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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敏顏被封爲縣君的消息像是雪片一般飛到京都四周,有人歡喜,有人不忿,有人嫉妒,也有人讚歎,這是個傳奇啊。 。
要知道,雖然是四品縣君,可也是有俸祿有品階的,而且還有封號,這自古以來,有封號的和沒封號的可差多了,因爲這代表着榮耀身份,也更尊貴,要不有些妃嬪爭破頭也想整個封號呢。
田敏顏對於自己成爲焦點一點也不意外,這樣大的餡餅,就是她自己也飄飄然的呢,可是,她也沒空去理會。
忠縣伯府已經賜下,他們也要趕着回鄉,什麼土產土儀的都要置辦,而府邸也要找奴僕,幸好,這些都有齊十七,他一聲吩咐,宋管家就幫着置辦了。
除卻這些,田敏顏還得應付上門來恭賀探望的人,來的人其實也不完全是衝着她來,而是衝着齊十七來,最後齊十七見她小臉越養越白,是慘白的白,乾脆就拒絕了人上門,除了最初和田敏顏交好的柳夫人和惠安縣主等人。
如此又過了幾天,田敏顏和田懷仁便要回去,齊十七原本是想着讓他們別回,接羅氏他們過來就成了。可田敏顏說那邊事兒也很多要處理,只好作罷,安排了人護送,浩浩蕩蕩快馬加鞭的回去。
京都離青州路途不近,要是不眠不休的趕路,輕裝騎行,也要二十天的時間,現在已經十二月過了幾日了,爲了一家人團圓,田敏顏只好吩咐儘快趕路。
年越來越近,楊梅村各家各戶都在忙着準備年禮,殺年豬,打米餅炸油角,年二十九的時候,下了一場大雪,都說瑞雪兆豐年,村裡的人可都高興不已,而且今年也真真是個肥年呢。
因爲田家教的稻田養魚,還有那土豆,好些人家的日子都過得比從前滋潤,對田家那是一個熱乎,整個楊梅村,幾乎都有人給羅氏他們送薄的年禮。
羅氏算了日子,眼見田懷仁兩父女遲遲不歸,心裡也急了起來。
“也不知道你爹他們趕不趕得上年,按說早就該回來了,咋還沒家來呢。”羅氏一邊做着針線,一邊對田敏瑞說道:“明兒個就是除夕了,得回來團圓纔是。”
“娘,您別急,說不定爹和囡囡他們已經快到家了。”田敏瑞放下手中的書本笑着說道。
“但願如此吧,我可就想咱一家子吃個團圓飯。”羅氏哎了一聲。
“娘。。。”小五跑了進來。
羅氏見他一身是雪,忙的放下針線上前:“哎呀,這是怎的,弄一身雪,不帶這麼玩的,天可冷了。”
“是狗剩扔的,他氣得我,我就跟他幹起來了,也扔了他一身。”小五氣哼哼地道:“我不冷,我有棉襖,他可沒有。”
“狗剩還小,你都是大哥哥了還跟他犟?也不怕羞?”羅氏掃掉他身上的雪,又接過田敏瑞遞來的熱茶讓他喝了一口。
“他說我爹就不對。”小五哼了一聲。
“他說啥了?”羅氏不以爲然地問。
“他說爹爹去京城享福去了,不要咱們了。”
羅氏一愣,隨即笑道:“這你也氣啊,你爹爹是這樣的人嗎?你姐也去了呢。”
小五有些訕訕的,摟着她撒嬌道:“我就是氣不過嘛,娘,爹爹和姐姐什麼時候回來啊,明兒個就過年了,我都想他們了。”
“快了快了,今晚你早早的睡,明兒個就看見爹爹了。”羅氏被小兒子一嗲,鼻頭就有些酸酸的。
田敏瑞見此,忙的岔開話題,問起老宅那邊的事,自打上回年禮的事後,江氏又藉着二郎擺成親酒席來討過一次銀子,羅氏也懶得和她爭,便讓田敏瑞去取了二兩銀子,田敏瑞親自給老爺子,並說是他們家送的禮,省得老夫人又拿話說。
老爺子被他臊得很是沒臉,狠狠地發作了一回江氏,這之後,安靜了好些日子,一些小打小鬧,羅氏只當聽不見。
除夕,一大早各家各戶就燃起爆竹來,爆竹炸開時的硝煙味更添了好些年味,孩子們揀着沒燒完的小爆竹,拿着香去點,時不時砰的一聲。
田敏瑞家也燒了一大串的爆竹,羅氏忙着在五角拜神,田敏瑞則指使着下人在宅子大門口張貼對聯。
“再正點,有些歪,往左一些。”田敏瑞看着那橫聯,指使着道,卻聞一陣馬蹄聲傳來。
他看過去,心裡突突地跳起來,莫非是爹爹他們回來了?
這麼想着,那馬蹄到了跟前,跳下一個穿着衙服的人,笑容滿臉的上前:“可是忠縣伯府家的大公子?”
“忠縣伯?”田敏瑞一愣,笑道:“這位差大哥,你找錯地兒了吧?我這裡是田家。”
“是田家就對了,小的拜見大公子,給大公子賀喜了。”那差大哥笑着打千。
田敏瑞心跳得極快,卻強壓着喜色問:“喜從何來?”這時候,他遠遠的瞧着,官道上有好幾輛馬車駛來。
“吉慶,快去請夫人她們出來。”田敏瑞似是意識到什麼,忙的道。
“哎。”
“恭喜大公子,田三老爺,被皇上封爲忠縣伯了,田大小姐,也被封爲慧敏縣君。”衙差笑眯眯地道:“這不,衣錦還鄉來了。”
砰的一聲,地面上,一隻爆竹突然遇着火炸響,田敏瑞的心也被炸響了,激動得半點也不平靜。
忠縣伯,慧敏縣君,他們家封爵了?
“瑞哥,怎麼了?”羅氏走了出來,不解地問。
“娘,爹爹他們回來了。”田敏瑞看着那越來越近的馬車,笑眯眯地道。
“娘,哥!”最前面的一輛馬車,一張熟悉的小臉探出頭來,歡喜地朝着羅氏他們揮手。
羅氏見着寶貝女兒,眼淚一下子就涌了上來,怔怔地站在那裡,看着馬車前來,看着那兩個自己日思夜想的人走到跟前,眼淚止不住地落下臉頰。
“三娘。。。”田懷仁也很是激動,上前兩步,眼圈紅紅的。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羅氏雙手抱着田敏顏,歡喜地道。
“奴婢見過忠縣伯夫人。”兩個打扮的規規矩矩,臉容圓潤的嬤嬤上前對着羅氏行了一個標準的福禮。
羅氏的眼淚一下子止了,傻傻地退後一步,看着她們,再看着女兒,眼裡露出驚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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