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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府的良夫人小產的事一下子在貴人圈子傳了開去,聽說是個已成型的男胎都惋惜不已,這要是平平安安的,大皇子也有後了啊。 。
你說這若是那孩子是個女娃倒是還好些,可偏偏是個男胎,大皇子怒,皇后怒,皇上也怒,涉及這事的丫頭婆子或杖斃或杖責,那雙兒和端藥的丫頭更是全家被皇后下懿旨賜死。
有好事者打探出來的小產原因是皇妃身邊的丫鬟因爲看不過良夫人行事跋扈,故而下藥毒害,雖然那丫頭全部擔了責,但誰都知道,這事肯定和大皇子妃脫不了干係。
而大皇子妃,一下子就被大皇子厭棄了,皇后更是讓她在佛堂抄金剛經已爲那死去的孩子積福,爲補償邱凝嫣,又求了皇帝請封爲側妃,那些補品是源源不斷地送進大皇子府裡。
失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又是個男胎,邱凝嫣如何不傷心如何不怒,將自己身邊的丫頭狠狠收拾清理了一番,更是恨不得將大皇子妃碎屍萬段。這不,身子養好了些,就天天去佛堂尋大皇子妃晦氣,這最後一回爭執間將大皇子妃推倒撞在了桌角後走了。大皇子妃昏了過去,雙腿很快就涌出血來,丫頭忙請來太醫一看,卻是大皇子妃是有了身子。
大皇子妃有了身子這事也是湊合,剛剛懷上,還是不穩的時候,這陣子也是心力交瘁,這一撞自然是保不住的。
皇后聽說了這事,又昏死過去一趟,有御史得知這事,將大皇子參了一本,說他寵妾滅妻,禍害正室之子。 皇帝大怒,一道聖旨下去,側妃邱凝嫣飛揚跋扈,不敬主母,收回玉碟,剝除妃位,降爲夫人,甚至連封號都剝奪了。
邱凝嫣接了聖旨,又哭鬧了一場,這側妃名頭才戴了幾天就沒了,怎麼能不哭,爲此,更是恨大皇子妃恨得要死。反觀大皇子妃,知道自己孩子沒了,卻是很平靜,只是常常撫着肚子發呆,眼神有些發直,只有她的乳母嬤嬤才知道,主子是外表平靜,內裡憤怒呢。
大皇子府接二連三的失了兩個未出生的孩子,這突然的在民間裡,就有謠言說大皇子失德無能,這是惹上天震怒,遭到懲罰,故而才子息艱難。於是,朝堂上,便有大臣趁機說立儲,挑選賢德之人爲儲君,方能使大南國國泰民安,盛世繁華。
立儲再被提起,臣民都有自己擁護的皇子,二皇子黨的呼聲最高,四皇子也漸漸有了出頭之勢,大皇子那是剛剛恢復點威望,便又迅速地被壓了下去,再加上子嗣,這是硬傷啊,就連瘸腿的老三,如今的三皇子妃也有了身子了。
幾個兄弟都或多或少有了兒子,大皇子如何不急,不怒?這顧不得安撫兩個流產沒出月的夫人皇妃,一下子又納了兩個夫人,日夜寵幸,就盼着快些生出兒子來,邱凝嫣那是氣得又大鬧了一番。
田敏顏聽說了大皇子府事兒,淡淡一笑,她原本不知道,後來齊十七給透露過消息,只怕大皇子府裡,有不少內奸,尤其是邱凝嫣和大皇子妃身邊,也不知哪個是其它皇子派來的人。
不過,這些都不是她關心的,只要火別燒到她們這上面,管它鬧個天南地北。
“不過你們啊,出入也小心些,雖然這事和你們沒幹系,但邱家的人可不這麼想,你們原本就有嫌隙,這事或多或少,都會給你們記一把仇。”柳夫人對田敏顏和羅氏說道,她是聽說了當日宴會的事,等這些日子過了纔過來探望的。
田敏顏笑着道:“您不說我也知道,這仇我們是結下了,只是咱們問心無愧,她們自個心裡也清楚,要不是她們先心術不正,又怎會鬧到如斯田地?”
一切,不過是因爲心癮貪念,自己行事先不正,到頭來出事了,還賴別人,卻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事情弄成這樣,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
“說的也是,就是提醒你們一聲兒。”柳夫人嘆道。
“謝謝柳嬸嬸了。”田敏顏起身福了一禮。
“快起,你這丫頭忒是多禮。”柳夫人忙的拉起她的手,看了看,皺眉道:“這臉可尖的,之前聽說病了,可是大好了?”
“都好全了。”田敏顏笑眯眯地道。
“你啊,怕是嚇壞你母親了。”柳夫人笑嗔一句。
羅氏便道:“可不是,她從前也發過熱,可沒這回這麼猛,真真把我嚇破膽了。”
柳夫人見她一臉心有餘悸的,便笑道:“你也別太擔心,這丫頭是個有大福氣的。你也是,如今又有了身子,就更要放寬心纔是。”
羅氏笑着摸了摸肚子,點了點頭。
柳夫人又看着田敏顏說道:“你就是心地太善良了,才見不得那場面,雖然說是殘酷,可你也得看開點,畢竟將來。。。”她話到最後,就沒說下去,只是微微地笑。
田敏顏似是知道她的意思一般,臉紅紅的嗯了一聲,又道:“柳嬸嬸來了就不許走,今兒個就在我們家叨煩一餐,吃過飯再走。”
“我可真不打算走了。”柳夫人捂着嘴笑。
田敏顏便笑着讓她們兩個說話,自己則下去安排午膳,纔出了門口,就聽到身後柳夫人和羅氏說起許人二字的聲音,臉頓時如火燒,逃也似的走了。
又過了幾日,已是六月下旬,天氣炎熱如火燒,老夫人她們鬧着要走,田敏顏也看時間差不多了,便讓人安排了船隻,和田懷仁小五將老爺子他們一行送走。
“老三,以後爹和娘也沒有那腿腳再來京都了。你們爺們幾個,得空了便回去楊梅村看看我們吧。”老爺子握着田懷仁的手說道。
“爹,我會的。”田懷仁眼睛一片溼潤,哽咽着道。
站在碼頭上,看着那漸漸的遠去的大船,田敏顏長吐了一口氣。
這一別,也不知何時會再見,或許一年,或許兩年,或許,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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