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敏顏一直在想胡霸子的事,如果是十七爺做的,那麼,當日他們被欺負時,胡霸子那手掌被釘了飛針,也是他乾的嗎?
她又想到秦掌櫃的話:“就是她不來,你們也不會吃虧。 ”這一句,是因爲知道十七爺在嗎?
只是,他幹嘛要這麼幫自己,一次就夠了,現在還懲罰了胡霸子,自己也沒什麼好讓他利用什麼的,就是首飾圖,她現在也不畫了,還有啥值得他出手的?
說句不好聽的,他們也就是點頭之交,就是有生意來往,也不過是合作關係,就是他作旁觀者冷眼瞧着不出面,也惹不得人怨的。
反而是他們三房,厚着臉皮巴巴的抱緊人家大腿罷了。
田敏顏想得腦殼子疼,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頭,搖了搖頭道:“不想了,不想了。”反正他們一窮二白的,也沒什麼好讓人家惦記的,何必去浪費腦細胞去多想。
田敏顏就這點好,想不通的,她不會逼着自己去想,她是典型的不會作踐自己的人 。
“姐,二伯母她們要去橫河了嗎?”小五用炭筆寫滿了一木板字,又用布擦掉,歪着頭問。
“過不了多久就會去吧。”田敏顏沒在意,只是懊惱地看着自己寫的那半邊字,太不像了,咋這麼難看呢?
這年頭,要是有鋼筆什麼的就好了,要是簡體字就更好不過了。
“可是,狗剩說她們馬上就要去橫河了呢。”小五又說了一句。
田敏顏一愣,擡頭看着小五問:“你聽誰說的?”
現在離田懷德他們去了橫河的日子,都快要一個月了,卻沒派人來接,也沒任何消息說啥時接去。 田老爺子擔心得很,也曾去過信問,那邊只回信說那裡還沒安置好,田懷德也有好多事兒要交接什麼的,到處亂糟糟的,省得累了爹孃來收拾,就讓他們再等等,等安置好了再來接。
田敏顏知道田懷德是個什麼想法,無非是拖得一時是一時,也好多過幾日舒爽安生又自由的日子罷了,偏老爺子還真以爲他那寶貝大兒是真的忙和不願他們二老操勞呢。
“是狗剩說的。”小五重新拿起炭筆,說道:“他今兒早上在菜園子那拉屎,臭死了我說他應該去茅房,他還罵我來着,說又髒又臭,纔不願意去。又說他們要去橫河了,橫河的房子又大又漂亮,就連茅房也是香的,還衝我瞪鬼臉,讓我天天蹲臭茅房呢。”
田敏顏是聽明白了,卻又十分的疑惑,沒聽說有消息傳來田懷德他們差人來接去橫河啊,咋突然就說要去橫河了?
前世看的書中情節,他們三房根本沒分家,所以去橫河的時候,都是一起去的,現在她來了,有許多劇情都變了,現在這個更是沒看過的,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田敏顏和田敏瑞對視一眼,兩人均有些猜不透,還是田敏顏想了想,說道:“小五,你拿件蛋糕去哄狗剩,問問他啥時候去橫河?誰來接的,記得吩咐他別說我們知道了。”
小五應了一聲,丟下炭筆打開櫥櫃拿了一件蛋糕蹬蹬的跑了出去。
“哥,你怎麼看?”田敏顏問正在看書的田敏瑞:“那邊不知又要弄啥子妖蛾子了。”
田敏瑞自從上學堂後,人就少了幾分浮躁,尤其是胡霸子那事件出了後,還長了幾分沉穩。見妹妹問,他也沒急着回答,只偏頭想了想道:“會不會是二伯偷偷的差人回來說要接二伯母他們?所以我們不知道。”
田敏顏想了想,一時也不確定,會是這樣嗎?
田懷孝那人會是惦記着老婆孩子的人麼?到了橫河,又當上了二老爺,仗着兄長的勢,會不鬧威風?
男人有錢就變壞,尤其是田懷孝那樣的人,有錢有勢了,要啥子女人沒有?會去巴巴的來接你李氏去添堵?
不可能的事!
“我看不像。”田敏顏想到這,就搖了搖頭,想起李氏前頭說要借錢的事,忽然靈光一閃道:“該不會是她們自個偷偷的去吧?”
田敏瑞一愣,有些不確定地道:“這不能吧?”
“二伯母是什麼人,哥你又不是不清楚,咋不能呢?”田敏顏嗤了一聲:“你沒看她急得,天天就往村頭那跑幾趟看官路來不馬車沒呢。”
“她哪來的銀子啊,銀子都在阿媽手上呢,走路去麼?”
“哥,前頭她還來我們這借呢,這無端端的借錢作什麼,真個供她孃家侄兒上學堂?自己的孩子都吃不飽呢,她會這麼好心?這裡邊肯定有鬼。”田敏顏冷笑着道。
“管她呢,她去了更好,那我就能靜下心來看書了。”田敏瑞倒是樂得李氏快些去橫河。
小五很快就跑了回來,氣喘吁吁的,一骨碌的爬上炕說道:“哥,姐,我問過了。”
“怎麼說的?”
“他也說不大清,只是晚頭睡覺的時候聽見二伯母和青姐姐她們在嘀咕着要去橫河。”小五說着又壓低了聲音道:“好像是要偷偷兒的去呢,不帶阿公他們他。”
田敏顏聞言頓時呵的一聲,瞄了田敏瑞一眼,看吧,我猜對了吧,田敏瑞好一陣無奈搖頭。
“那狗剩有沒說她們哪來的銀子,怎麼去?”田敏顏又問。
“沒呢,說是困得很,只聽說什麼鎮,什麼借錢哈的。”
田敏顏更加肯定了,也絲毫不覺得意外,李氏這性子,能一直按捺到現在就已經算好了,加上還有個時刻想要飛上枝頭當城裡人的田敏青,這麼一攛掇,還不借了豹子膽?
“囡囡,要不要和阿公他們說一聲?”田敏瑞皺着眉道。
“哥,人家的事,管那麼多幹嘛,總歸向我們借錢,是一個子兒都沒有。再說了,說了又如何,留得住人,留不住心,今兒留住了,明日他們還不是偷着去。讓他們去吧,咱只關着門過咱們的小日子就成,樂得自在。”田敏顏哼了一聲,她是巴不得李氏他們立即就消失在眼前呢,好過一整日就說東道西的,鬧心得很。
只是田敏顏沒想到,她今日的置身事外,會導致日後的悔不當初。要是知道李氏以那種無恥又至賤的方式來達成目地,害得他們三房丟盡顏面,她就是死也要拉着她們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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