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寧驕陽不懂，夜穆卻道，
“侍候朕沐浴。”
什麼？寧驕陽更是一懵。不自覺的看了看桌上的飯菜，
“待會兒再吃。”
夜穆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一般，徑直說道。
而這個時候，小張已經被太監拉了出去。但是能保住一條命，寧驕陽已經覺得不錯可。
於是吩咐着小路撤了一桌子的飯菜，能命小青準備熱水，留了香兒在身邊。
李公公則是被夜穆派去取衣服去了，
“皇上，先喝杯茶吧。”
香兒倒來茶，寧驕陽端着遞給夜穆，夜穆接過茶看着寧驕陽道，
“現在的你和剛纔的你，又不一樣了。時而寧靜，時而熱辣，到底哪個纔是真正的你？嗯？”
寧驕陽笑笑，沒有說話，讓她怎樣回答。夜穆也沒有再追究下去，而是喝了一口茶，這纔剛喝入口，便停住了，生生的吞了下去才問，
“這是什麼茶？”
寧驕陽驚訝了一下，踮起腳尖看了看，這才汗顏，看了一眼香兒，香兒不明白的看向寧驕陽，只聽寧驕陽道，
“回皇上，這，這是菊花茶。”
夜穆撇撇嘴，皺了皺眉，“菊花茶？”
這才徹底的掀開了杯蓋，這一看，裡面不就是躺着一隻小菊花嗎，而且還泡開了，呈分散狀。
香兒一聽是菊花茶，立即就要開口，寧驕陽適時的抓了抓她的手。
“怎麼是菊花茶？”
“菊花茶有明目的功效，皇上長期批閱奏摺，眼睛酸澀，所以驕陽宮裡時常備有菊花茶。”
夜穆卻是一笑，“這麼說，你是時刻都在等着朕了？”
“是啊，後宮的姐妹，誰不是時刻都等着皇上了。”
夜穆將菊花茶放在身後的桌子上，擡手便勾起寧驕陽的下巴來，與之對視，
“這麼說，也就包括你了？”
寧驕陽乾脆點點頭，夜穆既然你喜歡這樣，那就這樣好了。
“皇上，娘娘，熱水準備好了。”
小青前來說道，夜穆這才鬆開手，
“走吧，”
寧驕陽只得跟在夜穆的身後，走進了裡屋，小青從外面將門上了鎖，夜穆走到屏風前便攤開了雙手，
“寬衣吧。”
寧驕陽咬着牙上前，以前都是在夜裡，可是現在還是傍晚時分，外面的天色稍早，裡面都能看清，寧驕陽這個時候上陣，還是有些難爲情的。
緩緩的解下夜穆的腰帶，又爲夜穆去了外衣和裡衣，於是夜穆的身上就只剩下一條褻褲，結實的後背上幾條明顯的刀疤，每一道都砍的很深，很長，因爲看上去已經結痂已久。但是那痕跡卻是很深，寧驕陽看着那些刀疤，便不由的想到，阿辰，你的身上是不是也有這樣的刀疤，或者說更多。手不知覺的扶上那些刀疤，夜穆一怔，
而寧驕陽的腦海裡卻是想到了有一日，她不小心劈柴時，將刀扔出去了，刀砍到了阿辰的肩膀，生生的砍下去，阿辰卻像是沒事人一樣，直接將刀拔出扔到了地上，她着急的跑過去，連連問着痛不痛，阿辰卻是笑着道，
“你關心我了”
她瞪了一眼阿辰，
“纔不想你了，我想的，只有，嘿嘿，阿穆。”
阿辰一聽，直接甩開她就要爲他包紮的手，
“去找你的阿穆去，哼。”
說着便走開了，那個時候，她嘟着嘴，去就去，轉身還真去了。現在想來，那個時候的自己可真是夠沒心沒肺的，也不知道那一刀在阿辰的肩膀上是否留下了刀疤？
“還沒有看夠？”
夜穆的一句話將寧驕陽從久遠的回憶里拉了回來，寧驕陽這才覺察到自己剛纔做了什麼，臉上露出微微的紅霞來，擺正心思才道，
“皇上，已經好了。”
夜穆轉過身來，身前的風光正大光明的擺在寧驕陽的眼前，寧驕陽擡起頭看了一下，而後低下頭去，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清楚的看到一個男人的身體，心跳不覺的加快，而夜穆卻是徑直脫了身上的唯一的褻褲，這下，寧驕陽本來低着頭不打算看的，這下正好看了正着，
“啊，你”
寧驕陽立即昂起頭去，“皇上，你，你還是進浴桶吧。”
夜穆卻是將寧驕陽的身子往前一拉，然後撞在了他的分身，頓時寧驕陽整個身子都僵硬在了原地，不敢再有動作，她沒有想到夜穆竟然會這麼無恥，下流！眼不見爲淨，她乾脆閉上了眼睛。但是夜穆卻並不打算放過她，
“怎麼？害羞了？朕的身體你又不是沒有看過？睜開眼睛。”
寧驕陽卻是沒有如夜穆的意，閉着眼睛道，“以前光線昏暗，我並沒有看清。”
“那這次就好好看清，”
說着，夜穆竟然吻上了寧驕陽的脣，寧驕陽一愣，然後眼睛一睜，豁然放大，夜穆得逞的鬆開，然後摁着寧驕陽的頭往下看，寧驕陽直接出手一巴掌，
“無恥！”
但是手落到半空時，卻是被夜穆一把抓住了，
“無恥？你竟然說朕無恥？嗯？”
寧驕陽氣憤的看着夜穆，“難道皇上剛纔的舉動不過分嗎？”
夜穆卻是好笑的看着寧驕陽，“有意識，朕發現你只有在被逼到一定程度後，纔會露出真性情來，真是有意思。”
寧驕陽卻是瞪着夜穆，“難道皇上你就是因爲這個而捉弄於我嗎？”
難道你就是喜歡別人損你，你才舒服嗎？什麼心態？
“是，朕要你露出真性情來，那樣的你，纔可愛。”
說着，夜穆打橫抱起寧驕陽來，寧驕陽慌了，
“夜穆，你要幹什麼！”
夜穆卻是一怔，站在了原地，看着寧驕陽的神情，彷彿在看另一個人一般，因爲剛纔寧驕陽叫的那聲，太像那個人的神情了，只是那個人叫他，阿穆。
“皇，皇上。”
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寧驕陽改正過來，但是夜穆卻是道，
“你再叫一次，叫朕的名字？”
啊？寧驕陽真的懷疑這夜穆是不是瘋了，如果不是，像她剛纔那樣直呼他的名字，他應該會生氣，憤怒，或者，治自己的罪。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他竟然讓自己……，一個念頭在寧驕陽的腦袋裡飛過，他，他不會認出自己來了吧？不可能的不可能，怎麼可能了。想到這裡，寧驕陽依着夜穆的要求，小心的開口，
“夜穆。”
夜穆眉頭皺皺，不是這個感覺，不是，然後看向了寧驕陽的臉，看，他想哪裡去了，這怎麼可能是那個人。
但是今天他是怎麼了，怎麼總會覺得寧驕陽像那個人了。
一定是，一定是昨天沒有休息好。想到這裡，夜穆的腦海裡便想到了另一個人，臉上不覺的露出笑容來，卻也是快速的將寧驕陽給放了下來，自己徑直向浴桶走去。
寧驕陽不解的皺皺眉，這夜穆是不是有病。
夜穆閉上眼睛，喊道，“還不過來給朕捶背。”
捶背？捶子！寧驕陽翻了個白眼，走了過去，今天夜穆的反常舉動，不光是讓她着摸不透，更是，讓她方寸大亂。
不知道夜穆到底是怎麼想的，現在也沒有時間去想了，總之今天要達到的目的達到了，自己暫且不論其他便好。這樣想着，寧驕陽便輕鬆了許多，走向浴桶，站在了夜穆的身後，給他捶背。
捶着捶着，寧驕陽想，如果就這樣捶死夜穆好了。可是這樣是不是太便宜他了。夜穆卻沒有讓她有多想的機會，
“給朕按摩一下手臂吧。”
於是寧驕陽又走上前去，將夜穆的手臂給按了按，夜穆繼續下着各項命令。
“捶捶腿，揉揉肩，擦洗一下背部……”
各種，直到李公公送來了衣服，夜穆才停止了使喚。
寧驕陽立即走了出去，將衣服拿了進來，然後放在了浴桶旁的凳子上。轉身就要走，但是夜穆惡魔般的聲音又想起來了，
“給朕穿衣。”
寧驕陽咬着牙，真想罵一句你大爺的，但是她不能，她知道今天她已經有很多反常舉動了，再這樣下去，只怕是她自己都要起疑了。人的身體，聲音，面貌可能會變，但是性子裡有的東西卻是怎麼也不能變的。就像剛纔她叫出夜穆那一聲，若不是還有些許理智尚存，她差點就要脫口而出，阿穆。
而這一聲叫出來，恐怕，夜穆定會懷疑。
這世間，應當只有前世的自己纔會那樣喊吧。
“還在等什麼？”
夜穆的聲音提醒着她，她這纔拿了衣服，開始給夜穆穿，好在夜穆背對身子，她才能免除一些尷尬。但是夜穆沐浴換上新的衣服後，卻並沒有留在天陽宮用膳，而是直接走了。
“小姐，皇上怎麼走了，不是說還要用晚膳的嗎？”
寧驕陽卻是一笑，
“發生這麼多事，皇上還會在我們這裡用晚膳嗎？”
香兒嘟嘟嘴，“小姐，那皇上以後還會來嗎？”
寧驕陽看着夜穆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也許會吧，”
他的目的還沒有達到，雖然她現在也說不出來夜穆到底有何目的，但是她能感覺到，夜穆並沒有把他放在心上，而且一直要求她參加比舞大會，一定也有別的安排。至於偶爾的調情，不過是迷亂她的眼睛罷了。
不過好在，今天她的目的終於是達到了，除去了小張這個眼線，以後排舞還是做其他，便可再無後顧之憂。而且就今天這情況，杜妃若是知道了，也不會以爲是她下的手吧，借刀殺人，她做到了，但是卻不殺人。
“走吧，進去。”
寧驕陽說着，香兒無奈的點點頭，幾個人走了進去。而走出不遠的夜穆卻是對身後的李公公道，
“那個宮女出宮後，知道該怎麼做吧？”
李公公詫異的擡頭，“皇上？”
“做了她，朕不想世上還有此人。”
李公公這才連連點頭，“是，皇上。”
但是李公公卻是不明白，既然那宮女最後都是一死，皇上爲何不在剛纔直接賜死了那宮女。卻是……
夜穆繼續向前，嘴角輕勾，
剛纔倒是寧驕陽提醒他了，他確實不能因爲一件“小事”而當衆殺了那宮女，顯得自己狹隘，但是，他也是絕對不能容忍那樣一個人活在這世上的。當然，還包括今日挑釁他的，寧驕陽。按照計劃，一切都會在不日後結束，現在他是越來越肯定寧驕陽有什麼隱瞞着了，若非如此，她又何必遮遮掩掩，藏了自己的本性。
但是在這之前，他必須還要做一件事，想到這裡，夜穆的嘴角微微上揚。
走出不遠，李公公才輕聲問道，
“皇上，接下來是去……”
“去月華宮。”
夜穆直接說道，臉上已經換了另一番表情。