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煜雖然和曹仁交着手,但依然縱覽全局,他這一方面顯然已經勝券在握,曹家五人的落敗只乃遲早之事。不過,劉煜並沒有就此放鬆,因爲他看到敵陣隱隱有些騷動。看來曹操是怕這些人有失,而準備有所行動了!
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劉煜一劍震退曹仁,大聲道:“殺招,速勝!”劉煜才吆喝完,倚天劍的劍勢就立刻展開,長劍揮灑出的光虹形成了一道橫貫天地的半弧,夾雜着淒厲的嘶嘯之聲,劍氣如蒙夢迷漫的霧氳,斗然間已罩住了曹仁”。
曹仁猝然一個斜拋身,狼牙棒突兀跳閃,可是,在寒芒倏閃下,他也只落得個狂號半聲,便已被透心刺穿!另外四個曹家人目睹慘狀,悲憤交集更加心膽俱裂。
趁着曹丕心神波顫的須臾,許褚的紫金魚鱗刀似沉冥混沌中的一抹閃電,人隨刀起,騰身飛滾,刀花又立時迸散激盪,如朵朵迴轉浮蕩的白蓮。
曹丕冷哼一聲,身形側走,長劍已似浪涌濤翻,劍勢彷似疊雪凝霜,寒光四溢,連續十九劍,劍劍全刺向許褚要害。
刀鋒與劍刃的間隙已幾成近無,曹丕軒眉切齒,將手中兵刃作秘密集又快速無比閃動,冷電旋飛參差,似千百條光矢暴射四方,許褚卻夷然不懼,紫金魚鱗刀開合之間,匹練般的一道虹彩硬是生生壓落,風雷併發,氣勢奪人。
這樣的情況,即使普通士兵也看得出,以曹丕的功力。是萬萬敵不住他眼前的對手的!毫無意外的,尖銳的破空之聲融合於痛苦的悶嗷聲裡。曹丕緊緊的捂住往外直飆鮮血的脖子,漸漸的似爛泥般萎頓在地。
曹昂長嚎如泣。搶身待救已是不及,他動作一亂,馬文鶯已槍出若電,槍桿翻飛,曹昂背脊上一塊巴掌大小的人肉立時挑起,痛得他整張面孔都歪向一邊。咬牙吸氣,曹昂就地躍滾,虯龍棍倒射反揮,斗大的棍花朵朵擊掠。密集涌回,這才堪堪擋住了馬文鶯的第二波攻劈。
因爲劉煜的命令,馬文鶯嬌叱一聲,梨花槍銀芒閃映,彷彿秋水流燦,波光滔滔的一剎那,直取死命抵擋的曹昂。
口中一聲呼喝,曹昂的虯龍棍三次揮展,俱未能截住飛疾射而至的槍芒。只好眼睜睜的看着槍身透體而過。他無神的眼睛死盯着馬文鶯,冒血的嘴巴開合着,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馬文鶯自然不想去聆聽他的將死之言,一抽梨花槍。隨手震去了上面的血珠。失去支撐的曹昂,撲倒在地,寂靜無聲。這時馬文鶯纔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面色微微變白,身子還晃了晃。劉煜知道她這是用功過度的緣故。也不怎麼擔心,只是過去扶着她。馬文鶯對劉煜輕輕地笑了笑。靠在他的肩膀,和他一起靜觀太史慈和孫尚香兩處的戰鬥。
曹昂的敗亡差點恨炸了曹彰的心肺,他猛然怒吼,貫注全力,暴刺太史慈,槍鋒裂氣嘶嘯,聲似鬼泣,冷焰並濺回舞,功力十足,他真個是豁上性命了!
太史慈身形閃騰如電,幾度遊掠,即飄忽於敵人的槍勢之外,點鋼槍竄擊吞吐,像是一抹蛇電來自九天之上,那等凌厲法,簡直無可言喻。顯然,太史慈也顧不得以險招取勝了。
大喝如雷,曹彰手中鋼槍抖成一個螺旋,帶起一片凝厚的勁夙往外澎湃鼓盪。太史慈那條肌肉扎墳,筋絡密佈的左臂,驟被曹彰的鋼槍劃出一條血槽,當血紅的里肌向側縮的一剎,太史慈的點鋼槍筆直飛搗,透心插入曹彰的胸膛,強大的力道,更把曹彰的身軀頂退半丈,仰面跌了個四腳朝天。這位在歷史上以勇武聞名的“黃鬚兒”,此刻四肢抽搐,口涌鮮血,已是命不久亦了!
五個曹操族人中唯一倖存的張繡臉色大變,想要逃跑,卻又被孫尚香所阻。燥氣一生,怒火頓揚,他嗔目若鈴,猶如一頭瘋牛般橫衝直撞:“賤人快滾開!”
張繡憋足一肚皮的怨氣,出招展式便完全是拼死的架勢了,每一次的揮擊俱皆卯上全力,步步往要害逼,風雷聲中,長槍有如怒龍過江,毒蛟翻浪,聲勢好不驚人。
孫尚香騰挪掠走,形似鷹隼振翅,起落遊之間,不僅其快無比,更且無以捉摸。忽然背部暴竄,她嬌小的身子從這些的槍影中間穿過,刺劍的寒光彷佛毒蛇的眸瞳反射,只那麼一閃,已在張繡的眉心見進出一番,一溜鮮血已豔汪汪的冒將起來。
孫尚香也不輕鬆,鋼槍槍刃撩過她的背脊,帶起片片沾血帶肉的衣絮,有如赤蝶翩舞。劉煜看得心中大痛,摟着馬文鶯躍身過去,一邊給他點穴止血,一邊皺着眉頭道:“你拼什麼命呀?”
孫尚香痛得微微抽冷氣,但面上卻是笑着嬌嗔道:“是你說要‘速勝’的,人家那不是聽你的話嘛……”
“你呀……”劉煜沒奈何的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不知道是該責怪她還是該心疼她。
“王爺”,許褚突然出言道:“我們是回城,還是再跟曹軍對殺一陣子?”
劉煜一愣,再轉頭一看,敢情曹軍已經開始動了,看起來似乎是準備攻城的樣子!劉煜不由得滿心疑惑:曹操不是有病吧?你早就該利用優勢兵力全力攻城的,爲什麼還要多此一舉的讓人挑戰我呢?這下可好,不但死了兄弟兒子,就連侄女婿也讓你給禍害了……
看着越來越近的曹操大軍,劉煜無暇多想,大手一揮道:“都給我上城!”說完,摟着孫尚香和馬文鶯起身躍起,向城頭飛去。如果是劉煜一個人的話,劉煜很可能再來一次“劍挑萬軍”。可是,馬文鶯力竭,孫尚香受傷。劉煜可不想圖一時之快而遺恨終身!反正這樣的機會,以後也不是沒有……
在他們飛身上城的時候。從曹軍方向射來幾隻冷箭,不過可惜勁力不足。對他們完全造不成威脅。而曹軍這樣的舉動,自然是惹來劉煜軍的憤慨。一時之間,箭如雨下。居高臨下的箭雨威力自然要比仰射大上許多,曹軍的前行立刻受阻。
急於回援的曹軍也沒有什麼大型的攻城器械,最多也就是一些雲梯而已,所以劉煜軍的城防並不太艱難。在丟下數千具屍首後,曹操退兵而去。雖然劉煜軍基本上只是射箭扔重物,但陣亡的人數還是超過了三百人,更有近千人受傷。
劉煜知道他現在基本上可以說是“孤立無援”的。如今劉煜軍三地開戰,各有牽絆,根本無法進入這敵軍腹地。幸好成都城高糧多,兩軍的人數又只相差一倍,劉煜還可以玩兒得轉!
不過,只捱打可不是劉煜的風範。讓許褚好生護衛養傷中的孫尚香和馬文鶯,又命太史慈和嚴顏率領一萬精騎做好準備,只待曹營生亂,大火高起。衝營殺敵!至於劉煜,一把倚天劍,一身夜行衣,劉煜要夜闖曹營。進行“斬首行動”!
潛入曹營,訊問帥帳,一切都順利的不可思議。不過。事非尋常必有妖!等劉煜一路暢通無阻的摸到曹操的大帳後,突然之間。燈火通明。
“哈哈哈……”大笑中,曹操在衆星供月中大步走出帳幕。看着劉煜冷聲道:“劉煜,本公算準了你這個自恃武力的匹夫一定會來行刺的,果然……”
“果什麼然?”劉煜不耐煩的揮手道:“對於我來說,不論是黑燈瞎火,還是正大光明,你曹操,在不久之後都是一具屍體,一具冷冰冰的屍體而已!”
深深吸着氣,曹操用這個動作來壓制着自己不致發狂。他調運着呼吸,怨毒之極地道:“你等着吧,劉煜,你就會爲你的驕狂跋扈而受到懲罰,令你永生難忘的懲罰……”
劉煜漠然道:“曹操,我見多了似你這類空口白牙的人物,也聽多了你口中的妄言,我會等着,並且我也要看,看你所謂的‘永生難忘的懲罰’到底有多大個分量!”
曹操發出了一聲冷哼,斜着眼睛看劉煜道:“劉煜,你別說大話。今夜我軍高手盡出,你是絕對不可能生離此地的!來來來,讓本公給你介紹一下爲你送葬的人物。這位是夏侯成,這位是晏明,這位是淳于穈,這位是王忠……”
“不必介紹,不過是一羣土雞瓦狗而已,你說出來我也記不住!要戰就來,莫要廢話……”
曹操開始了咬牙切齒,不過繼而就在他身後那位士的提醒下平靜了下來,冷冷的問道:“劉煜,辰光不早,我們也沒有那多功夫與你乾耗,現在你只要肯接受我們一個條件,我們就可讓你安然離去!”
劉煜暗自翻了一個白眼,陰沉地道:“什麼條件?”
“只要你肯帶兵退出益州,就可以生離!等我們各自重整兵馬,再來決一死戰!”
失聲一笑,劉煜帶着些不可思議的表情道:“你真的是曹操曹孟德嗎?多年未見,你怎麼越變越蠢了?本王本不願罵你,但你所提的條件實在太過荒謬和愚蠢,我不得不對你說一句──放你孃的狗臭屁!”
曹操先是一呆,隨即勃然大怒,暴跳如雷:“給你擡舉你不受,敬酒不吃吃罰酒,劉煜,本公不管你是什麼‘天下第一劍’,不過都要你死在這裡!”
劉煜狠辣地反駁道:“這可不是光用口說就能夠辦到的!”
一揮手,曹操臉如紫醬般大吼:“你受死吧!”
人影猝閃,曹軍的二三十位高手已經將劉煜牢牢圍住,外圍更有近千虎豹騎張弓搭箭,虎視耽耽。而劉煜,則手持倚天劍,站在同心圓的中心,卓然挺立,宛若山嶽不移!
那個曾經改名爲“侯成”,打入董卓內部,並殺死了董卓、擄走了劉協的夏侯成尖叫道:“太尉,屬下早就說過談不攏的,您看是不是,劉煜咄咄相逼。盛氣凌人,事情既已掀開。我們便饒他不得了!”
曹操氣涌如湃般大吼道:“殺了他,怎麼說也得殺了他!”
瘦小的身影暴旋向前。一道匹練也似的寒光繞飛縱橫,是那個劉煜沒什麼印象的王忠,他已首先發難!劉煜一動不動,倚天劍流電也似倏忽穿刺彈顫,照面間已將王忠的凌厲攻勢破解!
這時,半空中晌起一抹尖銳的呼嘯,怪蛇般的一根軟銀槍凌空掠擊,槍影晃動點圈,竟是罩住了兩丈方圓!而這杆軟銀槍的主人。正是那個敢在曹操面前叫囂的夏侯成!
劉煜長劍豎立,雙目凝聚,突然一劍閃射,“當”聲點開了夏侯成的軟銀槍,不但將槍身蕩起,一溜劍芒更是快得匪夷所思的帶飛了夏侯成的一角衣衫!
怪吼着,夏侯成急往後躍,王忠的沉重鋼刀卻於此時在一片電映雷鳴中九十九刀合斬齊削!劉煜身形橫飛側滾,倚天劍尾芒伸縮。一百一十劍融於須臾。在王忠傾力招架回截下,倚天劍己削去了他的左耳!
鮮血隨着一隻人耳凌空,淳于穈做獅子吼,猛擡雙手。一對“如意八角錘”準狠無匹的暴砸向劉煜!橫滾的動作還在持續,劉煜卻絕不躲讓,頭往下翻。身體驟縮倒俯,倚天劍形成一蓬芒球爆開。逼得淳于穈狼狽倒退不迭!
曹操早已亮出他的兵器──一把得自於深山,劍身上刻有“孟德”二字的長劍。但他卻一時插不上手。也不敢插手,只在那裡嘶喊狂叫:“上啊,一起上啊……”
眼看夏侯成和淳于穈就要挺不住了,模樣極其醜陋的晏明也揮舞着武器加入了戰圈,他用的是一柄“三尖兩刃刀”!
現在,劉煜在與三個功力高絕的強敵廝殺:夏侯成、淳于穈、晏明,但倚天劍起如天河卷展,落似羣星並頹,勢若狂濤,威比山動,晶芒紫電閃射濺飛之間,他的三個對手仍然毫絲便宜也佔不上!
經受喪子之痛,心智有些失常的曹操還在氣急敗壞的吼:“不能讓劉煜脫身,我們必須在此地,在此時除此後患……”
從懷中取出了一包金創藥撫向自己血淋淋的左額側,王忠推開兩個同僚的扶接,宛似一頭瘋虎般再次衝入戰圈!
如今是四個高手合攻劉煜一個了!不過,其形式看來卻依然沒什麼反覆。不論是三個人,還是四個人,都被劉煜一個人壓着打!
晏明做着連續的凌厲撲擊,三尖兩刃刀因爲急速的飛旋穿刺,而形成一個個大小不等的弧光環影,激風排氣,響起隱隱的雷鳴之聲力道驚人,雷霆萬鈞,隱隱有着雷動電閃的聲勢!同時,王忠的鋼刀、夏侯成的軟銀槍,以及淳于穈的如意八角錘,也狂風驟雨般湊合卷掃,集四名曹軍高手之力,其驚鬼泣神之威,確然不同凡響!
劉煜騰掠穿閃的身形竟在這一剎那猛而停頓,倚天劍如同幻化成雙劍一般的分成反方向上下交揮而起,於是,猝然間寒芒篷射繞飛,參差密集的光束有若流電怒矢般往四面八方噴灑,當那臨身的各種兵器受到芒刃的撞擊在晃盪彈揚的頃刻,劉煜已身與劍合,彷佛一道經天的長虹,迸濺着冷焰異彩,發出那種驚人的裂帛之聲,矯卷舒展!
也是慣於使劍的曹操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多年用劍,卻依然未曾達到這樣傳說中的奇技神藝──劍術裡業已登峰造極的功力標識:身劍合一!驚愕中,他張口結舌,僵在當地,窒迫到連聲音都發不出了!
夏侯成也是識貨,見狀之下,暴騰六丈:“躲!”
光華眩目奪神的長虹,宛若游龍飛翔於穹宇之間,化天地爲一粟,它以快得難以言喻的速度盤旋繞回,空氣波盪中其聲尖銳若泣。
淳于穈首當其衝,如意八角錘飛上了半空,人也乾嚎着滾地而出。晏明的三尖兩刃刀斷爲數截,他打着旋轉朝外摔,每一旋轉,灑出鮮血如雨!而王忠更是簡單,只有一隻右耳的猙獰首級,也在冷電一閃下彈離了原來依附的位置,在熱血狂噴之際,無頭的屍體撲倒落地!
四人中,唯一沒有受到傷害的只有見機的早的夏侯成!可即便他早早躲開,那一身皮甲也化做了蝴蝶翩翩!
“身劍合一”之下。其威力所至,大到劈山斷鼎。橫掃千軍,小至穿孔挑眼。無微不及。由劉煜出手施展,威勢更是驚人!
光柱歇止,芒泄氣收,劉煜卓立不動,倚天劍斜指向下,冷冷的對曹操道:“本王都告訴過你了,這些人在本王的眼中只是土雞瓦狗而已!怎麼樣,這下你見識了吧?如果你沒有其他手段,那本王就要收你的命了!”
曹操緊握孟德劍。麪皮不住的抽動,狠聲道:“你想要要本公的命,那還早着呢!”就在曹操話音剛落的一剎那,由四周的人羣、暗影、軍帳之中,猝然飛蝗密集羣蜂也似噴出來一陣陣的寒星芒雨,以如此密集的形勢激射向劉煜!
微微有些意外的劉煜一振倚天劍,光芒飛繞交穿,連串的叮噹聲晌驟若冰雹彈灑。在擊飛那些暗器的同時,劉煜定睛一看。那竟是一隻只長約寸許,又尖又細的淬毒吹箭!跟在這幾陣吹箭之後,幾乎不似出自人口的一種野性的恐怖吼聲便響徹四方,兩百多條高大魁梧的人影紛紛自隱蔽處疾若奔馬般向劉煜衝了過來!
劉煜有些怔忡。那全是些像煞狗熊。或是黑猩猩的巨型身材,個個頭髮蓬豎如刺,更與滿臉的鬍鬚糾結着。都穿着形形色色的獸皮翻毛背心,是那種無袖無頜的背心。似裙似褲的獸皮齊膝短襠,個個袒胸露腿。顥示着他們濃重黝黑的汗毛與粗壯結實得生鐵般的四肢,他們所執的武器是各式的戰斧、板刀、長矛、以及錐盾,而且,都是打造得特別巨大沉重的!
現在,這些野人正似一羣瘋虎般撲了過來!劉煜怒火熾烈,人往前閃,在兩柄犀利的戰斧掠過他的頭頂時,他的倚天劍已飄忽忽的在那兩頭黑猩猩粗大的腰間掠過!毫無疑問,一劍成兩斷,兩人變四截!
一隻長矛帶着尖銳的破空之聲向劉煜飛刺,劉煜反劍斬落,半空裡,又有幾團黑影橫滾過來,似乎時想將劉煜連人帶傢伙一齊撞到!劉煜身形猝蹲,倚天劍光芒倏忽彈射,凌空撞撲的幾團黑影卻竟那樣矯健的分躍四周,背後,又是五六柄大板刀劈至!倚天劍劃過一道半弧,非但生生將五六柄板刀震歪磕斜,更是令其中三名野蠻人緊抱肚皮悶嚎着仰跌出去!
一雙粗厚如革的大腳便在這時由凌空猛踩劉煜頭頂!倚天劍的冷焰“絲”聲映起一抹反光,直指那隻大腳,大腳暴升,取而代之的卻是一根粗長沉渾的鐵棍,居中砸至劉煜天靈!
此人的反應好快!劉煜暗讚一聲,抖腕振劍,倚天劍倏顫如波,十九條流光再次卷射!於是,那人怪叫一聲,一個筋斗翻開。在這一瞬間,劉煜看到一張猙獰如鬼的面孔!身形倏然前掠,劉煜閃過中間的數度攔截,倚天劍有若閃電般曳刺那個醜惡野蠻人!
獸嗥般猛回急旋,醜惡野蠻人出棍如風,掄起疊至山重嶽般的棍影,劈頭蓋臉反擊過來。冷冷一哼,倚天劍帶起的白色的光芒彷佛來自九天的詛咒,有影無形快得無可比擬的穿過棍影交疊之中,逼得那醜惡的野蠻人蹦跳得似個大毛猴!
斜刺裡,又是兩隻長矛石火般一同刺來!倚天劍暴揮百次,凝成一面光網於剎那間,不但卷罩醜惡的野蠻人,更震飛了那兩隻長矛。而兩名執矛的野蠻人也像喝醉了酒一樣歪歪斜斜的頹倒,喉頭赫然各有一個鮮血直噴的劍創!
在光與刃凝織成的那面網下,醜惡的野蠻人滾地狂翻,其快其疾竟更甚於武技之中的“懶驢打滾”。地上但見泥塵飛濺,“撲撲”聲裡,一道又一道的劍痕便追魂般排列於那個野蠻人滾過的地方!
驀然,醜惡的野蠻人鐵棍拄地,往外翻滾的身形,竟一個倒仰反彈過來,橫棍攔腰一擊勢若雷電!這一手,不但快狠,更且詭異無匹,完全與力道的慣性相違背。不過,劉煜怎麼會畏懼這一手,不閃不避,倚天劍側豎,硬擋硬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