家的二小姐怎麼如此不知羞恥呢。”
“這下看鳳家如何收場,這個二小姐本來就惡名昭著,這下連私德都有虧了,還能嫁得出去嗎?”
“怎麼可能嫁不出去呢,她定下親事了,就是禮國公的世子。”
“那禮國公府可太倒黴了,攤上這麼個兒媳婦。”
而引起這場紛爭的趙氏,從她的臉上只看到了滿滿的擔憂之色,沒有一絲齷齪的心思。不消說,趙氏還滿入戲的。
老夫人聽到這些話,臉色由紅到白,然後又有白到青,最後變黑,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女人,好打醒她,讓她明白明白什麼是家族榮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都是鳳家的女兒,若是傾城的名節有損,對傾顏她們半點好處也無!
“祖母,爲今之計,爲了二妹妹的聲譽,只能進去查探一番了,若是咱們一再的阻攔,恐怕傳出的流言會更難聽!”鳳傾顏壓低聲音,勸說老夫人。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不過純粹是趙氏連累的鳳傾顏,纔會被老夫人嫌棄。而鳳傾顏說的這些話,老夫人又豈會想不到呢?
“開門!”老夫人的語氣明顯凌厲了許多,盈綠和珊瑚對視一眼,默不作聲的打開了門。
繞過正房,去了臥房,進了外室,內室,都空無一人,仔細一聽,淨房傳來了水聲。
“小姐,奴婢去給您拿衣服吧。”玉漱一壁說着,一壁從淨房裡走了出來,見到一大票人,瞬時愣在了當場。
待反應過來,忙俯身道,:“奴婢見過老夫人。”
老夫人見出來的人是玉漱,臉色明顯好轉了許多,:“二丫頭在沐浴?”
玉漱點頭,:“回老夫人,是的,四小姐打翻了茶杯,弄髒了小姐的衣裙,小姐便回來沐浴更衣了。”玉漱雖然沒有問,但眼中的疑問似乎在說,你們這一羣人是怎麼回事啊?
“你先服侍二丫頭穿衣吧。”老夫人說完,又對衆人說道,:“都跟我出去。”
鳳傾顏一進門就環顧了四周,鳳傾城的臥房雖然寬敞,但都不太可能藏人,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淨房了,難道那人被鳳傾城發現了,藏在淨房裡了?
思及此,鳳傾顏對趙氏使了個眼色,趙氏立刻會意,堆着笑道,:“我去看看二小姐,得確定她無恙,我才放心。”
老夫人就算眼睛瞎了也看得出趙氏的用意,但卻不好攔她,因爲她從這一羣人眼中看到了疑問,不消說,她們都懷疑這淨房裡藏着個男人!
老夫人嘴角抽搐的厲害,如果可以,她真想殺人!
趙氏擡腳就往淨房那邊走去,玉漱抱着衣服攔住她,一臉的警惕,:“二夫人,你等會,我要先服侍我家小姐穿衣服。”
玉漱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明明就是在控訴,你個當嬸子的竟然要去看侄女洗澡,是不是有病啊,鄙視你!
趙氏雖然被鄙視了,但也不好發作,只好等着,心想:鳳傾城你就拖延時間吧,反正這個私會男子的罪名你是怎麼也逃不了了,過了今天,你就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侯府小姐,只是一個人人唾棄的失節女子。看你以後如何在和我的傾顏爭,如何在耀武揚威!
正在趙氏思量之間,一道柔柔的嗓音打斷了她的思緒,:“今個兒這是怎麼了?怎麼各位都到傾城這裡來了?”
衆人都望着聲音的主人,不禁看的癡了。
只見一妙齡女子,緩緩的走了過來,她上身穿着淡黃色碎花褙子,下身繫着一條月白色繡薔薇花羅裙,外面披一件淺藍色長袖對襟,一頭齊腰烏髮隨意的散在身後,周身沒有半點配飾,臉上更是素面朝天,可就是這樣,給一種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的感覺。
她就這樣站在那裡,什麼都不用說,就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女子淡然若水的眸光,嘴角的淺笑,落落大方,端莊典雅,讓在座所有的女子都失了顏色。
鳳傾顏嫉妒的發狂,她一直都知道鳳傾城是極美的,可從前的她都是打扮的富麗堂皇,且性格囂張跋扈,這樣便令她的美貌大打折扣,可如今,這是這樣素淨淡雅出塵的模樣,再也遮掩不了那傾城絕色的容貌。
不僅僅是她,在座所有的貴族小姐,都被深深的震撼了,她們絕不相信如此謫仙的女子會私德敗壞的去與男子私相授受。
她們這些人都只看到了傾城的改變,卻不知道她爲何會改變的這麼徹底,一個人想要快速的成長,只有經過痛苦的折磨,風雨的洗禮,纔會鳳凰涅磐,浴火重生,而傾城的每一個變化,都付出了血淚的代價。
趙氏纔不管這些,頭一個衝進了淨房,不多時,便傳來了一聲驚呼,:“怎麼會這樣?”
趙氏怒氣衝衝的來到鳳傾城面前,:“鳳傾城,你說,你把人藏哪裡了?有丫頭親眼看到你的貼身丫鬟將一個男人帶了進來,你不要妄想能矇混過去,你肯定藏不住的!”
趙氏的話極其的惡毒,如果說剛纔她還給彼此留了幾分的顏面,說的比較隱晦,而現在,就是赤果果的要翻臉的節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